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則於喪事期間,但兄弟幾人還是為柏威即將舉行的婚禮而感到由衷的高興,連一向沉穩成熟的柏忠,也顧不得忌口,道出錦上添花之語來。

柏威愈發撓了撓頭,隻一味咧著嘴角,嘿嘿傻笑著。

玉洛與兄弟幾人又閑話了一會兒,柏忠便提醒幾人,時辰差不多了。

隻這幾日的功夫,柏忠、柏威、柏瓚三兄弟便向北軍五營告了三次假,一次九姑子玉玨大婚,一次是昨日的太子妃三日回門,一次便是今日的吊唁祭拜,每次都是必不可缺,也不能或缺。但北軍總有軍營的軍紀,三番四次的告假,對兄弟幾人總歸不大好。

是以,祭拜完了,兄弟幾人便跟眾人拱手告辭,匆匆趕回城外的北軍大營。大郎主柏宮就揮了揮手,目送著幾人離開。

而玉洛與姬颯卻沒有立即離開西平侯府,一直守在德榮堂,為柯氏守靈。姬颯雖然對玉玨說得狠厲,但為著自家王妃嫡長女的身份考量,還是陪著玉洛直至暮色四沉,才與大郎主柏宮告辭離去。

這期間,大皇子妃、三皇子妃、五皇子妃、獲嘉長公主都先後來侯府吊唁,酈邑長公主雖說本人沒有到場現身,卻使人來給柯氏納錢二十金,以為厚葬。

疲累了一日,回府用過晚膳,夫妻二人洗漱之後便早早歇下。望著自家王妃一臉憔悴倦容,姬颯按捺住白日的暗自猜測,無聲而臥。

隔日便是五日之期。皇太子大婚當日,夫婦二人便與眾人定下了來府品嚐美食之約。但柯氏之死突如其來,令人始料未及,柯氏又是玉洛名正言順的嫡母,甭管之前二人之間有何恩怨,作為子女為母守孝乃人之倫常,也是人之常情。是以,姬颯便一大早使人,給諸皇子府、諸公主府發了延期的口信,日子定在了十日之後,十月十四。

三日小殮,七日大殮,玉洛日日早起便穿戴整齊去西平侯府守孝,直至這日大殮出殯。玉玨更是說到做到,當真沒有回太子東宮,日夜為柯氏守靈。

由於位於汝南郡的

西平縣距離雒都來回快馬加鞭總也要二十幾日,是以四房的兩位郎君柏超與柏祖,便無法現身京城,給柯氏送葬。而南陽太守柏徵更是有漢家故事在前,不可擅離職守,也未現身柯氏的葬禮。大郎主柏宮便全權負責,指揮著在京師的柏氏眾郎君,給四夫人柯氏出殯。

葬禮上,尚書令柯守成以及柯氏胞弟柯贏與其夫人牟大姑,倒是很滿意柏宮的鋪排,對於西平侯府厚葬柯氏倒也挑不出什麽錯來,一切都按部就班、循例地執行著。侯傅母作為殉葬自然也跟著一起出殯。葬禮過後,二人的棺槨倒也沒有急著下葬,因為要等柏超前來,扶靈回西平縣塚地安葬。

姬颯很給自家王妃麵子,夫妻二人合體出現在了葬禮上。但身為女婿的皇太子殿下,卻依舊沒有出現,隻派了身邊服侍的小黃門來,給柯氏送葬。玉玨的臉色死灰一片,想見心情差到極點,卻也奈何不得太子殿下。

葬禮一結束,玉洛總算鬆弛下來,回府後立馬脫掉莊重拘謹的大衣裳,舒服地躺在溫泉水裏,泡起了熱水澡。連日來身心的疲累沉重,隨著溫暖舒適的水流浸泡滌**,緩緩散去,悠悠飄離,玉洛便也漸漸迷糊過去,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玉洛發覺自己躺臥在了寢殿內的大**。殿內燈燭幽明,到了掌燈時分,而自己的肚子也適時地咕咕叫了起來。

玉洛便伸手掀掉錦被,欲要下地喊人擺膳。卻猛然察覺,自己竟然一絲不掛,未著寸縷,胸前的兩隻小、乳豬,居然可疑地起了一串的紅印子!

且傲然挺立的紅果,又異常的紅潤亮澤,像似被吮吸得厲害,上麵還殘存著淺淺的牙印。

玉洛當即便有些懊惱,又急忙往自己的下體看去,察看是否有無被侵入的蛛絲馬跡。一見尚未紅腫,一顆心才稍稍平複了些。便取過床邊搭著的衣衫,三兩下穿好。

卻不想她的這些小動作,被門外親手提來食盒的某王瞧了個正著!

就說嘛,他那日的擔憂和猜測還是被證實了。他的

洛兒雖然與自己肌膚相親,融為一體,卻依舊沒有敞開心扉,完全接納自己,抑或說,沒有心悅與他!

姬颯神情僵硬,提著食盒便邁步走了進來。

“王上,怎麽您親自提來食盒,沒喚心惠她們?這若是叫人看見,多不好。”玉洛忙起身相迎,接過食盒,一麵往案幾上擺放吃食,一麵跟黑臉的某王客氣著。

到底生疏客套了。姬颯暗歎一口氣,挑眉道:“怎麽?本王就不能給愛妃送來吃食麽?本王的洛兒餓了,本王親自端來吃食,還怕旁人看見不成?”

頓了下,又強橫道:“本王願意為我的洛兒做什麽,誰敢說個不字!”

然後又緊緊盯視著玉洛,道:“若有朝一日小王也餓了,病了,洛兒也會為本王進食,服侍本王吧?”

“自……自然,洛兒自然會!”玉洛躲閃著姬颯淩厲目光,頗為心虛地道,“看王上說的,你我本是夫妻,是要白頭到老的,相扶相攜再正常不過,王上多慮了。”

“便似剛剛那樣,相敬如賓中透著客套疏離?”姬颯上前一步,抬手捏起玉洛的下頜,使得玉洛與其正麵直視,口吻譏誚,“難道這就是洛兒所希望的白頭到老?”

玉洛下巴一時被捏得生疼,卻又掙脫不開某王的強悍霸力,隻得與之對視,“王上多慮了!王上不是說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麽?玉洛不才,玉洛……也能做得到!”後一句已然咬著牙,恨恨道出。

玉洛心中明白,方才自己的一番舉動全然被某王看了個全套!非但被瞧得一清二楚,自己的舉動還激怒了某王。

她一連數日,以守喪為名,一直沒有令姬颯侵擾自己的身體。姬颯倒也遂了她的心,一日也未碰觸過她。今日她如此這般作為,意思很明顯,依舊沒有讓姬颯碰觸的意思。

試想,一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姬颯,能不怨氣衝天,激怒異常嗎!?

造成這種情形,其實玉洛非常清楚,皆源自於自己的不夠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