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龍泉劍歸你!”
“二虎,這把唐刀,你可要好好把握,莫損了它的赫赫威名……”
黑臉鐵匠李定飛製器手藝沒得說。
有許平安提供的鍛造秘法,以及改良镔鐵的秘料。
打造完成之後的唐刀、龍泉劍,皆屬超時代的真正精鋼錳料鈦合金器物,材料決定一切,這兩把兵刃,已經稱得上是冷兵器製造巔峰產品了。
當然了。
若許平安自己有能力動手打造。
他完全還可以,效仿前世所看到那些短視頻大匠工們的精密製器手法,還可以將唐刀、龍泉劍,更加精亦求精一些,令其成品鋒銳、韌性、強度,動力學流線體造型,等等各方麵,更加再完美三分。
小哥倆拿到了趁手兵刃。
那亢奮勁自是別提了,真就是恨不得吃飯睡覺甚至上大號時,都要將神兵,時刻把握在手。
小哥倆在鐵匠鋪後院試了幾招。
嘖嘖,都是習武之人,這一下子,越發心中有了底。
二虎甚至憤憤不平就在說,在東來順酒樓,跟那倭賊浪客武士佐木右信幹架時,他們當時便有這一刀一劍在手,指定是能當場斬殺佐木右信。
好吧!
劍是英雄膽。
武夫有了趁手武器。
這要不立刻變得‘氣焰囂張’一些。
貌似真有點說不過去。
“李掌櫃,你製器手藝真的很不錯,你打造出來的刀劍,我這倆小兄弟看樣子都是超級喜歡,非常感謝你呀!”
許平安有點在沒話找話。
冷不丁地,這位第一天打交道的黑臉鐵匠漢,人家要認他許平安為主。
古代社會,尋常人認他人為主。
這話,可是輕易之間,不能隨口亂說,兒戲相待。
原本的陌路人,相互間一旦有了主仆之分。
說不客氣點,主對仆從,那是直接有了生殺欲奪之權,大家彼此成了命運一體的一個親密組織、團隊。
發展得再規模大一些,那就是豪門大戶、世家豪族、望族……
再再誇張一些,譬如到了亂世,那這往往就會搖身一變,成為一方豪強勢力,再要是打出些,諸如替天行道之類大旗,更加可能會發展成為所謂亂世義軍,問鼎天下,一切也都是未嚐不可能之事。
當然,許平安這些念頭,未免太過發散了些。
他畢竟是個現代人靈魂,念頭來得快,去得也快,百無禁忌。
但要說,他眼下就有了什麽問鼎天下的雄心壯誌。
那絕對是在騙人。
穿越重生第三天。
他心底深處,實則更多仍舊是迷茫困惑。
即便正在做的一些事,更多也是事趕事遇上了,臨機而擇,反正先把眼前事辦妥了再說。
更加細致周密策劃之類……
怎麽可能會有。
像是,在東來順酒樓,跟倭人浪客佐木右信幹的那一架,還有那所謂的誅賊討逆賞金榜,統統都是他一時血勇上頭,骨子裏對倭人這種生物的先天忌恨,凡此種種因素之下,自然而然就把事情辦到了如此地步。
衝動有之。
後悔把事做得太絕太誇張?
抱歉,一絲一豪不可能有!
即便事情,真能重頭再來一回,給他提前知曉,有佐木右信這麽一號倭人浪客,在某本地大族豪強授意下,找上門來尋釁、施壓……
他照樣還是該幹架就幹架。
真是提前能夠有所預備,倭人浪客佐木右信必死在麵前不可。
黑臉鐵匠李定飛又如何能知曉,許平安此刻心中真實所想。
聽得許平安言語客氣非常,知道人家這是不信任。
他理解,想要認主追隨,個人信息,身份背景之類,統統一概不知,誰會胡亂接納這樣一號的仆從家臣追隨者。
不怕一朝不慎引狼入室嗎?
再說了。
你李定飛也沒展露出值得別人招攬的能耐本領。
憑什麽,你一開口想認主追隨。
別人就得立刻表態答應?
“撲通!”
李定飛咬咬牙,做出抉擇。
準備將己身隱秘,就此和盤托出。
“許少爺,咱李定飛,並非什麽歹人,今日我便把這塵封十年的一段過往,細細與您道來……”
許平安正走神呢!
思緒發散著,在想自己穿越重生古代,未來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黑臉鐵匠李定飛在他麵前撲通跪下。
跟著就語帶悲意,要將一段塵封十年往事娓娓道來。
“別別別,李掌櫃你可別這樣子,咱用不著下跪說話,你這在折我陽壽呢,我可還沒活夠,不想再當什麽短命鬼了……”
許平安下意識趕緊抬手相攙。
情急之下,隨口道出的話,以一個現代人靈魂視角而言,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場麵話。
隻不過。
這話在黑臉鐵匠李定飛耳內。
卻是字字驚雷,句句絕情。
許大少再次拒絕了他李定飛的認主追隨。
即便他李定飛已經打算將過往和盤托出。
這可實在就……
李定飛羞慚萬分,隻當是自己太不夠格,難入許大少法眼。
可是,我李定飛十年前,好歹可也是一名,統禦十萬海上大軍的北鮮王廷大將,盡管那一戰慘敗與東倭賊兵之手,奈何那是北鮮王廷發生內亂,隨軍監軍暗中投降了東倭賊人,我李定飛輸給了內賊作亂,並非在海上敗給了東倭賊兵……
“李掌櫃,咱這樣,認主不認主的這話,咱們也真別那麽較真了,咱們既然彼此投緣,認可對方人品道德,咱們可以先做好朋友呀!”
李定飛:“………”
先做好朋友?
這,這話,這這這……
這位許大少,莫非早就,識破了我李定飛真實身份?
人家念我,乃是北鮮王廷海軍大將,所以才不肯我認主,照拂我李定飛這個無家可歸可憐人的那點可憐自尊心?
他頓時間,熱淚盈眶。
“起來,李掌櫃,趕緊站起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以後,做了我許平安的朋友,可不允許你再隨隨便便給人下跪,聽見沒有……”
許平安絮叨,拍著黑臉鐵匠漢寬厚肩膀。
真是以朋友間平等身份語氣,叮嚀對方。
李定飛越發感動非常,成為你許大少的朋友之後,便不許再輕易跪人,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沒有真動情。
鐵打的漢子,李定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