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煙明顯在這一方麵的認識要比李窮還有柳雪要高,她仔細的琢磨了一下,看一下韓佑。
“但是這裏麵有一個因素,我覺得值得思索,夫君假設麵食有千萬種,我們隻是選擇幾百種的一個,如果能口味獨特,我們的這個做法哪怕就是做一個饅頭鋪,你也可以生存!”
“可是如果我們做了一個不是饅頭的東西,想要把它推廣卻難上加難,假設做生意要是從這個角度做,是不是失敗的概率很高?”
“雖然一旦成功,他就可以名揚天下,整個京城沒有人不誇讚,因為其他家都沒有,但是在京城這個地方實在是口味太多,東西太多了。”
“你能紅一個月,紅半年已經是了不起中的了不起,想繼續生存恐怕就會很難,或者是被別人家抄去,或者是被別人超越。”
“一旦經營不下去,再或者人們就不再喜歡就會黯然收場。”
“與這樣相比,在京城中找到幾百種口味其中的一種獨特的口味,得以生存,雖然艱難度日,但是也能夠賣出一些錢,在京城立於不敗之地,站穩腳跟,似乎更好吧?”
韓佑哈哈一笑點了點頭,看一下李窮和柳雪說道,“你們的這位夫人跟了我時間最長,學到的東西也最多,而且在這方麵格局和理解也是最深的!”
“其實寒煙沒有說錯,如果假設真的是以我們四個人為例,我們帶了一些錢到這裏來投資一個鋪子,就要考究了。”
“究竟是要做一個這裏從來沒吃過的麻辣河虎,還是來做一個這裏大眾口味都可以經營的饅頭鋪?”
“在沒有任何的靠山的情況下,其實選擇後者是最穩妥的,因為我們先需要站穩腳跟!”
“但是我們的境況不同,第一這裏我們有傳承,紅燒河虎在這裏已經傳開,飄香樓雖然跟我們是死對頭,但是我們可以借力打力!”
“第二龍泉就是我們的根,龍泉就是我們的支撐,更何況我們並不缺錢,所以在以上的基礎上選擇創新,能夠另辟蹊徑,反其道而行之,便是我們選擇的重點!”
李窮忍不住點頭,“如公子所說這麻辣口味是京城所不了解的,一旦要是引領了風潮,一定是京城一絕!”
“我們的客棧進行裝修,也是由壞事變好事,旁邊的瓦舍裝修我們也裝修,到時候我們能夠成功的推出菜肴,借助旁邊的瓦舍的慶典得以宣傳,還得是公子好算計!”
“這大概就是減法,也就是公子所說的另辟蹊徑!”
韓佑把手一擺,“其實這些都是從香味的角度出發,我們做一點小小的研究罷了……”
正說著呢,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小三子撩開了門簾,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一下韓佑還有屋裏的人。
“公子不好意思,有人攔住了馬車。”
李窮神色變得有些緊張,“什麽人?膽敢隨意光天化日去攔公子的馬車,開什麽玩笑,難不成?”
韓佑揮了揮手示意小三子說下去,小三子皺了皺眉頭說,“好像是崔達崔大郎那邊派人送來的一封書信,他說務必要馬上交給公子,還說不得耽誤!”
韓佑皺了皺眉頭,這一段時間又是見嶽丈大人,又是折騰客棧,甚至還將宣戰書發給了飄香樓,倒是有點把崔達給忘記了。
韓佑示意把書信拿來,借著燈光,他打開書信看了看,上麵那有些歪歪扭扭的字體確認這就是崔達寫的。
不過這封信寫得很緊急,胖子的字雖然扭扭捏捏,但是不至於上麵還掉了墨汁!
很明顯,他應該是在一個很匆忙的條件下給自己寫的這封書信。
柳寒煙有些好奇,“夫君,出什麽事兒了嗎?”
韓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京城的不太平恐怕真的要開始了!
不過這封書信怎麽說呢,其實你說這書信寫了什麽大事,倒也不至於!
可是為什麽會寫得如此潦草,如此匆忙呢?
韓佑仔細又看了一遍,他忍不住皺眉,“崔達讓我今天酉時要去一趟西山!”
李窮琢磨了一下,“公子,西山那裏?崔達要是去西山,怕不是去打獵吧?”
韓佑皺了皺眉頭,這個事倒是很有可能,問題是崔達為何如此匆忙的寫信呢,崔達莫不是有什麽事情隱瞞?
或者說,崔達是來不及多說,要自己過去才能說明原委?
不管怎麽說,自己恐怕還真的去一趟西山,於是韓佑神色不變的來了一句,“也好,下午讓馬三陪我去一趟,我正好看看西山的山泉水怎麽樣?”
馬車又往前走了一會,柳雪下去去雜貨鋪了,車廂裏倒也平靜,柳寒煙給韓佑倒了一碗茶,“夫君,崔達似乎到了京城與原來大不同了?”
韓佑點了點頭,“崔家原本就是氏族,在龍泉那不過是隴右的一隻罷了,在龍泉算是大戶,但是跟隴右比起來差遠了,倒是這個崔達經過龍泉那陣子成長起來了。”
李窮點了點頭,“崔大郎現在跟著端王在一起,有些意思,看來崔家有意在培養他,隻是不知道崔大郎現在混的如何了?”
韓佑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個,因為那天見到崔達的時候,還和童太尉的衙內見了一麵,雖然那人趾氣高揚,但是卻很說明問題。
要知道童太尉目前在朝堂上因為帶兵的關係,倒是深受官家重視,甚至包括主戰和主和兩派的關注。
其實這個童關應該是主和派的,隻是他似乎和秦相並不是一條心。
思來想去,韓佑搖了搖頭,“百聞不如一見,去見到就知道了,不去想了,先說我們的鋪子問題吧!”
很快馬車到了地方,這一次是另一個臨街的香料鋪子,小三子把幾個人攙扶下來說道,“這一次地點雖然偏了點,但也是好去處!而且地點比之前的要大得多!”
韓佑點了點頭,“聽聞京城的香料鋪子生意大多不錯,這家為何要出兌?”
小三子連忙解釋,“公子,他家兒孫沒有繼承,據說老兩口打算離開京城去外地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