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澤國2
1497年新世界兩大海賊勢力——白胡子與金獅子開戰。曆時兩年，至1499年底新世界大戰徹底結束,但平靜不到半年,新世界再次掀起了暗潮。
1500年初，新世界波瀾暗起，這股波瀾並不是出自各大勢力,而是新世界最底層的一些中小型勢力。有不少根基不穩的新世界小型勢力被連根拔起，徹底殲滅——出手者並不相同,有海軍也有其他海賊,甚至還有少數傭兵與聖十字級別的賞金獵人。
而在三月初,白胡子帶頭攻破了海軍本部位於新世界的G-3要塞,這個舉動沒有預兆，短短幾天內便震驚了整個世界。
但此刻,這個消息還隻局限在部分消息靈通的人手中——例如鬼才九酒。
“白胡子可不是軟柿子，在金獅子勢力成為一盤散沙的時候，白胡子勢力想當然的成為了新世界的首霸。”總結情報的紙張已在火爐中成為了一堆灰燼，九酒拍拍手，“如果一開始就對白胡子動手，那勢必拚個兩敗俱傷，其他海賊可以坐收漁翁之利——這是世界政府絕不想看到的。”
貝克曼點頭：“一統新世界是件需要長久計劃和實行的事，選擇從勢力不穩的海賊下手最佳。攻下G-3要塞的舉動固然能震懾海軍，隻是一向沉穩耐心極佳的白胡子會忽然出手的理由令人有些不理解。”
——對世界政府來說，目的隻能是一統世界，新世界是最混亂的區域，政府對此頭疼很久，這目的很好猜。
說完這話貝克曼卻是盯著九酒，看他的眼神卻是相信對麵的黑發年輕人一定能解答他的疑問。
“有些人手腳不老實，看到好東西不僅想摸摸更想摳一塊據為己有。麵對這樣的舉動，白胡子不回敬一下那還算是新世界的霸主嗎？”
“有了一個良好的開頭，其他海賊想來會不甘寂寞，新世界的海軍勢力接下來也得小心防範了。”
“誰說不是？”九酒向老板要了一杯啤酒慢慢喝著，轉開了話題，“麵對新興海賊新人，海軍的攻勢也越來越強烈了。你知道海軍少將傑嗎？”
貝克曼搖了搖頭。
“也是，伊斯特從來沒提過……你也見過，就是在青島與伊斯特打成平手的那個海軍。”事實上，與其說是平手，甚至可以說那個海軍隱隱壓製了伊斯特一線，但九酒自然是站在自家黑暗精靈一邊的，他毫不客氣的用上了一個詞，“這個極其騷包的海軍叫傑，六年內從少校位置升到少將，年紀才二十出頭，算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是他？”貝克曼想起了那個即使在黑夜中也耀眼的猶如神之子的海軍，他是唯一一個麵對速度流代表的伊斯特還能在速度上隱隱壓製他一頭的神奇人物。
九酒嘖了一聲：“海軍本部相當看重我們海賊團呢，派艦隊專程來追殺我們，領頭者之一就是那個傑——但這隻是一方麵的表現罷了。”
“跟了香克斯這個船長，還真是片刻不得安寧。”雖然抱怨著，貝克曼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後悔，倒是有著明顯的笑意。
“我和伊斯特是誤上賊船了。”九酒不含好氣的白貝克曼一眼，卻隻換來對方的笑意加深。
又就著世界政府對紅發海賊團的重視討論了一會兒，談話終於告一段落，兩人喝酒聊天。
和副船長碰著杯，九酒卻顯得心不在焉，他拿到的並不止那個牛皮袋子，還有一封信——來自船長曾經的夥伴，羅傑海賊團的舵手安德魯，那其中不止提到了以世界政府為主的各個勢力對紅發海賊團的關注，還有關於他已經很久沒有親手接觸的黑暗世界……
華克商團。九酒念著這個名詞，微微思索。
貝克曼看著心不在焉的夥伴，獨自喝著酒沒打擾。
此刻的酒館少有的安靜，人們說話的聲音都不大，不像是在一向吵鬧的酒館而像是在飄**著舒緩樂曲的咖啡廳中。
而造成這一切的起因——隻是那兩個坐在角落的海賊，懸賞七千萬的大海賊貝克曼和懸賞五千萬的黑暗傭兵鬼才九酒。當然，若是隻有這兩人，這些桀驁不馴的黑暗傭兵還不會乖順的如同小貓……他們真正畏懼的，是傳說中通常與九酒同時出動的十凶之首——暗刃伊斯特。
