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寒劍領“天下兵馬總督”頭銜,統領中原天下兵馬。開始抵禦羌梁聯軍犯境。此時,中原在連續幾十年的戰亂後,剛經曆過最嚴重的內亂,許多雷耀虎的親信將領被囚,國庫空虛,而各地的糧草更是入不敷出,本已經是百廢待興,不想,羌梁聯軍從西北和北河兩個方向,同時入侵中原。

其用心之歹毒,不言而喻。班罕多爾在去年中被蕭龍火燒美人灣糧倉,軍心大亂,慘敗寒劍後,一路狂逃回羌國。他不但沒有自省,反而牽怒眾將,將唐龍、弗木合下獄,貶去哈桑布達,笛標軍職,還痛罵賀知義和桐古保護不力。

班罕多爾的行為在羌禦國頓時掀起狂瀾,不少將領擔心受牽連,紛紛造反,而在這個時候,老羌王的小兒子胡裏傲出現了。老羌王有十個兒子,胡裏傲最小,他從小就聰明無比,熟讀中原兵書,在各王子明爭暗鬥時,他自請到遙遠的羌梁邊境鎮守,離開了禦京的是是非非。

老羌王病逝後,手握重兵的班罕多爾立刻起兵,滅了八個王子,殺死八人,一統羌國。由於胡裏傲遠在邊境,而班罕多爾又急於發兵入侵中原,班罕多爾竟然沒顧得上處理胡裏傲就匆匆發兵了。也許,他認為,遠在邊疆的胡裏傲對自己構不成什麽威脅。

他萬萬沒想到,他根本不放在眼裏的胡裏傲,在邊境結好了梁王吉多裏王。在國內大亂時,借來梁兵一萬,一路殺入禦京,並收攏了哈桑布達和笛標等名將,還從牢中放出唐龍和弗木合。

一時,羌國人人皆倒向胡裏傲。班罕多爾眾叛親離,被賀知義擊傷,綁見胡裏傲。胡裏傲將他手筋挑斷,打入大牢。並在眾將的擁護下,繼位羌王。

此時,中原寒劍的勤王軍和雷耀虎淩覺賓正在激戰。胡裏傲從小就仰慕中原文化,因為仰慕使他產生了強烈的占有欲。他敏銳的感到,這是一個征服中原的好機會。於是,秘密聯合梁王吉多裏,共同入侵中原。他要讓中原軍馬兩線作戰,首尾不能兼顧。

他的目標就要實現了。楊新飛被賀知義偷襲擊昏,而張玉滿在守衛強防時,被梁國火炮擊中,身受重傷,守軍混亂,士氣低靡,但北河在中原大亂之時,總算較少受到戰火破壞,北河還有兩萬餘人馬,有充足的軍備,能夠抵擋梁軍的攻擊。

而三防是西北門戶,寒劍勤王軍幾乎清一色都是西北兵。西北連年和羌國作戰,人力物力消耗很大。寒劍又帶走勤王軍大部,真正留在三防的人馬,不足五千。

楊新飛統領又受傷無法指揮。因此,三防最急,三防最危;從三防傳來的告急文書,一日三次,聚龍城統領吳續已經代三防統領之職,率軍奮戰羌人十餘次攻擊,精疲力竭。

救城如救火,蕭龍早已主動請纓,可是寒劍似乎並沒有聽到他說話似的,遲遲不下令。寒劍已經和梁文、容盡書徹夜商談,針對強大的兩線之敵,提出了長期抗敵的準備。

寒劍先將中柱特別是皇城的防守任務全權交給邊戎。又請來東廣統領賽重雷,將擴軍計劃委托他,又將南山的組織任務交由歐效傑,讓他盡量團結南山各派勢力,共同準備禦敵,此時,韓飆已感風寒病死。

