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試探
蕎桑按住小女孩的肩膀，她不希望讓這麽小的孩子意識到她隻不過是一個被迫的產物。
或許，當時還在酒吧當舞女的楊佳麗隻不過想借馮大昌當塊跳板或一個避風港。可是沒想到他們之間有了孩子，迫於這個壓力，楊佳麗隻能不甘心的離開風月場所，收斂自己的性子當一個好太太、好媽媽。
隻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楊佳麗根本就沒有喜歡過馮大昌。他們兩個的結合根本不是站在以愛為名義之下。馮大昌隻知道千般珍愛自己的妻子，他希望她的臉上能露出初見時燦爛明媚的笑容，所以想盡辦法，甚至有點委曲求全的希望她能快樂。然而馮大昌萬萬沒有想到，對於他的付出，楊佳麗根本沒有看到，他一味的付出，她就一味的接受，甚至變本加厲，公然勾搭別的男人。雖然這件事在整個小區裏麵傳得風言風語，但馮大昌還是盲目的相信妻子不會對不起自己，直到他親眼看見這一切，他受不了這個打擊，也不敢想象這個家會就這樣垮掉。曾經付出的感情、精力和金錢就這麽化為烏有，讓馮大昌不甘心，所以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枕邊人已經和他同床異夢，卻不惜不要她的心，隻要她的人……
“就是這樣，明知道子傲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什麽也不說。我願意養大那個孩子，哪怕是替別人養地！我也不同意和佳麗離婚，哪怕她不愛我，但我總在想，隻要我還愛著她就行了！不管她會不會有一天被我的真情感動，但起碼我是付出過！”馮大昌很平靜的說出這些話，顯然這些事情在他的腦海中已經徘徊太長太長時間，隻不過一時沒有傾述的對象罷了。
隻求付出，不求回報的愛情！這種感情真的唯美感人嗎？蕎桑搖了搖頭，或許那個人就是被這種無奈的感情所吸引。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最終走上一條不歸路吧？
“那你和楊佳豔呢？你和她之間是不是也有什麽特殊關係？你可別否認，有人親眼見到你們倆在一起卿卿我我！”貝貝很早就按捺不住，要不是蕎桑一直叮囑她注意說話，她早就忍不住了！
似乎沒料到警察會突然提到楊佳豔的名字，一時間馮大昌不由有些錯愕。
“她跟你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曖昧關係，對不對？你並不是與世無爭，當你知道自己地老婆被別人……你最先想到地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然而你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姨子竟然和自己同樣默契，於是你們兩個是一拍即合。**……”
“咳咳”蕎桑差點給口水嗆死。這個貝貝真是敢想敢說啊！她以手觸額，臉上露出如同抽筋般的笑容。現在她怎麽轉寰也沒用，反正醜話已經說了，她再怎麽掩飾也沒用。
令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馮大昌並沒有惱羞成怒，更沒有砌詞狡辯。而隻是很平靜的，仿佛她們說的是件眾所周知的事情一般。“我和佳豔在一起有將近一年多了，開始的時候是一個錯誤地巧合，而是之後是我鬼迷心竅……所以我覺得很對不起佳麗的，後來……後來隻能說我們維持著這個家，維持著一種相敬如冰的夫妻關係。但實際上，在我心中我最愛的還是自己的妻子，這讓我一直也覺得很對不起小豔，因為我知道她是用全心全意在愛我……正因為這樣。我希望她能忘記我。重新找個好人家！”
“你！？你這麽說等於拒絕了楊佳豔！”蕎桑頗有些意外地擰起眉頭。麵對一個妙齡少女的示愛，這個中年男人竟然無動於衷。還死心塌地的喜歡家裏背叛自己的妻，這真是讓人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馮大昌平靜地說道：“嗯。小豔還年輕。她應該有屬於自己地人生。我們在一起雖然走了一些彎路。但最終我還是認清了自己！什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什麽各取所需。我統統不要。我相信總有一天佳麗會心甘情願回到我身邊。我告訴她。如果有一天她在外邊飛累了。飛倦了。這裏永遠是她可以放心歇息地地方！”
貝貝眼中熱切地光芒顯示著。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男人中地極品！竟然癡情到了這種地步。
“這些。你告訴楊佳豔了嗎？”蕎桑問道。
馮大昌想了想：“沒有！畢竟是夫妻間地事情。一般都會在房間裏說。當然不知道佳麗會不會告訴她！不過我能感覺到自從我拒絕她地愛之後。她地情緒似乎有些失落。有地時候經常躲著我。有什麽心事寧願告訴黑子也不願告訴家裏人……”
“我明白了！還有最後一件事。你地妻子楊佳麗腿上地傷是黑子做地吧？那次它是因為什麽而攻擊自己地主人！”
