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裝修
朱總,裝修的報告批回來了。朱總一進辦公室,費晴就興奮地把一份報告遞上來。
融鑫八部的朱總經理沒的接,而是把自己的手包往外一遞,然後轉到大班台後,坐下。
一手拿著報告,一手拿著朱總經理的手包,費晴仍站在朱總經理的大班台邊等著。 端起了茶杯,朱總嗅了嗅,輕輕地抿了一口。
讓茶水緩緩地從喉嚨流下去後,朱總經理點了一下頭,示意費晴把報告放在他麵前。
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親自抓。裝修完工,我們要再招一批新人進來,下個階段你要主抓招人,一定要選出能幹的。多用些心思,多見一些。大盤再這樣跌下去,我們的日子會很難過的,全指著新人了。朱總經理說完,看著費晴,等著她的表態。
聽到裝修不讓她管,費晴的心裏老大不痛快,臉立即拉下來了。裝修的回扣是摸不著了,費晴很沮喪。可是當聽朱總經理讓她負責招人,費晴的眼睛又亮了。
您有要安排的人嗎? 費晴沒有表態,反過來問朱總經理。
沒有。一定要選能幹的,關係過來的,不能幹,堅決擋回去。朱總經理再次強調。
好,我這就去打廣告。費晴說完就想走。
廣告要打,不能全指著它。想辦法去挖人來,待遇好商良。網上也去看看,一定要招回人材來。招來的人,以後歸你帶。這個條件可以了吧? 該怎麽樣辦,你自己掂量吧。朱總經理依舊不動聲色地看著費晴。
謝謝總經理。我去了。費晴說完,拿起保溫瓶,給朱總續上水。
好好幹,這可是你自己的事。朱總經理用手溫柔地在費晴的背上撫著。
雖然隔著衣服,朱總經理依然感到一陣熟悉。
費晴順勁往朱總懷裏歪。
好了,快去吧。朱總經理輕輕地拍了拍費晴的臀部。
費晴不想起來,她在朱總經理懷裏擰了擰身子。
去,把小川給我叫進來。朱總經理的手停下、拿開,語氣也冷了。
費晴很機靈,立即站起身,走到門口,整了整衣服,又回頭看了一眼朱總經理。見朱總經理點了一下頭,費晴轉身出去了。
朱總經理要找的寧小川正在前台接電話。
費晴走到寧小川身後,站下,聽著寧小川說話。
寧小川正在熱情地給客戶講解網上交易的程序。
忽然,費晴一伸手,奪過電話,遞給前台的小姐,然後對寧小川說:朱總叫你。
前台小姐一邊接著電話,繼續著寧小川的講解,一邊用眼偷看他們兩個人。
寧小川生氣地盯著費晴。
朱總找你,讓你快去。費晴又說了一遍。
寧小川衝著費晴示威式地點了一下頭,走了。
朱總,有什麽吩咐? 寧小川沒敲門,推開門邊說邊進了朱總的辦公室。
伸手拿起朱總經理的煙,給朱總經理先點上,然後自己點上一根,深吸了一口後,大大咧咧地在朱總經理的對麵坐下。
下階段咱們的任務是裝修,先從大廳開始。你先把大廳裏的人整理一下,盡量讓那些沒有成交量的人回家。我這裏不是茶館,成天亂哄哄的,讓那些真正炒股票的,成天追著我提意見。剩下的人,先在中戶室裏擠一擠。朱總指示道。
給我幾天時間? 寧小川問。
三天。朱總經理伸出了三根手指。
您還有什麽別的指示? 寧小川問。
時間緊了點。這件事由你全全負責,人員都由你調配。朱總經理又補充說。
那費助理……寧小川想問又不好說出口。
她有另外的工作,不參與。朱總經理很痛快。
行,那我去了。寧小川站起身。
抓點兒緊。朱總經理又囑咐了一句。
您放心。寧小川說完轉身就走。
領到上方寶劍,寧小川毫不客氣,立即開始揮舞:
命令前台留一個人寫裝修通知,其餘人對大廳對現場的股民進行登記;指揮保安和清潔工收拾中戶室。
融鑫八部服務部的所有工作人員都難得地動起來了。
融鑫八部的朱總經理是一個極其嚴厲的人,手下的員工無不敬畏,因為他開除人從不講理由。可是,就是這麽嚴厲的一個人,他的工作方式卻是無為而治,隻要不出問題,完成指標,再加上隻要股民不鬧,他從不監管或尋查下邊人的工作情況。由於朱總經理的無為,融鑫八部的工作人員就沒什麽紀律,散散漫漫的。
融鑫八部的股民們雖然對融鑫八部的工作人員的懶散不滿意,可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今天,融鑫八部的工作人員這一忙,很是讓股民們驚奇,他們紛紛打聽你易所要幹什麽。
裝修的通知經過寧小川的審核修改後,打印出來,並由寧小川親手貼在宣傳欄中。
股民們圍上去,看這份通知。
登記工作完成了,寧小川立即命令前台的工作人員打開機子,進行統計,按成月交流量排隊。而寧小川自己又去檢查中戶室的工作去了。融鑫八部有十六個中戶室和兩個大戶室,要想把大廳裏的人都裝進去,還真有點難。何況,一個大戶室裏還有客戶,不能安排。
有人抽空把寧小川的工作情況向費晴做了匯報。費晴聽完,撇了撇嘴。
融鑫八部的股民都知道裝修的事兒,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裝修期間,自己到哪裏去交易。
回家,網上交易費低,還不用來回跑,多好。寧小川一邊忙,一邊對找到他的股民說。
打聽完消息的股民,把寧小川讓大家回家的消息傳了回來。
怎麽著,咱們就聽他們的回家? 聯席會上,富指上來就把今日的主題定下來了。
地方是人家的,人家讓在回家,咱有又什麽辦法。李阿姨無可奈何地說。
想讓咱來咱就來,想讓咱走咱就走,拿咱們當什麽了? 別忘了,是我們拿錢養活他們! 有沒有搞錯! 牢騷雖然好發個牢騷,但是,遇事還挺明白。
對! 沒有我們,他們得喝西北風去。牢騷的追隨者,及時聲援她。
聽到他們這樣說,富指心裏有底了。
你們什麽意思? 富指又看著老股民和健特問。
我沒意思。老股民一笑。
我嗬,隨便。健特也笑嘻嘻地說。
你呢? 富指要廣泛爭求意見,他又轉過去問爺們兒。
爺們兒就坐這兒,看誰又能把咱怎麽的。爺們兒往後一靠,雙手一插,眼一橫。
霸氣!
咱們得有個人出頭。富指看著大家說。
老富,你要幹什麽呀? 打架去? 老股民見富指這樣,真有些啼笑皆非。
怎麽了,我為是為大家。富指理直氣壯。
說你,你還不愛聽。你怎麽知道咱們得回家? 要是真想讓咱們回家,還裝修幹什麽? 老股民哭笑不得地說。
回家,是寧小川親口說的。富指氣哼哼地說。
你呀,給個棒錘就認針(真)。找出頭的是不是? 就你了。老股民說完站起身走了。
回來,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富指狐疑地追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老股民頭也沒回地應了一句。
周五收市前,寧小川在廣播裏通知融鑫八部的股民,把自己的東西帶走,丟失營業所概不負責。
融鑫八部的股民把這裏都當家了,計算機邊上堆的都是東西,吃的、喝的、用的,應有盡有,用寧小川的話說,整個一個雜貨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