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確定
(??)
說著話,他就朝小二喊了一聲:“小二,老李的茶水算我頭上,再來一根大麻花,一碟鬆子。”
“來了,來了!”
老李笑道:“街坊鄰居的,何須如此?咱們繼續說這孫太初,話說,武官的任免確實是要通過兵部武選司。不過,這也不過是對普通人而已,孫太初是普通人嗎?”
“自然不是。”眾人紛紛道。
老李:“孫太初可是正二品的金吾將軍,在朝堂中又有武定伯劉閣老照應,且簡在帝心……”
“什麽叫簡在帝心?”又有人好奇地打聽。
“呸,果然是個沒見識的,簡在帝心,簡單地說就是皇帝最看重的臣子。”老李說;“而且,孫太初的功勞實在太大,所以,關於他的職位,就得內閣商議,天子禦準才行。原本,崇禎天子是想讓孫太初做宣府重兵官,為咱們守國門的。可是據說是他在盧公的靈前說了許多對陛下對朝廷不滿的話,結果被太監曹化淳在皇帝那裏告了黑狀,想治孫太初的罪。好在咱們的天子還算聖明,並不當真。不過,孫將軍的宣府總兵官卻是做不成了。”
“啊,竟然還有這麽件事?”
老李接著說道:“最後,內閣商議了許久,提出很多安置的建議。最後都覺得,孫元的品級實在太高,功勞實在太大,無論去九邊哪裏上頭的總督都沒辦法節製。而且,這九邊各人都有各人的勢力,邊軍皆被將門世代把持,如何肯讓一個新人過來搶飯碗。於是,紛紛托情朝中大姥,不想讓孫元去他們那裏做總兵。”
“內閣中一通吵呀,最後,還是劉閣老提了個建議。說是最近張獻忠再反穀城,各地賊軍又有坐大的架勢。須防備當年賊軍東進滁州威脅南京舊事重演。不如在揚州另設一小軍鎮,讓孫元帶兵駐防,拱衛南京。這個提議也算不錯,各閣老都覺得可行。反正孫元去哪裏都會獨自領一鎮,如今讓他衣錦還鄉,也算是皆大歡喜。於是,就通過了。聖旨都已經下來,估計下個月,寧鄉軍就會開撥回江南去。”
說到這裏,老李歎息一聲:“這個結局也算是不錯,還好天子聖明,不被奸佞讒言鼓惑,保全了孫太初這個忠良。”
突然,有個聽眾驚叫一聲:“孫太初若是回江南去,如果建奴再次南侵,這……又有誰能保護咱們?”
“是啊!”眾人都是一呆,然後紛紛叫出聲來:“都是那個曹太監,閹賊,閹賊。也不知道這個小人為什麽要陷害孫將軍?”
“小人就是小人,自然是視忠良為寇仇。”
“這人就是另外一個魏閹!”有人猛地一拍桌。
然後,所有人都大罵起來。
……
像這樣的一幕,這些天來已經無數次在京城的各大酒廝茶舍中上演。有意無意中,孫元身上也蒙上了一層悲壯的悲情英雄的光環。
這個時候,茶舍的角落中一個臉上生著雀斑的三十出頭的文人聽得咧嘴一笑,將兩枚銅錢扔在桌上,
“嘿嘿,水落石出,是到了去見孫太初的時候了。”
此人正是傅山,劉宇亮當日在筵講時餓暈過去之後,吃了他幾副藥之後,總算恢複了精神。這幾日傅山也沒什麽事,整天在京城遊**。
剛出茶館走了沒幾步,突然想起上午的時候在一家書坊看到一套宋版書不錯。因為價格不菲,當時也沒想決心。現在一想,這種書存世量本就稀少,若是錯過,隻怕今生再無緣相見了。
“罷,還是買回去好了。”說著,就伸手往懷裏一摸:“糟糕,錢不夠啊!”
正在這個時候,就看到黃佑帶著兩個軍士,一臉鐵青地從那邊走過來。
黃佑是寧鄉軍首席幕僚,掌管軍隊的錢糧,手頭闊綽得緊。
傅山本就迎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黃兄來得正好,可有銀子,給我二十兩。”二十兩,正是那套宋版書的價格。
“二十兩,給你,憑什麽?”黃佑的臉色非常難看,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
自從孫元住進劉宇亮相府之後,大家都是讀書人,黃佑和傅山也深談過幾次。可一談,心中卻對這個山西士子很不以為然,甚至非常鄙夷。
首先,他黃佑是舉人,而傅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秀才。其次,傅山這人博學****,確實了得,可人品有很大問題。而且,他的聖人之書也讀歪了,和黃佑理念不合。
黃佑是正宗心學門人,可這傅山所學卻是漢朝董仲叔那一套外聖內王的王霸之術,走的是邪道。
於是,一席交談下來,黃佑就對此人敬而遠之。
不過,孫元倒是很欣賞傅山的樣子,黃佑對他還保持著起碼的尊重。不過,今天的他臉色很難看,絲毫不給傅山麵子,重重地甩了甩袖子。
黃佑如此無禮,叫傅山一呆,感覺很丟麵子,麵龐微微發紅,眼神中也帶著一絲怒氣:“黃佑君子有通財之誼,晚生正好看中一套書籍,從你那裏挪借些也不打緊。”
黃佑冷笑:“通財之誼,嘿嘿,黃某孤單單一個人家中既沒有高堂需要奉養,下也無妻兒,錢財對我本沒有絲毫用處。就算借你一些也無妨,不過,那也是對君子。”
傅山:“黃兄的話是在罵某是小人了?”
黃佑:“君子也好,小人也罷,世人自有公論。”
傅山也惱了:“好,咱們就不談君子小人還有你我的交情。黃兄,若非是怕去得晚了那套書籍被別人買走,我也懶得向你開口,徑直去尋孫太初。以孫太初的豪氣,別說二十兩,就算是二百兩,某人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哈哈,真當孫太初是在施粥的善人啊?”黃佑滿口譏諷:“還是那句話,憑什麽?”
“憑什麽,就憑某為他孫太初幹下了那麽一件大事情。”傅山收起以前那副不正經的模樣,鼻子兩側的雀斑顏色轉深,淡淡道:“孫太初能夠脫離宣府鎮這片苦海,在江南獨領一鎮,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還不是因為某人的那副挽聯,還不是因為某與孫太初詩詞唱和,長歌當哭,這才驚動了天子,驚動了朝廷。黃兄,你說,你們寧鄉軍不該謝我嗎?”
“原來是你,果然是你!”黃佑發出一聲大叫,張開雙手朝傅山的領子上抓來:“小人,小人!”我也懶得向你開口,徑直去尋孫太初。以孫太初的豪氣,別說二十兩,就算是二百兩,某人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哈哈,真當孫太初是在施粥的善人啊?”黃佑滿口譏諷:“還是那句話,憑什麽?”
“憑什麽,就憑某為他孫太初幹下了那麽一件大事情。”傅山收起以前那副不正經的模樣,鼻子兩側的雀斑顏色轉深,淡淡道:“孫太初能夠脫離宣府鎮這片苦海,在江南獨領一鎮,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還不是因為某人的那副挽聯,還不是因為某與孫太初詩詞唱和,長歌當哭,這才驚動了天子,驚動了朝廷。黃兄,你說,你們寧鄉軍不該謝我嗎?”
“原來是你,果然是你!”黃佑發出一聲大叫,張開雙手朝傅山的領子上抓來:“小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