馮大昌想了好一會。才記起那天地事情。當時他正把家裏地助動車搬了下去。準備給車子衝好電。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剛下個樓就聽見自己地妻子和佳豔發生了爭執。接著就是黑子憤怒地吠聲。他聽得聲音不對。趕緊衝上樓去。結果就看到跌坐在地。捂著腳踝地妻子和拚命拉住製止鏈地佳豔。
“當時隻有她們兩個在場？”蕎桑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道。
馮大昌仿佛想到什麽似的：“你們不會是懷疑小豔吧？不可能！她是不會傷害自己姐姐的！更何況，當時佳麗也說黑子是突然發難，和佳豔沒關係！再說，佳麗脾氣躁，平時對黑子就很凶，說不定是黑子記仇，那天才會攻擊佳麗也有可能！總之，這些不可能是佳豔做的！”
馮大昌斬釘截鐵的說道。
“切這說不定是楊佳麗為了維護自己妹妹撒了謊呢！”貝貝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這……”馮大昌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他隻能寄希望於蕎桑，希望她能為佳豔找到脫罪的理由。
蕎桑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示意馮大昌稍安勿躁：“既然馮先生有所懷疑，不如這樣，我們以及楊佳豔小姐不妨坐下來當麵把問題了解清楚！”
馮大昌被帶到重案刑偵隊後麵空曠的草地上。隻見自己的愛犬黑子正被警務人員牽著在草地上撒歡。見到他後，黑子顯得格外興奮，幾次將製止鏈拉到極限，馮大昌連忙坐了一個SIT的手勢，同時發出熟悉的指令，黑子頓時安靜下來，但尾巴仍然不停的擺動著，顯得情緒很好。
他用複雜的眼神望著黑子，久久沒有說出話來。雖然事情已經過來一段時間，但他的眼前還是不斷的浮現那天鮮血淋漓的場麵，尤其是……子傲死的慘景！他準備伸去撫摸黑子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然後突然壓抑的低吼了一句什麽，然後跌跌撞撞的走到一邊，愣愣望著黑子出神。
“姐夫！？”另一邊走來一個穿連衣裙的姑娘，看到馮大昌後不由驚訝出聲，同時她以最快的速度回過頭，神情驚詫的望著後麵那個淺笑的女警官。原來……原來特地讓她上警局，是因為這個！她臉色迅速一變再變，快得讓人基本上來不及反應。
蕎桑坦然的走到前麵：“今天是我請二位來這裏，為得是做幾個驗證性的試驗！用來確定究竟馮子傲的死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你們現在什麽都不用說，隻需要靜靜看完我待會要做的試驗！”
聽完她的話，馮大昌立刻皺起眉頭：“我不明白你們警方是什麽意思？我不反對你們查案，可現在凶手明明已經找到了！雖然我不願相信是黑子咬死子傲的，可事實上一切不是早就擺在眼前了嗎？你們還要查什麽？難道，你們想要看這個家徹底家破人亡嗎？”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脖子上青筋直露。蕎桑並沒有爭辯，隻是隨意的掏出一個鈴鐺，有點像小孩子的玩具，這讓馮大昌第一眼看上去特別眼熟那不是子傲的氣泡魚搖鈴嗎？怎麽會在她手裏？他旋又立刻釋然，當時警方以查案為由，早將案發現場的東西全都帶回去調查了，這個玩意應該就是那時候……
他還沒想完這些，就看見蕎桑微微一笑，上下搖動著搖鈴，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馮大昌更加被弄糊塗了，難道找自己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蕎桑的眼睛始終死死盯著仍然在草地上興奮撒歡的黑子，當鈴響的那一刻，它確實豎起了耳朵，但很快它又沒心沒肺的自顧自玩了起來，根本沒把外麵打量、探索、好奇的目光放在眼裏……
負責抓住製止鏈的大龍頓時長籲了一口氣，顯然黑子龐大的體型和強健的肌肉讓他倍感壓力。雖然不知道蕎桑究竟想試驗什麽，但看她一臉凝重的表情，他就感到渾身繃得緊緊的，就連抓住鏈子的手也不由有些黏稠的感覺。
蕎桑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繼續用平靜的目光掃了一眼兩個當事人。她頗有些懊惱的低下頭道：“看來是我搞錯了！黑子對響鈴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實在對不起兩位，今天的試驗毫無收獲！或許……或許馮先生說的沒錯，這隻是一起普通的意外而已！”
馮大昌急忙點了點頭，沒想到警察能這麽好相與。
“耽誤你們的時間，真是十分抱歉了！這樣吧，讓我們這位同誌送你們出去，我這邊還要帶黑子去做進一步檢查，就先失陪了！”蕎桑滿臉歉疚的欠了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