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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氏這一早上被自家阿女鬧得有些灰頭土臉,便不想再生事端,揮手阻止了玉玨即將的責難,帶頭進了正院廳堂,於主位上端坐,等著四房眾人給她請安。
接下來的時辰裏,玉洛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隻茫然地跟隨著眾人施禮,又茫然地退出柏義堂正院,再跟著來接她的心惠回了芷珺院。
菊惠端來早膳的時候,玉洛也是目無焦距地任由人淨手、吃飯、再洗漱,總之,給人的表象就是——茫茫然、混沌沌。
三個大婢都是滿臉地擔憂,竹惠更是滿心的自責,迭聲道:“心惠,菊惠,都怨我,方才我就不該先回來,一直跟著姑子好了,這下好了,姑子這回好像、可能、真的……呆……呆傻了吧?”說到後麵一句,竹惠的聲音裏都帶上了哭腔。
八姑子的這種情形,隻在一年前落水醒來後發生過,當時持續了足有月餘,幾個大婢才來服侍,不明情由,隻一味地小心伺候,四夫人來詢問時,幾人不好說什麽,一旁的九姑子倒是口無遮攔,當即便一驚一乍地道了句“莫不是呆傻了”。由此後,八姑子呆傻一事便傳遍了柏塢的犄角旮旯。
後來還是寧傅母夜夜坐在睡榻旁,也不多言、也不勸解,隻無聲無息地陪著十多日,八姑子便奇跡般地好轉了。
一想到此,心惠連忙道:“菊惠,你快去請寧傅母來,寧傅母總能治好八姑子的。”菊惠也似想起了前事,恍然道了聲“對啊”,便急急忙忙地跑著出去。
寧傅母很快來到玉洛麵前,仔細地打量她的氣色,又伸手撫上她的額頭,感覺了下熱度,這才鬆了口氣:“沒有著涼,放心吧。”現下已是八月天,雖說有秋老虎肆虐,但早晚天氣還是有些涼了,寧傅母擔心八姑子著涼得了風寒。
“傅母,不是的,你瞧姑子的神色,是不是又……”菊惠不忍說出“呆傻”一詞。
再次伸手到玉洛眼前晃了晃,寧傅母瞧著玉洛
的目光跟著晃動,便柔聲道:“姑子等會兒還去上女課嗎?”
此刻的玉洛隻感覺到好笑,其實她心中明鏡似地,可不知怎麽,就像夢魘住了般,有些功能自動屏蔽了。見寧傅母試探她的智力,便重重地點了點頭。
還立即進到書房拿起本自己抄錄的書冊,往外走去。
幾個大婢不安地看了眼寧傅母,又不約而同地緊緊跟上。寧傅母開口叫住了菊惠和竹惠:“讓心惠跟著姑子吧,你們倆都去,恐怕會引起旁人注意的。”玉洛真心也是這麽想的,忙轉身又朝寧傅母重重點頭,以示同意。
好似姑子什麽都明白,就是不說話,幾個大婢越發不安了,竹惠眼裏淚光閃動,哽咽著:“傅母,您瞧,姑子不會是……”
“啞了吧?”菊惠擔憂地道出她的猜測。
寧傅母一揮手:“心惠,你跟著姑子去柏西泮,竹惠、菊惠留下,記住,姑子眼下的情形,先不要說出去,等上完女課回來再說。”幾人立即點頭如搗蒜,表示絕對服從。因為前次姑子的這個情形,就是寧傅母給治好的。
心惠帶著八姑子走出了院子。
注意,是心惠帶著八姑子。
幾人立在廡廊下,眼望著被心惠帶走的自家小姑子,心情複雜極了。竹惠難過得又要自責:“傅母,都怪婢子,婢子要是……”
“都怪你什麽,竹惠?”蘭惠領著小婢剛吃了早膳,過來就聽見竹惠在檢討。
“沒什麽,竹惠剛打了個青瓷勺,正自責呢。蘭惠,你來的正好,換你當值了。菊惠,竹惠,我們下去用早膳吧。”寧傅母朝竹惠打了個眼色,三人便一起走了。
蘭惠眨了眨眼睛,總感覺三人之間有一絲說不上來的奇怪,便搖了搖頭,進了廳堂。
下去用早膳的寧傅母,自然聽竹惠說了個詳細,這才曉得八姑子是怎麽回事,沉吟了一會兒,計議已定,便安慰竹惠道:“這不是你的錯,莫要再自責了,今夜就由傅母陪著姑子好了,放心吧,姑子會好
起來的。”
到了午後,八姑子也未見起色,三個大婢著急起來。因為等下昏定,總要給四夫人請安的,這不能開口說話,還是要露餡的。
寧傅母給出了個主意,說八姑子有些著涼,嗓子起來了,說不出話來,讓心惠從旁搭言,還就勢給玉洛揪紅了咽喉處。
玉洛就帶著明晃晃的偽裝來到了柏義堂正院,真的隻給柯氏施禮請安,沒發一言。心惠自然按照事先備好的說辭,向四夫人解釋了幾句。
許是柯氏背後教育了玉玨,玉玨並沒有出言和玉洛打擂台,玉陌、田氏也隻打了個招呼就退到了一邊,柯氏卻皺了皺眉:“既然著了涼就該小心風寒,這幾日晨昏定省就免了,八姑子好好養著吧。”身為繼母的柯氏表示了應有的關心與體貼。
四夫人給外人的一貫表象,是對幾個非親生的兒女就像對待自己的兒女般,一視同仁,寬容大度!不過有時寬容得讓人感覺到過於放縱了,大度得也過於溺愛了。其實玉洛心知肚明,柯氏這麽做的原因,無非就是一個詞——捧殺。
尤其對於她這個嫡長女,柯氏更是“放養”得厲害——既得了慈愛先女君所生之嫡女的好名聲,又達到了嬌慣八姑子,以至於八姑子遠離大家貴女之風範的目的。
這樣,才能凸顯九姑子這個嫡次女之大家貴女的美名,為其以後的婚事增添亮麗的籌碼。
換了芯子的玉洛,骨子裏巴不得柯氏的“放養”、“散養”!捧殺又如何?況且她本就不稀罕這古時代的大家貴女之風範。
無論柯氏安的什麽心,她都要表現出與大家貴女相應的知書達理……和禮儀規範。
忙又端正施禮謝過了,玉洛在心惠“小心”地攙扶下退出了柏義堂。
臨走時,侯傅母那誰都能聽見的嘀咕聲還是灌進了耳中:“早上還好好的,怎麽這麽快就風寒了?病了也就罷了,還頂著個幌子到處晃**,也不怕過了病氣去!真不知安的什麽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