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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得到了想要的寬大竹簡,愈發賣力地墨書了。蠅頭小楷書寫得那個流暢至極,以至於,她自己都為自己的字暗暗叫好。
手撫著浸透墨香的古拙竹簡,玉洛心滿意足。
如此返璞歸真的古樸書籍,若是放在她來的那個世界,想必也會被收藏的吧?拍出個什麽天價也說不定呢……
自八月十一起,至九月初十,整整一個月的時光,玉洛安心地呆在芷珺院裏,墨出了足足三千枚的竹簡!
其中之後的二千枚,在被呈交給柏壽堂後,西平侯柏厥一邊讚歎之餘,一邊細致地將其排序,一邊親自裝訂成冊,然後,又一卷一卷地展開,慢慢閱讀,緩緩過目,最後,終是戀戀不舍地放下簡冊,歎了句:“若是兒郎便好了!”
又暗自嘀咕著,“是何時,八姑子的字寫得自成一體了……之前倒是關注的少了……”
玉洛墨書的,正是五經博士柏厥的家傳之經文《禮經》。由於方寸之間的限製,她隻抄錄了今文,也就是時下通行的隸書書寫的士禮十七篇。
至於柏塢秘藏的用古文字書寫的古文五十六篇,玉洛便是想墨書,也得那些字認得她才好。故而,她直接跳過,不學古文,隻學隸書。因為,她從未打算要變成個研讀古文字的老學究。
即便這樣,時不時冒出的筆畫繁多的繁體字,也令她苦不堪言。試想,在竹片上寫字,用筆還是毛筆,再怎麽把字寫成蒼蠅腿,那也無法與白紙黑字相媲美。
但,玉洛咬牙堅持了下來。
且還寫滿了二千枚的士禮十七篇。
墨書時,她是懷著古籍典藏的心態奮筆疾書的。
因著有了那樣不可告人的動力,玉洛才完成了如此浩大之卷。
九月十一的一大早,柏壽堂便傳話給柏義堂,說,八姑子的禁足解除,可以例行每日的晨昏定省了。
玉玨聽後,直氣得蠻聲高叫:“什麽,這就解禁了!她八姑子的十方娟帕尚未繡完呢,如何能
免?阿母,您瞧,祖父這也……太偏袒八姑子了!”
前來傳話的傅母平氏,立時接話道:“四夫人,九姑子,君侯還說了,八姑子的十方娟帕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便命八姑子細細地繡,莫要糟蹋了錦緞。”平氏說完,躬身施禮,退出了柏義堂。
傅母侯氏見人已走的遠了,這才上前道:“夫人,您看,這才幾塊帕子,君侯便免了八姑子。九姑子說的對,君侯……”
柯氏卻不待她說罷,便擺了擺手,沉吟著:“……平氏乃先君母的貼身傅母,輕易不拋頭露麵,君侯今日派她前來傳話,可見君侯對八姑子的重視,侯傅母,你說……君侯可是有了……什麽打算?”
侯氏的一雙老眼立時滾了滾,弓著身子湊近道:“夫人是說……宮裏的傳信……君侯屬意……”侯氏用手指了指西邊,柯氏也似拿不準,卻也點了點頭:“雖不甚明了,卻也不能大意了,還是小心為好。”
轉臉便對玉玨道:“玨兒切莫聲張了,隻幾塊帕子罷了,算不得大事。既然君侯已解了八姑子的禁足,玨兒以後休要提起,隻做好自己份內的事,莫要給人挑出錯處便好。”
柯氏也不知,她的這一番叮嚀九姑子可否做到,想著玉玨的性子,禁不住又叮囑了一句:“玨兒,記住了,忍字心頭一把刀。”
玉玨憶起那日在芷珺院,她差點上了八姑子的當,便撇了撇嘴,不再言語。
心中卻存下了與玉洛欲較高下的念頭。
就此,玉玨便結下了心結,事事與玉洛較勁,直到她位高權重,她之內心深處,與柏氏玉洛攀比的念頭也未解開過。
不提玉玨的心結,且說芷珺院裏,蘭惠一早便得了消息,一溜小跑地進了廳堂,喘著氣回稟:“八姑子,平……平傅母來了,傳了君侯的話,說,姑子的禁足解了,姑子可以自由行動了。”
心惠邊服侍著玉洛穿戴,邊笑著道:“蘭惠,八姑子的十方娟帕可也免了?”她可沒忘記,上次蘭惠來傳話,愣是把女紅傳成了課業,害得八姑子連鞋履也未脫便進了書房。
“十方娟帕?沒……沒免,不過,平傅母說,八姑子
可以細細地繡,莫要糟蹋了錦緞。”
“平傅母說沒說何時交活?”菊惠插言,她是怕竹惠太過趕工,沒日沒夜地繡活。
“自然沒說,隻說八姑子的十方娟帕,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蘭惠這回倒是幹脆,“還說了,姑子可以恢複每日的晨昏定省,菊惠,你說,姑子是不是可以自由行動了?”
菊惠氣得磨牙,“那就是說,姑子能否自由行動,還未可知?”見蘭惠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又要發作。
“行了,菊惠,想來蘭惠說的句句屬實。隻出不出得柏塢,蘭惠也說了不算,還得姑子我去了柏壽堂,方才曉得。”玉洛就著心惠高舉的鎏金銅鏡,理了理青色直裾袍服內的三重單緣衣領,又左右打量了一番,轉身走出了廳堂。
她今日的確急需自由行動,因為她要出塢替原主辦一件重要之事。
蘭惠得意地朝菊惠看了眼,意思很分明:瞧,八姑子也認同了,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菊惠氣得一跺腳,提著早已備下的黑漆食盒,連忙跟上。
心惠在後麵喊,“菊惠慢著點,小心別灑了!”
見菊惠頭也不回地跟著八姑子出了院門,搖了搖頭,嘀咕了句“也太急了些,總也得用了早飯再走不遲嘛”。
蘭惠似才想起般,敲了一下自己的頭,又追出幾步,高聲道:“八姑子,婢子忘了回稟一件事兒了!”
“好了,你且悄聲吧,姑子哪裏能聽得見!”心惠攔道。
蘭惠不禁啞然。卻又轉了轉眼珠子,湊近心惠,神秘道:“心惠,聽說汀芳院裏的主子,搬到外院去了……”
“好好當值吧,主子的事兒還是莫要打聽的好。”心惠神情不置可否,卻還是勸了句。
其實她昨日便已聽子略說過,也悄悄地回稟了八姑子。八姑子隻是道了句“原該如此”,便繼續墨書。
心惠便有些忐忑,覺得自己多事了。
玉洛的本意,是怕心惠過於執拗此事,心裏留存下什麽不好的心結,便故意淡漠對待,冷淡處之。
不想,反而增加了心惠的負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