他們是幸運的，因為伊斯特不在這裏酒館裏，也可以說是不幸的，因為伊斯特的確在這個島上……
“別跟著我。”說話之人語氣冰冷，但聽者根本不往心裏去。
“哎呀伊斯特，你也會想要逛街嗎？”香克斯根本是無視了伊斯特的驅逐令，而是好奇的打量著對方，“還是說大晴天的沒心情逛街，這兒天氣陰沉沉的，反而和你心意？”
從側麵來說，香克斯這個猜測還真是說中了一半。
身為黑暗精靈是不會喜歡陽光的，黑暗才是他們最好的夥伴，相比起陽光燦爛的晴天，陰天無疑更容易被他們接受。但是這卻不是伊斯特在此刻行走在這片遮雨棚下的原因。
趕也趕不走，那隻能任由對方跟著了。伊斯特徑自往一個方向前行，任由自家屬性為牛皮糖的船長在身後喋喋不休，從天色到明天的早餐，香克斯似乎永遠有說不完的話題——伊斯特卻忽略了一點，以他的速度若是存心想要甩開香克斯，並非難事。也許他想到了，隻是習慣了有這麽一個話嘮船長常伴左右，當然，隻是也許。
很快，伊斯特終於在一家店前站定，推門而入，香克斯盯著華麗門牌上“布的故事”看了足足一分鍾，才懷著一種十分莫名的心情進了店——香克斯很難將逛服裝店這種事情和伊斯特扯到一塊兒
麵前似乎變了一個天地，似乎回到了幾百年前的複古裝幀風格與恰當的裝飾物使得這間不大的店鋪有了種古樸高雅的感覺，這看起來是家服裝店，服裝的款式別出心裁，將古韻與潮流結合在了一起。
撲鼻而來一陣香味，是淡淡的甜香混合著另一種熟悉的氣味，卻很和諧，不會令人覺得甜膩過度，也不會令人覺得太過混濁。
香克斯皺了皺眉，覺得這味道中混雜著一種很熟悉的東西，一時間想不起來，他幹脆不去多想轉而尋找黑暗精靈的蹤跡。
入目所及的生命體隻有一個身著與店鋪服飾風格一致的華麗服裝的男子，卻沒有伊斯特的蹤影，香克斯愣了一下，聽到那個男子開口了：“你好，你是伊斯特的朋友嗎？”
香克斯毫不猶豫的點頭，隨即卻反應過來，有些驚疑的打量著這個店主。
一見麵就能叫出伊斯特的名字，並且沒有敵意，看起來和伊斯特是熟人，而伊斯特一夜過後就直奔這家店而來想來也是對這店的地址了如指掌，這讓他有了一種危機感——伊斯特在除了羅傑海賊團、紅發海賊團以外的地方，還有多少能夠被他放到“值得信任”、“朋友”這類名單裏的熟人呢？
“請稍等，他在更衣室。”
“哦……”香克斯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提出了疑問，“你認識伊斯特？”
“他可是我最完美的衣……恩，VIP客戶。”布萊恩將“衣架”這一個失敬的字眼咽回肚中，卻難以掩飾神色間浮現出來的激動，“說真的，我沒見過比伊斯特更適合穿緊身皮革製品的人了，他的身材似乎是專門為了這類服裝而生的！敏捷、輕靈、矯健，野性與優雅的完美結合，充滿森然殺氣，冷然、俊俏而高貴，令人升起據為己有的貪念的同時卻又覺得隻應遠遠觀賞……”
等、等等……哪裏不對勁？前麵的還好說，後麵那句的是怎麽回事？
香克斯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眉飛色舞的男人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口中還源源不斷的冒出各式各樣的形容讚美，開始還想糾正某句話，但聽到後麵卻是已經暈頭轉向，甚至不由自主的跟著點頭……其實從本心來說，對方說的大多數話，香克斯還是很願意讚成的——他也是從來都認為伊斯特是個非常標準的黑暗精靈。
優雅、俊美、對審美要求極其高、性情冷血凶殘……十分符合安德魯描述的黑暗精靈。
如果要用動物來形容伊斯特，那麽豹無疑是最佳選擇，而這和對方的形容也很匹配。黑暗精靈是黑暗中身形莫測手段陰冷的刺客，也是最優雅最難尋蹤跡的死之舞者。