安排完畢後,寒劍和梁文從手上撥出三千人馬,準備開赴強防。隻有三防的重任,眾人都一致推舉了蕭龍,可是,寒劍竟不下令。他在想什麽。。。。。。

西北門戶三防,國家重鎮,三防若失,殘破的聚龍城將很容易被火炮轟開。那羌軍將**,南可深入南山,東可攻向中柱,直抵皇城。如此,中原危矣。

蕭龍急得直跳腳,容盡書

也憂形於色,然而,卻遲遲不見寒劍發文。蕭龍沉不住氣了。他衝出將軍府,想去軍營裏找寒劍。

梁文在門口阻止了他。

蕭龍急道:“三弟,大哥糊塗,你不糊塗,不是我想搶功勞,抵禦三防羌軍,我經驗最豐富。為何遲遲不下令讓我趕往三防?”

梁文凝眉道:“二哥,其實若要大哥委任你,也不難,隻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蕭龍忙應道:“三弟,你說,什麽事,我都答應。”

梁文沉吟半晌,說道:“此次開戰,和以往不同,羌梁聯軍,顯然配合默契,大戰一開,不知何時能結束。若大哥問你‘有朝一日,三防兵盡糧絕,你和雪蘭將做何打算?’二哥,你會如何答複?”

蕭龍不假思索應道:“大丈夫戰死沙場,死得其所;若真有那天,我和雪蘭願以死報國,絕無苟活之理。”

梁文沉默,沒有回答。

蕭龍急道:“三弟,你看我像貪生怕死之人嗎?”

梁文長歎道:“二哥,你若如此回答,大哥絕不會將三防委托於你。”

蕭龍驚道:“為何,你我三人之所以結義,就因為誌趣相投,大哥和你都非怕死之輩,強防危急,你們就往強防而去。偏我就是怕死之人,不敢去三防?”

梁文道:“二哥,你冷靜些,你是沒有明白大哥的用心。”

蕭龍一定神,不解道:“大哥的用心?”

梁文就道:“大哥經曆了一夜之間,親人盡失的重大打擊,他對我們三人的情義極為看重。二哥,你是大俠大義之人,大哥就是怕你太負責任了。戰爭本是無聊之事,其中並無對錯之分,每一方都是很無奈的卷入,因此,隻要盡力,則可問心無愧。根本無所謂臨陣逃脫,貪生怕死之說。”

蕭龍的眼中還是充滿著迷惑。

梁文就轉口道:“二哥,其實三防之職,除你之外,還有誰更適合;隻是,你若想去三防,我告訴你,你隻有一個回答。”

蕭龍就道:“如何回答,三弟快教我。”

“若有一日,三防城破,我將和雪蘭從此雪隱山林,再不踏入塵世。”

蕭龍走入城外軍營時,寒劍正呆然望著城防圖。

蕭龍叫到:“大哥。”

寒劍轉過身,默默的盯著蕭龍。蕭龍就道:“大哥,三防危急,你為何不委我立刻趕往三防,我想不通。”

寒劍一直沒有開口,如今的三防城,要糧無糧,要兵無兵,太險了,太難了。所以,他一直不敢下決定,他怕,在他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怕;

良久,寒劍才開口道:“二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蕭龍應道:“大哥,你說。”

“若有一日,三防兵盡糧絕,已經無力再守,你和雪蘭將做何打算?”

寒劍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蕭龍,蕭龍躊躇著,許久才開口道:“大哥,若真有那一天,我將無臉再回來見大哥,我隻能和雪蘭退隱山林,再不問塵世之事。”

寒劍盯著蕭龍,眼中竟然露出了莫名的驚喜。

第二日,蕭龍被封為龍威將軍兼三防統領,率五千精兵,馳援三防。

寒劍和梁文領兵趕到強防時,強防城正殺聲震天,強防城統領陸正聲代替張玉滿指揮著北河兵士,正和梁兵大戰。

在一番炮轟後,攻城梁兵將一架架雲梯靠在城牆上,不一會兒,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梁兵。

寒劍和梁文飛身下馬,奔上城頭,寒劍在城頭觀察片刻,冷笑道:“梁軍過於

狂妄,城下盡是攻城兵,但兩翼和後隊不見任何防護兵,陸統領,你率兵在此抵擋,待我出城會他一會。”

