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蒼竹和寧柚在酒店房間裏用完了餐,又在浴室裏洗了一個鴛鴦澡,躺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

窗外已經開始下起飄雪,寧柚側身躺在祝蒼竹的懷裏,臉朝著落地窗的方向,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飄到窗戶玻璃上融化的雪花。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雪。”

寧柚把玩著祝蒼竹的手指,捏著他的中指折來折去,有些羨慕住在潤州的人。

“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看到的。”祝蒼竹把下巴搭在寧柚的發頂,鼻間是酒店廉價的洗發露的香味,有些刺鼻遠不如寧柚自己買的檸檬味洗發露好聞。

他很少跟人說起以後,好像那是一個很遙遠的詞一樣。當下都沒有過好,有什麽資格去說以後去說未來呢?

可是跟寧柚待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去想跟寧柚的以後,忍不住想要幻想一下以後有寧柚的日子,好像也沒有那麽遙不可及了。

“嗯。”

寧柚往後靠了靠,後背一絲不漏地貼在祝蒼竹的胸前,脊柱處能夠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昭示著他身後這個把他抱在懷裏的人健康又強壯。

“我發現我有好多第一次都是跟祝哥你一起實現的。”

“嗯?”祝蒼竹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詢問,下巴在寧柚柔軟的頭發上蹭了蹭。

“第一次上台表演節目,第一次野營,第一次看雪花。”寧柚說自著頓了頓,突然輕笑了一聲,“還有……第一次談戀愛。”

大概是一直盯著窗外看看得眼睛發花,寧柚閉著眼睛轉了個身,跟祝蒼竹麵對麵的躺著,再睜眼的時候跟祝蒼竹眼神對了個正著。

“我還想跟祝哥有很多個第一次,比如第一次買房子,第一次下廚,第一次開車,還有……”

寧柚往上抬了抬身子,嘴唇碰到祝蒼竹單薄的唇角,聲音氣若遊絲。

“第一次……做·愛!”

祝蒼竹握著寧柚的手收緊,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五個微白的指印,過了好幾秒才卸了力氣把人摟進懷裏,捂得嚴嚴實實。

“小朋友不要隨便撩我,點起了火你可不好滅。”

祝蒼竹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聽在耳朵裏有種莫名的**感。

寧柚下藝術地咽了口口水,稍稍離祝蒼竹遠了一些,抬著眼睛輕佻地說道,“你也才比我大了幾個月,不要顯得好像你就是大人了一樣。”

祝蒼竹輕笑著把手指壓在寧柚的嘴角,微微用力把手指伸進了寧柚的嘴裏,挑逗著他的舌頭。

“你以後會知道小朋友跟大人的區別的。”

寧柚的嘴被他堵著說不出話來,隻好搖了搖頭瞪著祝蒼竹,牙齒磕在他的手指上麵,作勢要咬下去。

“小狗。”

祝蒼竹笑著把手指抽出來,看著上麵黏滿了口水也不嫌髒,扯過床頭的衛生紙擦幹淨了投進床尾的垃圾桶裏。

兩人鬧著鬧著就睡了過去,手機被調成了靜音模式,屏幕一閃一閃的絲毫沒有影響到正在熟睡中的兩個人。

寧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6點多了。天黑得很早,外麵有點點星光和酒店大樓的霓虹燈。

雪已經下大了,紛紛揚揚的真的就跟書裏描寫的鵝毛般的大雪一樣。每一片雪花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好幾片疊在一起漸漸堆得高了起來。

溫度漸漸降低,雪花沒有那麽快融化,很快就在地上覆蓋上了一層雪白的棉襖,反射著微冷的星光。

寧柚光腳踩在酒店房間的地毯上麵,藕粉色的腳踝被酒紅色的地毯襯得有些色氣,看得祝蒼竹喉嚨有些發幹。

他把臉貼在窗戶上,鼻尖被擠得有些扁,被凍得有些發紅了。

“祝哥,我們要不要今晚在外麵吃晚餐啊?”寧柚眼神亮得像是觸手可及的夜空中的星星。

“本來就是訂好了玻璃餐廳的晚餐位置的。”祝蒼竹看著寧柚興奮的表情,一點也不留情地打消他心裏不切實際的念頭,“在露天的環境吃是不可能的,別說溫度太低了,雪下得這麽大怎麽吃飯?”

寧柚情緒稍稍低落了一些,很快又重新興奮起來,從行李箱裏翻出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和一條火紅的圍巾,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好了,站在門口看著祝蒼竹。

那眼神實在是像極了一隻等待投喂的小奶狗,祝蒼竹手上的動作加快,圍上了一條跟寧柚一模一樣的圍巾。

“走吧。”

寧柚抽出房卡塞進祝蒼竹的衣服口袋裏,拉著祝蒼竹圍巾的末端扯著人往前走。

甚至都不想等電梯,打算徒步從17樓走下去,被祝蒼竹拉住才作罷。

祝蒼竹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有人發消息過來,他默不作聲地看了寧柚一眼,確認對方的視線沒有在自己身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沈唯他們發過來的消息。

——祝哥,你準備好了嗎?

因為寧柚的生日,沈唯、祝蒼竹、曲沉三個人拉了一個小群,專門為了給寧柚成年生日慶祝出謀劃策。

本來他們都以為這麽重要的日子寧柚會留在家裏讓家人陪著他過,卻沒想到反而是跟著祝蒼竹去了別的地方過二人世界去了。

沈唯沒少在群裏暗戳戳地抱怨實則羨慕地表達自己的不滿,祝蒼竹看得多了也漸漸不當回事,有時候還能反過去懟沈唯幾句。

——嗯。

——需要蠟燭、煙花、玫瑰花和安全·套(大霧)嗎?

——如果你想死的話。

祝蒼竹草草地結束了跟沈唯沒有多少營養的對話,扭頭去看寧柚。正低著頭揪著圍巾上的流蘇,眼睛亮晶晶地望著電梯的門。

歎了一口氣,在心裏想道,寧柚果然還是一個小朋友。

群裏討論了很多給寧柚慶祝生日的辦法,沈唯甚至連空中飄散玫瑰花的提議都蹦了出來,最後慘遭祝蒼竹和曲沉兩個人的拒絕。

祝蒼竹和寧柚走進玻璃房餐廳,才發現這裏的氣溫比酒店裏要低上十幾度,寧柚緊了緊圍巾,跟在服務生身後在已經訂好的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