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柚跟祝蒼竹定了去潤州的高鐵票,沒有帶沈唯跟曲沉,隻有他們兩個人的一次旅行。
祝蒼竹跟人一起合作在網上搞了一個軟件的研發,最近獲得了不少的收入,他全部都打進了銀行卡裏麵充當大學的生活費。
高鐵在軌道上疾駛,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綠樹青山灣流,都是在永川看不見的場景。
“潤州會下雪嗎?”
寧柚額頭抵在車窗上,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的風景,連眼睛都舍不得眨。
海城和永川市裏一年的溫差都不大,城市裏高樓大廈聳立,到了冬天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鋼鐵的陰冷。
永川的冬天再冷,也不會下雪。見不到鵝毛般的雪花從天上飄飄揚揚落下來的場景,也看不見一切事物被白雪覆蓋的樣子。
“也許會有吧?”
祝蒼竹把寧柚的頭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點,手伸到他額前,冰涼一片。
他們打算在潤州玩三五天再回去,潤州靠海,氣候濕潤又多雨。出來的時候祝蒼竹查過天氣預報,說是未來一周內有大雪。
他想讓寧柚在潤州的大雪裏,過一場難忘的18歲生日。
從永川到潤州地高鐵要坐3-4個小時,寧柚昨天晚上興奮了大半夜都沒有睡著,坐到高鐵上還沒有半個小時就眯起了眼睛打了哈欠。
祝蒼竹伸手把寧柚大衣的帽子扯起來蓋過他的頭頂,伸手把人撈到自己懷裏,讓他靠著自己的肩膀入睡。
“睡吧,到了我叫你。”
寧柚在祝蒼竹肩膀上尋了一個好位置,細軟的頭發在衣料蹭了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閉上眼睛沒過幾分鍾就睡熟了。
祝蒼竹笑著從背包裏取出一件衣服蓋在寧喲喲的身上,耳邊是寧柚輕微的呼吸聲和帶有溫度的氣息。
祝蒼竹點開手機,回複了某條消息。
臨近午飯時間,高鐵在潤州高鐵站停了下來。寧柚被祝蒼竹搖醒,揉著眼睛任由祝蒼竹像照顧小孩一樣給他換上一件加厚的大衣,拉著行李箱跟在祝蒼竹的身後出了高鐵車廂。
一出車廂,寧柚就被潤州的寒風吹得直打顫,抖著手扣緊了大衣的扣子,沒有拉著行李箱提杆的那隻手,揣進了口袋裏。
“潤州怎麽這麽冷啊?”
寧柚被祝蒼竹往身邊一拉,鎖在祝蒼竹的身後,吹到他臉上的風被祝蒼竹擋去一大半。
寧柚冷得牙齒直打顫,說一句話上下齒都要磕好幾次。
“潤州氣候濕一點,溫感就被比永川大。”
祝蒼竹還穿著在永川的那套運動服,裏麵一件沒加絨的長袖襯衫,運動服外套的拉鏈還是拉開的,露出裏麵單薄的白色襯衫,仿佛感覺不到冷一般。
兩人坐進出租車裏,寧柚把凍得發紅的手伸進祝蒼竹的口袋裏,結果發現對方的口袋還不如自己的暖和。
正要抽回去的時候,手被祝蒼竹握住了。
祝蒼竹的手掌心滾燙,握著寧柚的手重新抓回了自己的口袋裏。
司機坐在駕駛位上,從後視鏡裏看見兩個小夥子精神的麵貌,不自主地就想跟兩人搭話。
“是出來旅遊的吧?”
潤州因為靠海的原因,每年各個時期都會有從合個周邊地區過來的遊客。司機接人接得多了,很多時候光是看樣子就能知道是不是本地人。
“嗯,放假了過來玩玩。”
祝蒼竹回答司機的話,放在口袋裏的手在寧柚的手背上扣了扣。
“嘿嘿,我就知道。”司機打了打方向盤,出租車轉過一個拐角,“每年都有很多人來潤州看海。”
“看你們年輕,叔叔提醒你們一句,千萬不要在海邊亂買東西。那邊的小商販都是人精,抬東西的價格那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祝蒼竹輕笑一聲,應下了。
“要我說還是夏天的時候來最好,那時候都能下海去玩,還能撈貝殼和海螺,可好玩了。”
前方是紅路燈口,司機踩下刹車,車子穩穩地停在黃線內。
“不過今年天氣比以往濕,天氣預報說會下雪,海邊也挺漂亮的。”
“嗯,我們就是來看雪的。”
寧柚偏頭看窗外,車窗內水汽凝結成霧,模糊了窗外地風景讓他看什麽都是迷迷糊糊的朦朧一片,反而增加了一絲夢幻的意境。
“小夥子啊,到啦。”
祝蒼竹付了錢跟司機道謝,拉著寧柚的手進了酒店的大門。
訂的房間是海邊的觀賞酒店,位置在17樓,站在落地窗前能夠一眼望出去老遠,看見海另一邊的光景。
訂房間的時候寧柚鬧著不願意讓祝蒼竹一個熱門付錢,還說祝蒼竹要是不讓他出錢就不跟著一起出來玩了。
祝蒼竹爭不過他,隻能隨便給了他一個數目兩個人AA製付了錢。進了酒店大門,看見裏麵富麗堂皇的裝修,就知道祝蒼竹跟他說的價格不屬實。
偏頭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祝蒼竹知道自己理虧,捏了捏寧柚的手心笑一笑,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祝蒼竹跟寧柚把行李箱裏的東西拿出來清理了一遍,打電話跟前台訂了兩份海邊豪華午餐,然後脫了外套坐在**各自玩各自的手機。
沈唯知道他們兩個人偷偷跑出去玩了之後,已經發了一上午的消息轟炸寧柚跟祝蒼竹,祝蒼竹現在才有時間空出手來給沈唯回複。
——祝哥,你們太不講義氣了吧!兩個人出去玩,結果把我一個人留在永川遭受我媽的魔音洗耳。
沈唯連發了三四個哭泣的表情包,充分地表達了自己的悲切心情。
——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們兄弟了啊?
寧柚湊過來看見沈唯的消息,笑出了聲,從祝蒼竹手裏搶過手機,點著語音鍵給沈唯發語音。
“你自己是什麽心理沒點逼數嗎?電燈泡晚上還要關掉的呢,你要是跟來了我們想幹點什麽都不好幹。”
祝蒼竹聽了這話一言難盡地看著寧柚,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寧柚注意到他的眼神,問他:“難不成你想幹什麽?”
他搖頭,給沈唯發了兩百塊錢的封口費,關掉了手機屏幕。
“本來真沒想幹些什麽的,可是你這麽跟沈唯說了,不管我們幹沒幹沈唯都會認為我們幹了。”
祝蒼竹說著壓在寧柚的身上,聲音低啞:“我們……總不能平白無故被他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