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齊自然也是不會阻止自己護衛的行動的,在他心中也給眼前這三個膽敢對自己護衛動手的農人判了死刑。
而且,作為也曾經帶過兵的州牧,耶律齊也是有血性的,自己的護衛怎麽能吃虧?
十四個打三個,這是穩贏的局麵,為什麽不打?有什麽問題,打完後再說。
可是,事情發展出乎了耶律齊的意料。
那三個農人看到十四個護衛勒馬後退,在五十米外列成了衝鋒的陣勢,不但沒有驚慌,似乎是怕騎兵的衝鋒距離不夠一樣,反而又退出了十米。
上過戰場的護衛們,都深得戰陣的精髓,知道獅子搏兔也用全力,絕不會輕視任何一個敵人。
現在,這十四個護衛不但退出了騎兵能跑出威力的五十米距離,而且已經排好了衝鋒陣型,四個護衛正麵衝鋒,另外左右各有五騎,分別包抄衝鋒。
也就十四人,這一衝鋒起來倒是有千軍萬馬的氣勢。
看著這一點,遠遠和劉洪一起躲在一邊的耶律齊,也是暗自點頭,自己這些護衛倒是沒有把戰場上的東西丟下,還是有戰鬥力的。
不過十分鍾,護衛們開始衝鋒,這三個農人才一下拋下手中的鋤頭,飛快地從田埂裏麵掏出來了數隻手弩和三把長刀。
然後,三人半跪在地上,不慌不忙的給手弩上弦,給簧片加力。
三人並不慌忙,但這一切卻完成的飛快,等十四騎距離隻有二十米的時候,三人已經半跪開始瞄準了。
“第一波,射中路馬,放。”三人中年級較大那個發出了口令。
“嗡嗡嗡嗡。”的聲音響起,中間正在衝鋒的四匹馬立即倒下三匹。
“第二波,射左路馬,放。”
“第三波,射右路馬,放。”
“第四波,射左路殘留,放。”
“第五波,射右路殘留,放。”
口令的不斷響起,場中的“嗡嗡”聲絡繹不絕。
隨著讓人眼無法捕捉的支支流光閃爍,十四個騎兵**的戰馬全部被射殺。沒錯,所有參與進攻的戰馬無一受傷,全部死亡。
“上弦,補充箭矢。”口令還在繼續。
隨著馬匹的倒地,十四個護衛都在地上摔了一個七暈八素。看到戰場的空隙出現,發出口令的那位繼續在推動戰鬥。
“一波,所有殘餘馬匹。”這口令發出後,倒下的那個護衛統領的馬和耶律齊、劉洪坐下的馬立即受到了攻擊。
“等等,我們是大垣國官吏,你們殺我們如同造反。”自己的馬受到攻擊後,劉洪立即大聲地表明自己官吏的身份,希望以此震懾眼前的三人,從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別叫了,沒用的,他們是軍人,趕緊下馬,躲在馬後麵,先躲過箭矢再說。”到底是上過戰場的,耶律齊立即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
耶律齊雖然是這麽說,可是他看著那把馬匹都射穿的強弩,他也對躲在馬匹的屍體後麵是不是能躲開這種箭矢,沒有什麽信心。
“二波,自由射擊。”看到所有的戰馬都死亡後,口令就變成了自由射擊。
發布口令的戰士,對劉洪的大聲叫喊完全置若罔聞,一旦開戰,對敵人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這可是“鐵軍”的規矩。
沒錯,這三個農人就是駐防當地的“鐵軍”二旅五團,團長徐雲麾下的戰士。
當然,現在的“鐵軍”改名為“明軍”,這徐雲也水漲船高從團長升任軍長了。
隻是,這種改編還在持續進行之中,原來的“鐵軍”戰士在擴編後,基本上都能升官,也是,一個團的部隊從數千人一下擴編為五、六萬,現在的“鐵軍”戰士最差也能當個班長吧。
所以,現在的戰士們都在使勁表現,求戰的積極性格外的高。
為的就是確立自己在未來擴大規模後的新編“明軍”中的地位能得到提升。
有了積極性的戰士,再加上“明軍”的攻擊承繼了“鐵軍”的霸道思路,一旦開始,不把對方斬盡殺絕是絕對不會收兵的。
所以,耶律齊和劉洪毫無意外地受到了箭矢的攻擊。
本來,這三個明軍戰士是想先摸一下對方這些人的底細,沒想到這垣國人霸道習慣了,還是先磕頭行禮才說話,結果還是讓這些垣國人提刀就砍。
明軍士兵自然是不會束手待斃的,立即拋開打探底細的計劃,動手反擊。
由於是過來摸底,並不方便帶武器,所以,明軍戰士把一身的精良裝備都藏在了田埂之下,隻是拿了一把鋤頭做掩護,並用作防身武器。
