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拿一瓶出來給我喝喝吧!”我一隻手抓住方向盤,一隻手向歐陽少欣伸去。

“你等等啊,我掏下。”歐陽少欣半站起來,我順便瞄了眼車內的後視鏡:他竟然把手往屁股方向伸去!

我驚詫道:“你丫不會這麽惡心吧?我叫你藏好,有很多地方可藏的,你不一定要把它們給坐下啊!”

“嘿嘿,我沒把它們坐下啊,要不你看看!”歐陽少欣彎下腰並半蹲站起來,座位裏果真沒有營養快線的蹤影!

我有點佩服:“那你藏哪了?排除你扔掉和一個人短時間內喝完六瓶飲料的可能性後,我答不上來。”

“嗬嗬,這裏呀!”歐陽少欣一臉得意轉過身,向我翹起龐大的屁股。我眼睛盯前麵的道路,左手隔光滑的西褲模過去:本該因富有肥肉的譬部竟然是硬的,而且非常有層次感!”

我手欲揚起:“你給我藏褲內去了?”

歐陽少欣委屈道:“是呀,不過也是萬不得已啊!你想呐,村婦是不可能對我屁股下手的,所以這樣一來不就安全了?”

我抬起左腳蹬過去:“安你個頭!這樣更惡心……!”

歐陽少欣搶話:“靠!我都還沒說完呢,我褲裏隻藏了我自己的三瓶,你的我又沒藏下去。”

我:“什麽叫你的三瓶?跟你說,你就一瓶!,不,半瓶。其它都是我的。”

歐陽少欣:“——切,你不會算術麽?這裏有六瓶呀平均下去,也一人剛好三瓶啊!”

我再次說明:“都說你隻有半瓶了,你還跟我講什麽平均呀!難道你還要把半瓶再平均下去?”

歐陽少欣氣不過:“丫別不講道理!再平均下去我還能喝啥?我可也幫搶啊!”

我擦擦鼻子:“可你隻搶了一瓶,而且這瓶還是我叫你搶的。如果我沒提醒你呢?你連半瓶都沒有!你說我給你半瓶是不是夠大方了?”

“是夠大方的!”歐陽少欣有點無語了。

我摸摸歐陽少欣的頭:“哦?哈哈,瞧你那熊樣兒,我和你開玩笑呢,你那放褲內的我敢喝麽?當然是留給自己嘍!我還真對不起你,好了!快把哥的拿出來吧!”

“噶噶。”歐陽少欣嘟起嘴:“親,你給我道個歉我就拿給你哦!親,趕快道歉哦,有時間限製的哦!”

我再一腳蹬過去:“嗎的!我最聽不慣的就是網絡語了,中國的千年文化不夠他們折騰嗎?你不覺得一個大爺們說這樣的話很惡心麽?就是讓十歲的小孩說這樣的話都是裝萌!”

歐陽少欣把我的腳抬開:“親,說話要溫柔點,親……”

我腳抬起來,準備蹬:“丫再親個我聽聽!腳板伺候!”

“呃……”歐陽少欣頓了頓,忽然從後座裏拿出一瓶營養快線,一臉驚喜:“看!你的找到了!”

我接過來:“這還差不多。乖,以後沒事別學那些鳥語花香了,就是學了,也不要在我麵前說!把這瓶拿過去下。”

歐陽少欣:“咋?不喝了?”

我瞧了眼:“不,我手放不開嘛,幫我擰!”

“——喀!”歐陽少欣一把擰開。“咕嚕!”我接過來,大飲一口。

“啊!阿稀,等等!”歐陽少欣突然用一種十分驚訝的眼神盯著我手裏拿的營養快線。

我拿下來盯瓶蓋,端祥著:“不會還是過期的吧!……不啊,時間確實是2012年5月1日的。”我仔細讀上麵的文字。忽然間我停下了:“啊!2012!不是吧!難道還是未來生產的?!”

歐陽少欣一臉偷笑:“驚喜還不止這些,你再瞧瞧包裝。”

我再讀上麵的文字:“營養一步到位……早上沒吃早餐……沒啥啊?”

歐陽少欣:“不是那些,是正麵大字!”

我定眼一看,大跌眼屎:“靠!‘營養慢線’!還是‘娃嗬嗬’出品的!”

“哈哈……”歐陽少欣笑得合不攏嘴:“什麽好事都讓你給撞上了,我建議你得去買彩票!”

我氣憤道:“就知道那小賣部的東西都有問題,我當時怎麽不留個心眼呢,還為此和他搶!”

“嗬嗬,全部都是‘營養慢線’,丟了吧?”歐陽少欣從褲檔下掏出好多瓶。

“嗯,要不然說不定能喝死人呢!”我哼了聲,打開車窗把我那瓶甩了下去。

“——啊!哎喲!哪個缺德加冒煙的砸老子,給老子停下來!”車下猛然間傳上來一個罵得非常刁的聲音。看來我不小心砸到人了!

“這偏僻的山路還有人走,想不到呀!”我一邊犯著嘀咕,一邊把車熄火停下。

車後傳來的聲音:“知道停就好,省得老子去追!要知道老子當年春運時就因為錯過了最後一列火車,勒緊褲帶就緊追它!追了三天三夜最後你猜怎麽著?老子就不知不覺就追到家了!”

