忽然起了大風,天空的瘴氣變得翻滾起來,仿佛有一把勺子在上空胡亂地來回攪動,把深處的東西攪動上來,烏黑的瘴氣變得極不不均勻。

地麵起了沙塵,霧氣急速地吹過,衣服也是獵獵作響。

酒鬼師父眯著眼睛抬頭看了看天,像是有些迷惑,兀自思索著什麽。

淩雲跪在地上,也是抬頭看天,天空風雲變幻,像是突然失了控製,忽然,瘴氣彌漫的地方開了一個豁口,光線洶湧而進,洪水般灑向大地,豁口飛快地擴大,瘴氣像是雨後退散的烏雲般迅速地消失,大片湛藍晶瑩的天空像是海水般突然湧入瞳孔。

瞬間,萬裏無雲,風高天藍,仿佛如洗過一般。

仿佛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大地上的霧氣迅速地散去,烏鴉們撲棱棱地震著翅膀往四處逃去,似乎不能適應如此的天氣,突然浩**一空,沒有絲毫的灰暗。

酒鬼師父看著天空,喃喃道:“昨夜風清月朗,今日居然大放光明,看來逍遙古劍真的要出世了。”

淩雲忽然喊道:“師父,你看,剛才出現豁口的地方,居然有七彩的霞光。”

酒鬼師父朝剛才一現豁口的地方看去,隻見一束七彩的霞光閃著光彩,仿佛一陣光風,不斷地搖晃。

酒鬼師父忽然哈哈大笑,道:“臭小子,我們去找老怪物,去要解藥,逍遙古劍看來就要出世,老怪物必然在那兒。”

淩雲恩了一聲,站了起來,緊跟著酒鬼師父,向來路歸去。

新月,蕭玉,甲申三人站在古井旁,看著天空,紛紛出神。

蕭玉指著七彩的霞光,新月看著,心裏想到:“看來逍遙古劍就是在今晚或明日淩晨出現了,蒼茫雲海,落落大川,先天古劍,神靈護佑,問鼎尋鹿,星月失色,看這句子,星月失色,大概是晚間有星星月亮的時候。”

三人正看著,酒鬼師父和淩雲回來了。

蕭玉走到淩雲跟前,笑道:“傻小子,你是不是學什麽絕藝了?”

淩雲愣了一下,道:“哪有,隻是出去走了走,師父給我安安心。”

蕭玉有些失望,不過很快拉著淩雲,伸手指給淩雲看自己剛才發現的七彩霞光。

淩雲雖然剛才發現了,但此刻仍裝作才發現一般,誇讚道:“真的好美,我隻顧走路了,什麽都沒發現。”

酒鬼師父聽到淩雲說這話,不禁啞然。

新月看了一眼淩雲,心裏道:“真是

胡說八道,天空那麽大的變化,長著眼睛,怎麽可能不知道,就算低著頭走路,風起了,還不瞧瞧天。”

酒鬼師父向眾人道:“看天象異常的變化,估計逍遙古劍今晚或明日淩晨就很有可能出世,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火速前往那兒,隻盼碰到老怪物,問他要出解藥。”

新月狐疑地看著酒鬼師父,卻不說話行動。

酒鬼師父道:“怎麽,丫頭,你不信我的話。”

新月道:“酒鬼老頭,你實話實說,你什麽時候發現天空生了七彩霞光的。”

酒鬼師父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臭小子告訴我的時候。”

新月追問道:“那是什麽時候?”

酒鬼師父本想開口就說還沒來這兒的時候,稍微頓了頓,道:“剛才蕭玉姑娘說話時。”

新月輕輕奧了一聲,可足夠所有人聽的見,道:“可剛才自從酒鬼老頭您出現在我們麵前開始,一直盯著甲申,一眼都沒看過天,難道你背後生了眼睛?”

酒鬼師父道:“我看甲申耳朵上的銅環出了神,不行麽?”