這就導致,起衝突的時候,明軍戰士是處於劣勢的。
要是此時,護衛們一擁而上,十四人對三人,明軍戰士是必死無疑。
可是這垣軍護衛們養成了騎馬衝鋒的習慣,而騎馬衝鋒是需要奔跑距離的,所以這護衛們往後一撤退,就給了三個明軍戰士準備戰鬥的時間。
有了這個準備時間,三人用領先這個時代的連弩很輕鬆地就滅了整個騎兵隊。至於對付那些沒有馬的護衛,用李睿發明的特種手弩,那簡直就是單方麵的屠殺。
護衛身上的皮甲、鐵甲等護具,在裝配了鎢鋼弩箭,用錳鋼片做簧片的手弩麵前猶如薄紙,毫無抵抗能力,
不過二十分鍾,所有護衛被全部射殺,並被補刀確認。
耶律齊和劉洪也算是見機得快,在戰馬被射到後,立即躲在馬匹的屍體後麵。看到對方三人凶猛的攻擊力,劉洪在征求耶律齊的同意後,撕下自己白色內衣,用腰刀高高挑起,這就算是投降了。
此時,遠遠又快速奔跑過來十幾個農人。
等走近後,仔細看過去,才能發現這些披著農民外衣的人手中都是拿著“家夥”的。
“排長,這有十五個士兵,還有兩個似乎是當官的,躲在馬匹屍體後麵舉著白旗。”三個戰士中發號施令的那個戰士,對奔跑來的人當中的一個敬禮後匯報道。
“喂,那兩個舉著白旗的,死了沒?沒死就走過來,不殺你們。”排長立即對著耶律齊、劉洪藏身的地方大聲叫喊著。
“快出來,不出來就放箭了。”看躲在馬匹屍體後麵的兩人沒有動靜,排長立即大聲喊了一嗓子,然後對著馬匹射了一手弩。
“哎呦,哎呦,別射了,出來了出來了。”隨著劉洪的大叫,兩人互相攙扶地爬出了馬匹堆砌的掩體。
此時,耶律齊和劉洪兩人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披頭散發的不說,兩人都是一臉土灰,而且身上都帶傷。好在箭矢都是透過馬匹的屍體穿過來的,威力已經大大的打了折扣。
就這種箭矢,兩人手臂上和腿上都有中箭,特別是耶律齊肚子上還中了一箭,好在並不深入,不能當場要了耶律齊的命。
但畢竟受了傷,此時已經流了不少血,渾身無力,氣息也有點雜亂。
看著兩個互相攙扶的傷員,排長直接問:
“你們兩個自己說,什麽職務?來幹什麽的?”
“我是臨縣開源縣的縣令,這是我的師爺。我們兩個是來看看這昌圖縣的耕地開荒情況。”耶律齊的謊話開口就來。
這也不怪他,他要是說自己是幽州州牧,不說被俘虜後,自己丟不起這個人。就說,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必然會認為奇貨可居,恐怕會給後續的大隊救自己出去帶來麻煩。
“你是開源縣令?”排長不動聲色的反問了一句。
“是,本官就是開源縣令。”耶律齊還在硬撐。
“好,你是。”排長圍著兩人轉了兩圈,在第二次轉到兩人背後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拔出腰中佩刀,對著耶律齊的後脖梗就是一刀。
“刷”的一聲,接下來就是人頭滾落,滿腔的熱血衝天而起,過了一會以後,耶律齊的無頭屍體才轟然倒下。
而此時的劉洪已經嚇得接近呆滯,自然就沒有去用力氣扶耶律齊的屍體,也就任由耶律齊的屍體倒下。
“你說說,你們是什麽人。”排長冷靜地對著劉洪繼續審問。
開玩笑,開源縣令可是他們團的一個連長在擔任,這連長就是他原來的直接上級,現在這人冒充誰不好,居然冒充開源縣令,那不是找死,是什麽?
“你殺了幽州州牧,你這個瘋子,你居然殺了幽州州牧?你們一個都跑不了,這五千垣國大軍就在不遠,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或許是被排長毒辣的手段嚇傻了,劉洪把自己知道的用另外一種口氣招供了出來。
“尼瑪,這貨是州牧?”排長立即一拍腦袋,這是一條大魚啊,就這麽浪費了,有點可惜。
隻不過現在暫時顧不上這個了。
“二狗,立即上報,說有大隊敵襲,預計有五千人。勝子,帶著你的二班前出開源縣方向,偵查細致一點。馬德,這州牧不在幽州城待著,跑這窮鄉僻壤幹什麽?找死來了?”
回頭看著眼前這畏縮又猥瑣的男人,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