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吃笑地看著祝蒼竹,一點也不見外地從他的盤子裏夾走了一塊雞肉。
“我說這些小學妹小姐姐的,一個個都這麽喜歡你,你倒是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自覺。”
祝蒼竹這兒連看都不想看,夾起盤子裏的青菜就往嘴裏送。
“憐香惜玉的事情還是要讓你做。”祝蒼竹嚼菜的動作頓了頓,片刻聲音低沉下來,“我隻想快點離開。”
沈唯自知說錯話了,乖乖地不再招惹祝蒼竹。但是他性子如此,沒一會又腆著臉要找祝蒼竹聊天。
“唉,你說咱班新來的那個寧柚,我看他挺狂的。”沈唯還記著寧柚今天說他發際線的事情,總想著要在什麽地方把這一點給找回來。
祝蒼竹茫然地抬頭看了看他,好像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害,看我這腦子,就新來那個做你同桌那人,叫寧柚。”
祝蒼竹學習記東西特厲害,就是不記人。跟班上同學認識了兩年了,還有大半部分的人他見了說不出名字,你說名字他想不起來長什麽樣子的。
新同桌給他的第一印象他倒是記得,雖然帶著耳機,但是祝蒼竹隱隱約約能夠從另一隻吊著的耳機中聽見英語,聽起來像是國外的英語新聞。
“他就真不擔心自己考試考不好啊,雖然說他也算不上真的是我們班的,但是要真掉下去也挺尷尬的。”沈唯扒了一口飯,“畢竟也在我麽班待了一個月。”
“不會。”
“什麽不會?是不會尷尬嗎?”
祝蒼竹盤子裏還剩了一大半的飯菜,胃裏不知道為什麽堵得難受,他把盤子往沈唯麵前一推,把沒有動過的雞肉全部都扒拉到沈唯的盤子裏。
“我是說他不會掉下去。”
沈唯是沒看出來寧柚有什麽能耐的,質疑似地嘟囔了幾句。
祝蒼竹站起身準備要走,沈唯緊趕慢趕地往嘴裏塞飯被祝蒼竹製止了。
“我今晚晚自習不來,有事。”
通常祝蒼竹這麽說,就是表明家裏又出了事情。沈唯從下跟祝蒼竹一個巷子裏長大的,知道他家裏的情況。含著滿滿一口飯跟他點了點頭。
“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別一個人扛著。”
祝蒼竹薄唇微微一勾,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一中晚上的晚自習祝蒼竹是可以不用上的,高一他就跟學校申請了晚上可以在家裏學習的特權。不過他回家的次數還是算少的,申請特權就是為了應付突發的情況,像今天這樣的。
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7點半了,祝蒼竹推開門就看見客廳裏一片狼藉,水杯雜物被扔得滿地都是。女人蹲在角落裏抱著頭哭,男人坐在沙發上偶爾罵罵咧咧幾句,女人就免不了渾身一顫。
“你個臭小子還知道回家!”男人看見祝蒼竹進門,立馬把氣全部撒到了他的身上。
“我們高中有晚自習,我跟你講過的。”祝蒼竹低垂著眉眼收拾著地上的東西,女人看見他回家才鬆了一口氣。
“錢我放在外麵郵箱裏了,你要的話就自己去拿。大老爺們一個別天天欺負自己老婆,說出去都不怕丟人?”祝蒼竹挽起衣袖,把女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不理會男人言語惡劣的辱罵,扶著母親進了臥室。
“要是沒老子,哪來的你!”
伴隨著拖拖拉拉的腳步聲以及辱罵,外麵響起了大門被人狠狠關上的聲音。
祝蒼竹拿出醫藥箱給女人身上的傷口上藥,冰冷的聲音難得柔和了一些。
“為什麽還不離婚呢?”
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耐和讓人心疼的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