甲申一怒,心裏道:“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新月聽酒鬼師父這麽一說,胸有成竹的一笑,道:“這麽說,你承認沒看過一眼天了。”

酒鬼師父無話可說,無奈地看了一眼淩雲。

蕭玉聽出來新月所問話的意思,突然推開淩雲,憤怒道:“傻小子,你騙我。”

蕭玉說完,就走到新月旁邊,攬住新月的胳臂,道:“還是新月姐姐對我好,你就知道騙我。”

酒鬼師父有意總結話題,道:“我們還是去那七彩霞光的地方去。”

酒鬼師父卻要做新月的月白色長陵,新月也不拒絕,祭出月白色長陵,載起酒鬼師父就飛上了天空。

淩雲悻悻地看了一眼蕭玉,蕭玉沒理,生者氣,撅起小嘴,祭出蓮花劍,嗖的一聲,追新月去了。

甲申從懷中取出一麵銅鏡,祭起來,看了看淩雲,問他要不要坐。

淩雲嘻嘻笑了一下,迅速踏上銅鏡。

嗖的一聲,銅鏡躍天而起,直竄雲霄,淩雲閉上眼睛,緊緊抓著甲申的衣袖生怕一個不測,掉下去摔得魂飛魄散。

待飛上半空,平穩下來後,淩雲睜開眼睛,看見四周碧海般的藍天,清澈如洗過一般,微風襲來,說不出的涼爽,酒鬼師父在自己旁邊,揚起酒瓶,喝著酒,手竟然是鬆開的。

忽然聽到

新月對甲申說道:“你不是帶著燕子嗎?燕子呢?”

甲申道:“燕子不見了,早晨起來就不見了,不知趣哪裏了。”

新月道:“那算便宜臭小子了。”

淩雲還想說什麽,新月忽然加速,朝前飛去。

淩雲見蕭玉還在身旁,嘿嘿笑道:“蕭玉妹妹。”

蕭玉做了一個鬼臉道:“騙子。”然後嗖的一聲,朝前飛去。

酒鬼師父塞緊葫蘆酒瓶,緊貼新月的耳朵道:“你怎麽也叫他臭小子?”

新月恨恨道:“這樣叫著出氣。”

酒鬼師父還想說什麽,隻聽新月道:“做好了,我們到了。”

蕭玉緊跟著新月,嗖的一聲,朝下俯衝下去。

淩雲正自納悶,忽聽甲申說了一聲“做好了”,銅鏡直直朝下俯衝下去,淩雲耳邊呼呼生風,自己朝下墜去,不由閉上眼睛,抱緊了甲申。

甲申忽然說了一聲“不好”,銅鏡左搖右晃,淩雲心撲通通地跳,心中叫道:“這下慘了,摔死了,要是陪著蕭玉妹妹葬身,還算好”這般想著,手抓著甲申更緊,甲申呼痛,道:“我的腰。”

淩雲聞言,手一鬆,怕的掉下。

耳邊風聲呼呼而來,心跳到了嗓子眼。

甲申停下銅鏡在地上的時候,劃了一條好長的印痕,回頭打量,淩雲掛在一顆鬆樹上,支呀呀地呼痛。

甲申剛想走過去,新月已經飛過去,把淩雲放下,丟在地上。

蕭玉已經衝了過來,哭道:“傻小子,你沒事吧,痛嗎?”

酒鬼師父看了一眼,恰好對上新月的眼光,隨即喝起酒,假裝沒看見。

新月理也沒理酒鬼師父,收了月白色長陵,走到甲申身邊,低聲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甲申道:“我隻是想讓你開心,你不是要出氣麽。”

新月惱怒地看了一眼甲申,道:“我希望你記住,你隻是我的影衛。”

甲申點點頭,伸手向腰邊摸去,那裏被淩雲抓紅了,隱隱作痛。

新月忽然歎了口氣,從腰邊的囊袋裏,取出針線,拿起甲申被樹枝劃破的衣肩,輕輕縫上。

甲申聽到歎息,又看到新月給自己縫衣服時白皙的麵龐,不由心中一暖。

新月縫好後,頓了頓,在甲申耳邊低聲說道:“你的心,我知道。”

甲申愣住,心裏麵什麽地方忽然變的濕潤,溫暖的濕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