敏捷、輕靈、矯健，野性與優雅的完美結合，充滿森然殺氣，冷然、俊俏而高貴……這些詞在香克斯腦中過濾了一遍，然後滑到了某句話——令人升起據為己有的貪念的同時卻又覺得隻應遠遠觀賞……
……咦？
香克斯忽然產生了一種危機感——事實上他並不知道這種危機感是為何產生的，但他知道這個危機感來自何處——來自麵前這個男人。
紅發船長橫眉怒目：“別打我家船員的主意！”——會說出“令人升起據為己有的貪念”的話的男人，怎麽看都是對自家刺客抱有不良念頭的，而伊斯特是他不可或缺的夥伴，作為船長哪能眼睜睜看著有人打他家船員的主意？
當然，香克斯極其自然的忽略了一點——這個世界上敢打黑暗精靈主意，早已經永遠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堪稱完美！恩？”布萊恩像是剛注意到這位他的長篇大論下的唯一聽者，他臉上的狂熱神色漸漸消散，他打量著香克斯禮貌發問：“你是……紅發香克斯？伊斯特的船長？”
香克斯點了點頭，他還想說什麽，一邊卻傳來了推門聲，兩人一齊望了過去，便看到換了一身嶄新皮甲的黑暗精靈冷著一張臉走出更衣室。
他沒和布萊恩打招呼也沒理睬香克斯，徑直走向大門。
“歡迎再來找我~~小伊伊~~”布萊恩叫的很親切很甜膩，完全無視一旁的香克斯，“我會準備好最好的皮革等你來的~”
刷的一聲，一道銀光閃過，所有戛然而止的同時幾縷發絲飄落地上，一把扁長纖細的指刀深**入布萊恩身後的衣櫥，布萊恩摸了摸臉，有一條細細的血痕。
“下次不會偏了。”淩厲的眼神在布萊恩身上一掃而過，伊斯特開門離去。
香克斯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而是有些發愣的打量著布萊恩。
雖然黑暗精靈的語氣依舊冰冷，那足以秒殺布萊恩的指刀也體現了十足的殺氣，但香克斯的危機感卻加重了不少——敢於這麽對伊斯特說話的人，隻是得到一句警告和一把“仍偏了的飛刀”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如果得到這待遇的是紅發海賊團的任何一人他恐怕都不會覺得太奇怪，但這人偏偏隻是一個服裝店店主……要知道，以前能夠得到這個待遇的隻有自己和九酒。
或許是香克斯的神情實在是太鮮明，將他心裏所想全都寫了出來，布萊恩將伊斯特扔下的一套舊皮甲拿起，同時對香克斯笑道：“船長先生，我是他的專用製衣師布萊恩。幾年來他所穿的衣服都是出自我手。”
這句話聽起來很正常，而且將香克斯想知道的全說清楚了，但香克斯卻覺得有點不舒服，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這句話含有挑釁的意味。但對方的笑容很得體，語氣也是溫和有禮的，完全找不到什麽差錯，而且他應該沒有挑戰自己的理由。
香克斯一向信任自己的直覺，但這次卻有些猶豫了，想了一會兒，他決定告別。
“再見。”
“歡迎下次而來。”布萊恩的朝著已關的門道別，然後聳了聳肩轉回了後方的製衣間，臉上帶著沒人懂的笑容，“沒想到伊斯特的船長是這麽一個年輕人……”
作者有話要說：香克斯（一臉委屈）：以前能夠得到“凶器威脅”這類待遇的隻有我和九酒的說……
九酒（扶額）：這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吧？
耶穌布：其實老大是隱性M啊，你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嗎？弱爆了！
貝克曼（沉思）：……隻有麵對伊斯特的時候是。
香克斯：什麽是隱性M？
眾：……你還是別懂的好。
香克斯（疑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