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晚上。
古代社會,沒電沒娛樂。
天一黑,各家各戶,無不早早關門落鎖。
為了省點開支。
油燈、蠟燭、燈籠,似這等夜晚照明之物。
窮困百姓家,那自然能不用盡量不用。
許平安這個敗家子,屋裏自然還大亮著油燈燭火。
不然他可受不了漫漫長夜的煎熬。
林幼娘早早給燒了開水。
大浴桶給伺候上。
仔細照拂著夫君沐浴更衣……
夫君太壞了。
洗著洗著,居然把她也一塊拽進了大浴桶裏。
好在,大浴桶真的夠大。
兩個人泡在一起。
照樣不顯擠擁。
另外一個。
更讓林幼娘欣喜之處。
夫君盡管隻能和她假鳳虛凰,貼麵玩親親……
但卻難得沒有亂發脾氣。
反正。
她就感覺。
很知足。
夫君知道憐惜她。
真正在疼愛她了。
這可當真是比什麽賺大錢不敗家都再好不過的變化了啊!
……
靈魂穿越重生後的第二個夜晚。
許平安過得很美妙,很愜意。
兩大收獲。
其一,平安小兄弟,真的有在複蘇;
說認真的,要不是還想著,回頭要跟許鎮川,練那童子功站樁術,打熬身體,強健體魄,徹底改造這具有些文弱的書生體格。
以他今晚的表現。
其實,完全可以實現真男人夢想了。
無非也就是,勉強為之的話。
很可能表現會有點糟糕。
其二。
許鎮川白天時教會了他一套呼吸吐納功法口訣。
在他懷擁伊人,幾乎要把持不住之際。
意外中發現。
這種情形之下,專注心神,堅持習練那套呼吸吐納功法。
居然事半而功倍。
收效奇快無比。
隻是摟著林幼娘戲水小半個時辰的樣子。
他居然就已經達成了許鎮川所描述的功法奠基層次。
真實能夠體會到。
體內有細長氣勁湧動。
在四肢百骸間以周天之形運轉。
如此這般,習練一番。
體格究竟有無‘突飛猛進’。
他不是很確定。
反正再抱林幼娘回臥室時。
一口大氣不帶喘,就能直奔二三十米距離……
“夫君,你真好……”
被夫君很‘粗魯’扔回床榻,裹進被窩,林幼娘眨動著一雙會說話美眸,癡癡看著自家良人。
說真的。
從昨天,被夫君親手從吊繩上解救下來。
她真是已經徹底死去又活來了一回。
被她親手下藥毒殺,確認已經毒發身亡的夫君,神奇複活過來之後,徹底變了一個人般。
有時候。
她不免就生出許多懷疑。
懷疑自己現在所經曆一切。
實則是已經死去之後的另外一個世界。
閻王爺興許是看她林幼娘在那個世界過得太悲苦太辛酸。
於是弄出些幻象。
借以來撫慰她死去之後的亡魂……
但不管怎樣。
無所謂了。
能確切感知到夫君眼下裏的真情流露,對她的濃濃嗬護與愛憐、關切、尊重,她已經心滿意足。
夫若如此。
婦複何求。
許平安懷擁著香噴噴小嬌娘,“小傻瓜,以前夫君那樣對你,現在隻改變了一點點,你就這麽知足了嗎?”
林幼娘往溫暖又寬厚安全的懷抱中擠擠身子。
她輕聲道:“夫君,幼娘很知足很知足了……”
許平安道:“放心,夫君不會再那麽混賬了,我會讓娘子你,成為全天下最最最幸福女人……”
“嗯,幼娘現在,就已經是全天下最最最幸福女人了……”
“哈,那可不成,還差得遠呢!咱們許家,將來可還要,重新變回,慶安縣大柳鄉許家村第一豪族大戶。幼娘你將來,還要以最為風光無限貴婦人之態,回娘家省親,讓所有人知道,幼娘你當初選中的如意郎君,一點可也沒看走眼……”
林幼娘心弦兒猛就是一顫:夫君,多謝你還能記得這些……
小夫妻倆就這麽耳鬢廝磨,低聲絮叨著,時不時聊著一些體己話兒。
床頭一側的燈燭,偶爾間因為燈芯太長沒能及時修剪,燭火會猛然歡快躍動著,間或又會有燈燭輕鳴,發出‘啪’地一聲爆燃,驚嚇人一跳。
但這些意外。
絲毫也驚擾不到兩人絮叨聊天的興致。
反而,每每有這般的燭火亂入出現,像是在給小夫妻倆悄悄上BGM,兩人也隨之會悄摸互動一番,你突襲哈我一下癢,我悄悄搔你幾下腳心,讓你更加貓爪兒撓心。
他們真的很享受這般片刻別樣溫存……
嘿嘿。
什麽叫夫唱婦隨、相敬如賓。
二人就在這般完美演繹著,實踐著。
相互體貼包容、滋潤彼此枯寂心田,撫慰各自有缺、遺憾心靈。
這畫麵,當真格外溫馨又如意。
不知不覺,夜已深沉。
床頭一側的整根火燭,眼看也燃剩寸許。
懷中的小嬌娘話聊過度,明顯是困倦得不行,眼皮都開始不由自主打起架來。
許平安若非一心二用,在堅持懷抱嬌妻同時,還在習練呼吸吐納功法。
他也早便熬不住,想要沉沉睡去。
貪多嚼不爛。
感覺到今日份的功法習練,已經找不到那種突飛猛進勢頭。
他不求冒進,下意識打個哈欠。
給小嬌娘掖了掖被褥。
然後探起身來,便準備吹熄燈燭睡去。
恰在這時。
不知是否錯覺使然。
冷不丁間,貌似聽到院牆外傳來撲通一聲悶響。
像是,有人翻牆入了院子。
“噗~~!”
許平安立刻吹熄燭火,凝神屏息,側耳細聽。
果真,院子內,傳來輕緩腳步挪移聲音。
白天縣尊徐文鬆一行人進村後行事太高調,自家得了一千兩銀這事,那可是全村人都知曉了。
所以……
孫長默你一計不成。
趁夜又來弄鬼?
想要盜走銀兩?
今夜有月。
許平安躡手躡腳下了床。
拿起臥榻邊早就備好的棍棒在手,屏住呼吸,悄悄摸到正屋門前……
窗外,月色映照下,一道影影綽綽賊人身影,此刻正也躡手躡腳,向正屋門口悄摸而近。
“夫君……”
林幼娘不知什麽時候也驚醒了來。
她走路無聲地湊到許平安身側,壓低聲音緊張喚了一聲。
許平安衝她做了個噤聲手勢,無聲口型道:“別害怕,夫君在,誰也休想傷害到你……”
呲啦~~!
一聲窗戶紙被輕輕捅穿聲響。
深夜裏突顯得格外刺耳。
瞥一眼窗外賊影接下來的動作。
許平安表情不由就是一緊:壞菜,狗賊這是要用毒煙迷暈自己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