陸正聲信心不足,道:“寒大將軍,梁兵有十餘萬,我們。。。我們還是。。。”

寒劍止道:“你不要再說了。”一招手,梁文跟著他奔下城樓。

寒劍大喝道:“劉征遠,率一千騎兵,跟我殺出城去。”

關閉了月餘的強防城門突然洞開,一支鐵騎兵如閃電般殺出城門。

城門外布滿了攻城的梁兵,猛然間被寒劍的騎兵一衝,頓時一陣的慌亂。寒劍一馬當先,偃血槍直在梁兵的喉口綻放冷光,梁兵的屍首,沿著寒劍白馬的奔馳路線,在兩旁展開。

劉征遠率著騎兵,人人一把大砍刀,就著雲梯,一陣的猛砍,不少雲梯當場斷裂,無數梁兵從雲梯上摔落下來,陷入劉征遠騎兵的包圍,不少人被馬活活踩死。

攻城的梁兵很快全麵崩潰,四散遁逃。寒劍見目的達到,偃血槍向後一擺,鐵騎軍緩緩的退入城中。待梁兵的騎兵趕來增援時,強防厚重的大門早已緊緊閉合。

強防統領府內,寒劍看望了張玉滿的傷勢。雖然傷的很重,所幸已經挺了過來,沒有生命危險。

陸正聲這時才有時間將梁軍的形勢詳述給寒劍和梁文。梁國在中原北麵,和北河接壤。梁王吉多裏王,在位二十年,深得民心,正是國富糧足兵強馬壯之時。

此次,吉多裏王接受了胡裏傲的勸說,打著正義之師的旗號,言說要救中原百姓於水火之中,傾出幾乎全梁之兵,據說十五萬,以芒多刺為先鋒將,紮開雲為中軍左翼統領,紮開雲的哥哥溫其正為中軍右翼統領,吉多裏王的小舅子甄泰為中軍鐵衛軍統領,月刀閃為後軍統領,氣勢洶洶,直逼強防。

寒劍問道:“陸統領,目前,強防守軍共有多少?”

陸正聲歎道:“大將軍,現在城內守軍,隻有兩萬,我已經讓從四周城中增兵過來,估計到月底可增至三萬。”

寒劍點頭,眾人商談了一會兒。陸正聲起身告辭。

寒劍回頭對梁文道:“三弟,今日一戰,看來梁兵戰鬥力並不很強大。”

梁文道:“隻是一戰,還不能探清底細。隻是,大哥,北河這些年來,不曾有大戰事,相對安寧。這說來本是好事,然而如今戰事突起。我看各軍營的兵士戰鬥力都不是很足。”

寒劍應道:“三弟,你果然觀察甚準。這是我所擔心的,若說到防禦,強防應無問題。隻是,我們隻有盡快擊垮梁軍,才可能減輕三防的壓力。畢竟,比起梁兵,羌兵要凶猛的多。”

梁文點頭讚同。

“但我們的鐵騎軍隻有三千,縱然能以一當十,也不可能擊潰梁軍。”

梁文就道:“可以邊守城,邊訓練。”

寒劍歎道:“時不待我,以我對北河兵士戰鬥力的了解,要練出一支精銳人馬,至少要三五年。”說著,長籲一口氣。

梁文勸道:“大哥,不必擔心,二哥和雪蘭武功蓋世,縱然抵擋不住,要全身而退,應無問題。”

寒劍突然道:“梁軍勢大,縱然沒有傳說的十五萬,十萬之眾,應該不假。我想建立一支精銳人馬,最好能夠突入梁軍中軍,直接取了吉多裏王的狗頭,則一切將塵埃落定。”

梁文驚道:“大哥,如此行事甚險。我們大可穩步前行。”

寒劍凝眉道:“兵行險著,我們這邊還頂的住,二弟在三防,兵少糧缺,如果不能盡快分兵出來,三防城非常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