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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這邊憑空打了個噴嚏,柏瓚疑惑地看了看她,“八妹,你沒事吧?”
是誰在背後叨咕她,令她在大太陽底下丟人現眼?
遂舉頭看了看天……
咦,何時天空烏雲密布了?這是要下雨的節奏?
玉洛忘了柏瓚的問話,驚喜地道:“五哥,快看,那日頭不見了!”
“日頭不見,有什麽好高興的,騎射比武還未完呢!可惜了,摔下馬的騎士,射術、騎術都不賴,就差下馬……”搶著接話的柏威,邊說邊抬起頭來。
“咦,日頭真的不見了,這……這是烏雲,要有雨嗎?”柏威興奮的有些語無倫次。
眾人已無暇顧及“日頭不見”有何不祥瑞,紛紛抬首望天!
噢,真的是有濃厚的烏雲!
“都有多久沒見著這烏雲了,我都不記得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柏舉輕聲呢喃。
是啊,有多久沒下雨了……八個月,十個月?
一向沉穩的柏忠,此時傻哈哈笑道:“好,好啊,老天終是要普降甘霖呐!”說得跟個種田的農夫似的。
玉洛見眾人關注的焦點都轉移到天氣上,便問道:“三哥,要是下雨,咱們還看不看都試了?”她的意思是,若是不看,她就要采取行動了。
機會難得,她可不管下不下雨!
柏忠終於收了笑,又仔細瞧了瞧天色,道:“這雨暫時還落不來,還是再等會兒吧。咱們有馬,若是下雨,很快就能回柏塢的。”
兩年才有的都試比武,誰也不願錯過哪怕是即將結束、不會再有什麽精彩表演的騎射。
玉洛很能理解,熱愛騎射的柏忠仨兄弟,那種分分鍾也不願離開的心情。
便不再言語,隻是將目光轉向了北邊的都尉府兵。
因著有騎士摔傷,騎射比武很快便結束了。縣尉甑廣親自宣布成績,之後,由縣令周建給獲勝者頒發彩頭——一個金光燦燦的餅金。最後的騎射獲勝者,由郡都尉馬勳頒獎——餅金一個,外加馬蹄金一
個。
騎射的勝者,是一個身材中等、形容有些猥瑣的騎士,玉洛見他領獎時,縣尉甑廣眼裏流露出了滿意,和期許。
摔傷的騎士聶遠,不出所料,在一旁的擔架上黯然神傷!
散場時,韓氏族人禮節性地朝柏忠等人叉手施禮,便很快上馬走人了。李家人等雖也揖讓施禮,但眼底的嘲諷卻表露無遺。
柏威就要發作,卻被柏忠拉住。眾人眼見著李家人策馬而去,這才急忙上馬而行。
空中烏雲濃厚,燕子低飛,似乎就要來雨了。
玉洛拉著柏瓚,悄悄綴在了大部隊之後。
等到一個轉彎,便藏身彎道處,直到瞧不見了大部隊的身影,這才急急拉著柏瓚,往都尉府兵的方向追去。
柏瓚起先不知玉洛所欲為何,隻當她還想再去縣城裏逛逛,又估摸著這久違的雨一時半會兒的落不下來,便由著她行事。
都尉府兵在距城門一箭之地的時候,就有二人分了出來,掉頭轉向,往縣城西邊縱馬行去。
玉洛立馬舍了都尉府兵,指揮著柏瓚也往西邊趕。
趕了一會兒,柏瓚終於看清了前麵的兩匹寶馬,遂立即緩轡站住,道:“八妹,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兩匹寶馬?若是,五哥勸你還是放棄吧。”
“五哥,沒見他們兩個落了單嗎?機會難得,不試試怎麽曉得他們不會見錢眼開?”又拉住柏瓚的衣袖,很無賴地扭了扭身子,“五哥——”最後的尾音拖得又長又糯。
柏瓚立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好好,咱們這就去追!八妹,別怪五哥沒提醒你,這兩匹寶馬的主人,瞧著可不簡單。五哥可先說好了,要是人家不情願,你可不許再跟著了。”柏瓚曉得,他八妹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等下碰了壁,才好死心。
二人又再次上馬,循著方向一路追趕。
西平縣的地勢是西北高,東南低,西北是山區,東南是平原,縣內河流也是自西向東而流,著名的棠溪便流經西北山區。西平出鐵礦,在棠溪附近的山穀裏,遍布著的鑄劍爐似星羅棋布。
故而,西平縣有冶鐵之都的美譽,西平縣的棠溪乃四大冶鐵之首,雄冠滎陽、南陽和臨淄。
朝廷為此在西平設有鐵官,柏威的君父柏商就是官秩四百石的西平鐵官,掌管著一縣的采鐵、鑄鐵等事宜。
大漢朝此時的鹽鐵仍然官營,鹽鐵收人統一歸大司農,各地的鐵官、鹽官也都直屬大司農。由於有了這一層中央直屬的關係,西平縣常有朝廷官員往來。
自然也免不了有朝廷的私服暗訪。
柏瓚便懷疑擁有寶馬的二人,乃是朝廷派出的暗訪之人。
趕了一陣子,見二人不知何時已換掉了都尉府兵的軍服,一身黑衣勁裝,直往山區冶鐵之地而去,柏瓚便越發肯定。
“八妹,咱們還是別追了,我瞧著這二人像是朝廷派來的,貨殖寶馬想是不太可能,我看還是算了吧。”
從前的年餘時間裏,玉洛沒少央求柏瓚帶她出來閑逛,但那都局限於西平縣城裏,西部山區絲毫沒有涉足。不是玉洛不想,而是柏瓚不敢。
都說,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傾國傾城貌他柏瓚沒有見過,但他以為,能及得上他八妹容貌的女子,他至今還未見過。
守著這樣的八妹,他還真不敢帶著她太過招搖,是以從前總是在縣城裏轉悠。今日若不是八妹抹黑得連他也誤以為是個僮仆,他是不可能追出這樣遠的。
玉洛眼見著四周的山勢漸起層林,估計是到了山區的邊緣地帶,隻是樹木太過光禿枯萎,似被人為地摧毀,便曉得能吃的綠葉都被前些日子的饑民用作果腹了,心下不禁歎然。
“五哥,山林都這樣禿了,能有什麽危險憑空降臨?再說我都瞧見他們剛剛拐過那個彎兒了,五哥,咱們拐過前麵的彎路就成!”對柏瓚的顧慮,玉洛心知肚明。但隻差一步之遙就放棄,豈不前功盡棄?
柏瓚暗歎了口氣:若坐騎是匹寶馬,哪裏會追這許久?
遂咬了咬牙,又縱馬前行。
一過彎路,就見兩匹寶馬趴伏於地,還未容二人弄明白,玉洛便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