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憤怒的偷屍人
白金與我對視了一眼,同時就將視線集中到北緯身上,後者被看得渾身一震。
北緯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說道:“怎、怎麽了嗎?”
我顛了顛手中稍顯沉重的古鏡,粗粒凹凸的觸感真實反應這麵鏡子並非虛無,而且在白金的眼中它也是存在的。
“你看不到?我手裏明明是有東西的。”我將古鏡拿起晃了晃,“對了你好點沒有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我把古鏡朝口袋裏一塞,朝前兩步就想扶住搖搖欲墜的北緯,不過白金動作比我快的多,北緯還沒摔倒在床邊就被他一把拉住胳膊。
可能是勁兒使大了些,我明顯看到北緯的臉部肌肉狠狠抽了兩下,“沒事.我,我吐習慣了.吐吐挺舒服嗬嗬嗬嗬.”
北緯臉色也的確比之前好了很多,雖然蒼白可也有了許多人氣,沒有先前隨時要去的樣子。
隨著江秋冶的消散,室內的溫度回升成常態,那種刺骨的陰寒也像被風吹開,隻不過還留了許多疑團給我。
懷中的藍線鏡似燙手山芋,隻要它還在身邊,就會讓我不由自主想起江秋冶這個人以及他說過的話。
如今江文我還沒確認他是否安全為什麽離開,光就是妞妞的事情就夠我焦頭爛額。
不過我轉念一想,要是江秋冶說的關於古鏡就是那個什麽令天印的話,這言靈應該對此有所了解。
那麽,如果針對妞妞的事情做出補救,問江秋冶應當是再好不過的.可是,這其中風險也大的很。
我這邊還兩手插在口袋裏沉思,那邊白金就夾著北緯一步一步走到我麵前,“江青,你身體是否有不適?今晚還需要繼續做法,北緯看樣子是不行了,還是由我來吧。”
“呸!白金,瞎說什麽呢!男人怎麽能.唔唔唔!”北緯怒瞪了一眼白金,張口就要反駁,卻被白金無情的捂住了嘴。
我點了點頭,知道白金在說吃香火的陣,如今聽了這麽多事我總算明白過來了,白金他們那些所經曆或者說所經手的都不是我這種層麵的人能接觸的到的。
說起來,江文或許更適合與白金他們接觸,弟弟從小就能見鬼,調皮搗蛋鬼主意多,後來去了泰國也有接觸靈異方麵。
再加上爸媽實際也總是有意無意在給我們灌輸這方麵的事情,就算當初沒有古鏡的出現,我們姐弟倆最後也都會與平常的普通生活沒有什麽聯係。
‘叮鈴鈴鈴!’
忽然起了一陣手機鈴聲,白金終於放開了北緯,將他輕手放在椅子上後掏出了手機接聽。
“喂?王隊。”白金頓了頓,視線下垂看著地麵,“恩明白了,好的。恩,我們要先送北緯去下醫院。”
北緯扶著桌子,正仔細支起耳朵聽著呢。
“不,並沒有歹徒。隻是剛剛出了點小差錯.”白金停頓了很久,我也不好意思湊過去仔細聽王德林在說什麽,隻能看著白金繼續回答。
“好,一個小時後見.”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怎麽了?”北緯怕了怕桌子,急道,“老古板不會是要過河拆橋把我提前送回去吧?我這還沒到時間呢咳咳、咳咳咳”
北緯頓時咳得連肺都要咳出來了,一邊捶著胸口,另隻手也拚命拍著桌子。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扭頭看向麵色沉靜的白金,問道:“王隊長說了什麽嗎?香火還是老時間再開始?那我今天什麽時候能回去一趟?”
白金攙起還在吐舌頭的北緯,揮了揮手示意我跟上,我們三人一邊朝外走,白金一邊說著:“恐怕今天你是沒辦法回去了,剛才王隊說望都醫院停屍間又丟失了一具屍體,監控顯示進出人是陳露。”
陳露!
我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不可置信道:“怎麽會是確定是她偷的?她怎麽辦到的?”
白金搖了搖頭,看向北緯,“先將他送到望都醫院,正好直接去停屍間找王隊。你身上還有味道,很容易吸引遊魂野鬼上身,跟在我們身邊是最安全的。”
北緯翻了個白眼,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聲,“你還真是會省事啊!幹脆路邊放下我好了,我才不要去看老古板的臭臉呢!我明明還有七八個小時的自由時間啊!”
在等電梯的時候,隔壁樓一家住戶正巧開門出來,手上還拎著黑色的垃圾袋,一看到我們三個先是愣了一愣,隨即立馬後退一步,將門‘砰’一聲關上。
我們三個也是麵麵相覷,連原本還亂動的北緯也焉噠噠的靠在白金身上,非常虛弱的樣子。
走到東苑門口時已經有一輛警車在等著了,一路上也沒人再繼續說話,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也隻有北緯逐漸加深的呼吸聲。
拜托開車的小哥將北緯帶去掛號就醫,我跟著白金問了三四個工作人員才終於找到了停屍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望都醫院一切如常,停屍間門口半開著,直到推門進去後才看到熟悉的身影。
“你們來的太晚了,來,白金。”王德林一見是我們,立馬走了過來,麵色肅穆,“那邊就是屍體存放的房間,時間應該是昨晚的淩晨四點不到。在處理台上放置的是死者入殮時所穿的衣物。”
王德林帶著我們拐進了右邊,剛一進門就被冷風撲麵,定眼一看,空曠的房間大約有六七十平,除了帶門這一麵是牆壁,另外三麵都是十乘十的隔離床。
房間正中央放置了一張巨大的不鏽鋼桌子,桌尾丟了一套衣物,鞋子和襯衫都掉到了地上。
“丟失的還是男性屍體,死者是前天晚上淩晨死亡,後來被推來停屍間作簡單處理和存放,是早上晨巡的警衛發現不對勁,後來通知我們來的。
王德林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但很快收斂了情緒,邊走邊問道:“紐扣的事情問的怎麽樣。”
我和白金同時頓了一下,我有些尷尬的想到好像之前專心於江秋冶,我們似乎都並沒有追問紐扣的事情。
尷尬間我們三人已經走近了停屍用的台子,這才發覺桌上的衣物幾乎都有拉扯的痕跡,幾乎就是有人用蠻力撕裂了死者的衣服,再隨手扔掉。
可我想不通,陳露為什麽要偷屍體,還是沒任何衣物的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