歐陽少欣對我笑:“哈哈,竟然還有這種愛吹牛逼吹到這種程度的人。”

我眨下眼:“對,和你一樣淨他嗎的愛吹牛逼!”

“喂!是你扔老子的是吧?”我轉過頭:一個頭發稍微蓬亂的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年青人趴到車窗上。他身上穿著幹皺皺的純黑色背心,嘴巴上口幹得出現裂痕;厚厚的眼帶非常顯眼;臉上滿是油光,看上去已經通宵達夜好幾天的樣子。

“嘿,是你?”他看到我後,突然一臉驚訝,不再罵罵列列。

我反問道:“你是……?我不認識你啊!”

旁邊的歐陽少欣也困惑:“你可能是認錯人了吧?”

背心青年男使勁地對我搖頭:“不不!我決對沒認錯!你是叫‘長手上’吧?”

啊!他竟然知道我貓撲的網名,我有興趣:“還真是啊,你是?”

背心青年男興奮道:我就知道我沒認錯人!“你忘了啊,我是‘**長臉上’,小名叫‘高小七’!”

歐陽少欣樂了:“哈哈,你們倆人如果幗掌豈不是暴菊?”

“啪!”我給他一耳刮子:“給我消停會兒。”

我突然腦袋靈光一閃,想起他了,是一個駐馬店的網友:那還是上學那會兒的事。上課十分無聊,就在貓撲上注冊個賬號玩玩,專門調侃那些炫富、炫腿、炫胸部的女人,一般也就是給她們回個帖:“我家背後的發廊一條街上,都長你這貨色的,一晚也就五十。”

特別是那些鼓起嘴,身著暴露,手比V字形的非主流女孩,回她們:“從你手指我看出了,你想表達的是一晚兩百?”

然後故意引起她們的極致不滿!反駁!我打破她們的虛榮心!這時有一個人加入了我的戰鬥,也就因為他網名和我有同工異曲之妙的‘**長臉上’。我們都覺得有緣,並因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我們當時還交換了照片,不過他耍我,給了我一張沙皮狗的照片,我也沒生氣,就當他長那樣了。

還有,記得‘高小七’(還是叫他小名,咱是文明人)這個人非常喜歡嫖娼,可不是東西了!仗著自己是成年人,總是到小學門口、中學門口搶那些學生、小情侶的錢來當嫖資。不過也算他幸運,現在的學生都太有錢了,沒一個人報警的,這使他屢屢得手!

我笑了笑:“嗬嗬,原來是你啊,我想起來了!對了,你咋會跑到這山裏來呢!還有現在又不是夏天,你全身還穿得如此少?”

高小七歎了口氣:“這不前兩三天剛搶了一小學生的三百塊前麽,就馬上準備去逛窯子。我還特地坐車到北京去,想常常新的‘雞味’!不過要說人有時還真有點背啊。在開了個房睡了一晚後,哪知道媳婦竟然跑到北京還找到我了,幸虧我跑得快!”

我驚詫道:“兩三天前?”

高小七:“是啊,我記得那晚上我做了五炮破紀錄了,不久就沉睡過去。不過在明天時,突然不知哪個時候媳婦在隔壁房間拍牆大叫,揚言要進去殺了我們……”

“五炮、破記錄……”念著這些詞語,我突然覺得這個場景多麽熟悉啊,好像在哪發生過(讀者想知道我想起什麽請回味第十章幻影佳鑫):“等等,最後是不是你和那小姐爬後窗逃了?”

高小七一臉驚愕:“靠,你咋知道這些?”

我有點尷尬,表情有點古怪:“嘿嘿,一般人都會這麽猜啊,你總不能開門見你媳婦吧,你繼續說!”

高小七點了點頭道:“說得也是。我那媳婦兒嗓門有點兒近男音,喊得非常大!我和那小姐當時就慌了,最後不得不選擇爬窗逃跑。嗎的!樓下圍著一群看熱鬧的人啊,還有記者趕過來拍照!”說完,高小七從口袋裏摸出一份報紙:“你看,還上頭條了,不過還好是北京的地方報紙,我家人也不知道這事兒。”

我點點頭:“哦,按你這麽說,你是從北京走到河南來了?”

高小七:“當然,連衣服我都來不及拿,哪來的票子坐車?路也不太熟我就連夜趕著,不知不覺就走這來了,還巧合碰上你了。”

高小七突然問道:“對了,你咋也跑到這山裏來了?還有這麽一輛大奔!你身邊那個人是誰?我記得你不是還在讀書麽。”

我:“哎,讀書我早沒讀了,我那次不是放學回家時在路上找了一彩票投注站,花了兩元錢賣了一對號……”

高小七搶過話:“哇,最後號全對上了,中大獎!然後買了大奔?”

我搖頭道:“NO,沒那狗屎可踩的。沒半個字對上。”

高小七出冒汗道:“那大奔咋來的?”

我指指歐陽少欣:“我這朋友的,我今天隻是找他借來開開。”

高小七茫然道:“哦,可這和你買彩票的事有啥關係啊?”

我:“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為啥沒讀書啊,因為我當時買彩票時就想,如果沒中的話,我也不讀書了!”

高小七笑道:“厲害,說到做到!”

我感歎道:“那是!早知道外麵的世界如此精彩,我當時應該連初中都不要讀了!”

高小七:“也是,現在大學生多如細菌,除非你上一流大學,靠著學校的名氣。要不然也沒什麽可發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