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對於自己來說,自然能夠力求向上,逆水行舟,但是任何的推動都不是簡單的兒戲,朝堂如此,時局如此,家國天下連在一起更是這個道理。

這對有些奇怪的翁婿走了出來,見到了一邊的李窮和柳雪,兩個人趕緊湊到韓佑跟前,噓寒問暖,“公子學得如何?時間太短了,還有起碼兩個時辰呢!”

柳青山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韓佑隻好扭過頭,“這位便是柳青山柳大人,我的嶽丈大人!”

“嶽丈大人,這兩個一個是龍泉縣出來跟著我的掌櫃李窮,一個是路上文茹收的,現在在寒煙手下的丫鬟,柳雪!”

算是給做了一個介紹吧,柳青山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兩個人,發現這兩人似乎也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那個李窮明顯有些功夫。

至於那個小巧的丫鬟別看歲數不大,但是行動舉止還真是有點跟自己的兩個丫頭柳寒煙和柳文茹很像。

這還真是有意思,一個龍泉縣帶出來的,一個是路上花錢買的。

這個韓佑是怎麽弄出來的呢?

不得不說看著這兩個人,柳青山腦子裏竟然對韓佑產生了很多的問號。

這一男一女,看見柳青山竟然全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老爺好!”

這倒弄的柳青山有些不會了,叫老爺沒毛病,可是這個稱呼還真是籠統,甚至沒有二話。

柳青山內心深處又有一點尷尬,不得不說,韓佑手下的人也都有些奇怪。

於是他隻好一揮袍袖,有些含糊其辭地說道,“那個,上去見見小姐她們吧!”

幾個人開始往抄手遊廊這邊走來,沒想到,迎麵居然來了那個朱公子。

這個朱公子剛才被韓佑搶白的差點沒吐了血,但是他又無可奈何,畢竟他有事要辦,現在他急衝衝的要進書庫查資料。

還真是不期而遇!

見到前麵的柳青山,這朱公子自然認識,他甚至衝柳青山鞠了一躬,但是後麵竟然又是那個可惡的慶之公子,他忍不住臉色一白,“怎麽哪裏都有你?”

這話說的真是唐突和冒犯,韓佑一甩袖子,“哎,這話說的好啊,朱公子,怎麽哪裏都有你?”

“你敢學我?”

朱公子又火冒三丈,伸出手來,手指顫抖,“你這個該挨千刀的!”

柳青山見到名譽京華的朱公子,心想正好給自己的女婿引薦一下,其實不為別的,一方麵是這也算是盡地主之誼,幫助韓佑盡快融入京城。

另一方麵也是結交和示好,朱公子他們家也是官宦世家,但主要是清流,主戰派和主和派都不能得罪的一方重要勢力。

就好比說秦相為什麽修建主持這個書庫,說白了就是為了拉攏天下的讀書人,甚至包括拉攏朝堂上的清流。

清流是任何一方都不能隨意開罪的,所以柳青山也是算是幫自己的女婿鋪一鋪路。

可是自己還沒說話呢,這火星子都要點燃草原了!

什麽情況啊?

柳青山都有些無奈了,這個韓佑還真是給自己不斷地上課是吧?

說上課就上課!

隻見韓佑搖頭晃腦的看著已經都快要說不出來話的朱公子,嘿嘿一笑!

“朱公子,你要是著急辦事,你就去辦事,別一天到晚的鸚鵡學舌,你說我學你說話,你怎麽不說你學我說話?”

隻見這朱公子這臉氣的,騰地一下就紅了,他上去一把就拽住韓佑的袖子,最後把韓佑拉到了柳青山的跟前。

“柳大人!這京城現在是不是越發的有人沒規矩了?不錯,明年才要開恩科,可是你看看這樣的人,他也配到高升客棧,也可以進著書庫嗎?”

“他還在外麵裝掛條幅,說什麽誰說女子不如男?你說這種話他也隨便可以說得出口嗎?”

李青山感覺自己現在尷尬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自己女婿幹的這些事情,自己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的,但是問題在於他怎麽就會這麽巧,這麽寸,前麵得罪了那個延慶公主,現在他又得罪了這個清流朱公子?

好家夥,這京城裏的權貴大大小小的人物,還不知道這韓佑還會得罪多少?

柳青山突然有了一種惡向膽邊生的感覺!

那就是還是讓女兒跟他散夥算了,他確實是個人才不假,不過這人才恐怕隻會給自己惹出一大堆的亂子,留著這家夥簡直就是禍害呀!

於是柳青山有那麽一點點的咬牙切齒,說實話,在書庫裏見到韓佑一直到現在,柳青山都覺得,不是這家夥給自己上課就是給自己吃癟。

所以他也不說這家夥是自己的女婿,也不打算介紹了,他看一下臉上已經氣得都快變形了的朱公子,突然來了一句。

“朱公子你想怎麽處理他,你不會隻說有辱斯文吧?”

朱公子用手一指韓佑,“我要和他比詩詞,我要徹底比過他!”

韓佑也是忍不住笑了,他知道柳青山現在因為無奈再加上自己又把他給說了一頓,恐怕內心對自己也是有那麽一點點生厭了!

正好碰上這個不明就裏的家夥,韓佑忍不住把嘴一撇,“朱公子,你要和我比賽,我覺得有點不合適!”

“最好的比賽莫過於明年的恩科,您現在最好應該是抓緊時間去書庫查資料,而不是跟我在這糾纏!”

“無非就是一句話,你說我學你,我還說你學我,這隻不過是針鋒相對罷了,如果這種事情就能讓你氣得半死,那我覺得朱公子還真的小心!”

“您這樣,將來有一天走向朝堂,朝堂上看你不舒服不對付的人多了去了,隨隨便便說兩句話,就能夠讓你氣得吐血!”

“你想要為國為民分擔憂愁,恐怕不就成了幾句空談了嗎?”

韓佑倒不至於嘲笑眼前的朱公子,他把這兩句話送還給這朱公子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告誡他不要誇誇其談!

因為他知道朱公子的這點特性,朝堂上的清流也大概如此,當然這句話的背後其實也有教育自己老丈人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