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敬亭身側的侍衛知趣的回避了出去後,晴雯郡主就直接就紅了眼圈,一把抱住白敬亭,哭撇撇得說:

“白姐啊,你是不知道,那一劍就隻對我麵門刺來,我當時都嚇傻了,不會躲閃了,要不是老王頭舍身為我擋了,此時你恐怕看到的我就是一具冰冷冷的屍體了。”

李睿猜想得沒錯,大奉皇帝白敬亭就是女兒身,原名白靜婷。

隻是大奉老皇帝的幾個兒子都沒有養大或者好不容易養大又有意外而夭折,無可奈何之下,老皇帝隻有讓這個小女兒女扮男裝的當上太子來穩定朝廷大局。

本來老皇帝隻是想用白靜婷過渡一下,等自己有了兒子,再讓白靜婷退出太子之位,把自己的兒子再扶持起來當太子。

哪知道,這人算不如天算,老皇帝勤勤懇懇地耕種之下,卻沒有能再生出一個兒子,倒是這白靜婷的賢明,讓她的太子之位坐得穩穩的。

老皇帝氣急敗壞之下,加上長期酒色掏空的身子,於是就在一個早晨猝死在某個妃子的肚皮上了。

皇帝駕崩,太子就自然而然地順勢登基,於是大奉皇帝白敬亭也就出現了。

做人很難,特別是有了這個滔天的秘密,更是活得艱難。所以,白靜婷在沒有登基為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了自己的閨蜜小姐妹晴雯郡主。

也就是說,除了貼身服侍皇帝的兩個知道她秘密的宮女外,整個大奉皇宮之外就隻有這晴雯郡主知道這個秘密了。

“好了,好了,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隻是這刺客來曆神秘,暫時還沒有查到線索而已,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不怕啊。”

此時的白靜婷猶如哄小孩一樣拍著晴雯郡主的後背,在安慰她。

突然,外麵傳來侍衛稟報的聲音:

“啟稟陛下,長公主殿下求見。”

聞言,白靜婷鬆開晴雯郡主,在房間內的凳子上坐下來,對外麵說:

“請姑姑進來。”

長公主進來後,先是在房間內的兩人身上打量了一會,發現兩人衣衫整齊後,才鬆了一口氣,趕緊行禮。

“臣妾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姑姑不必多禮,朕隻是來看看晴雯表妹,沒事就好。”白靜婷立即就進入了自己皇帝的角色。

“多謝陛下牽掛,這是晴雯的福氣,有了陛下眷顧的福氣罩著,晴雯這丫頭也沒受什麽傷。隻是陛下日理萬機,不適合在臣妾府中滯留太久。”嗬嗬,長公主立即開始趕人了。

長公主其實真不想來趕人,隻是這女兒大了,要是和皇帝兩人這孤男寡女的做下什麽事情,吃虧的還不是自己的女兒?

所以,護女心切的長公主不得不過來“棒打鴛鴦”。

當然,若是皇帝娶自己女兒,那這事就另當別論了。

可是,曆朝以來,這大奉皇帝還沒有娶自己表妹的先例,這大奉皇帝往往都是為了平衡國內複雜的關係,娶某一個已經無法用其他手段籠絡的重臣之女,從而獲取強力的外援。

至於,這本就是皇族的郡主,自然就不是皇帝娶妻的首選。當然,納為貴妃也還是有可能的,隻是這長公主哪裏會舍得自己的掌上明珠給他人做妾?

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所以,這不,就厚著老臉來打擾來了。

“嗯,既然晴雯表妹無事,朕就放心了,那就告辭了。”好歹是一國帝王,臉皮可沒有那麽厚,主人都開始趕人了,自己哪好意思不走。

隻是,已經走出府後的白靜婷卻依然感覺迷惑,為什麽姑姑要趕自己走?自己來看看表妹這又有什麽問題了嗎?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不由得問了隨從一句:

“朕看姑姑心情似乎不好,你們覺得是為什麽?”

侍衛跟隨白靜婷的時間已經有一段了,知道這主子在朝堂之外是可以說點真話的,於是,一個侍衛大著膽子說:

“陛下,若是有人對臣的女兒打主意,臣的心情也好不了。”

“哈哈,原來如此。”白靜婷是個多麽聰明的人,隻是一時還沒有從自己自己是女扮男裝這方麵去想問題,聽到侍衛的話語立即就明白自己姑姑誤會了什麽。

“朕有賞,回去自己到內務府去領。”想通這點,白靜婷立即就對那敢說話的侍衛給予了獎勵。

賞賜侍衛後,白靜婷也反應過來,現在自己這種狀態不對,一個皇帝長期沒有皇後,可是會動搖國本的。

本來是沒有辦法的,但是現在似乎可以在自己這表妹身上想點辦法了,姑姑不是怕自己壞了晴雯郡主的名聲嗎?

那自己娶回去當皇後不就好了?

隻是,以後還要解決一個子嗣的問題,或者說,以後隻要再解決一個子嗣問題,她這大奉皇位也就固若金湯了。

由於是在思考問題,就沒有上自己侍衛準備的馬車。想著這裏可是自己的皇城,身邊還有數百護衛,安全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白靜婷就沿著街邊開始散布,順便也理清一下思路,以後自己這皇帝怎麽幹下去,甚至自己這皇後該如何娶,如何說服晴雯這小丫頭配合自己演戲。

至於子嗣這一個環節,暫時還沒有想太多。

就這麽想著,走著,渾然不覺後麵來了一個長長的車隊。

護主心切地侍衛,頓時就用自己的身體在白靜婷靠近路的這邊,擋住了車隊揚起的灰塵,也是避免自己的主子被來往的馬車掛傷。

看到大路被車隊阻攔,白靜婷順勢停下腳步,就在沿著街道邊擺成一條長龍的小攤販車中,挑選了一個賣小手工玩偶的攤販,順手指著一個布老虎,問那小販:

“這個布老虎多少錢?”

“五個大子。”小販立即笑著說道,畢竟有生意上門,自然是開心的。

“好,我要了。”由於經常微服出巡,白靜婷身上自然是備有一些散碎銅錢和銀子的。

結果白敬亭遞過來的銅錢,小販立即雙手拿起布老虎遞了過來。

就在白靜婷漫不經心地一手接過布老虎,一邊看其他玩偶的時候,那賣布偶的小販雙手使勁一擠壓布老虎,頓時,從布老虎嘴巴裏麵冒出來一股濃稠的白煙。

猝不及防之下,白靜婷被這個白煙給噴了一個滿臉,並且還深深的吸入了一口。

感覺白煙中那甜甜苦苦的味道,白靜婷就知道不好,自己這是受到暗算了。可是,白靜婷的大腦雖然反應過來,但為時已晚,還不等她發出任何聲音,身體就已經軟軟地倒下。

不等白靜婷身體落地,從賣布偶小攤之下那被廣告簾子遮住的地方突然伸出了一雙手,穩穩的托住了白靜婷的身子,並且迅速地把她朝著廣告簾子後麵拖了進去。

這一切,隻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等現場白靜婷消失以後,全神貫注看著路麵疾馳而過的馬車,避免被撞到自己的兩個侍衛還在那裏盡職盡責地護衛。

等兩個護衛轉過身來找自己的主子的時候,小販車下的廣告簾子都已經停止的擺動。

“咦,主子呢?”一個護衛問。

“或許走到前麵去,看那些小物件去了吧?喏,前麵那個背影是不是?我們緊走兩步,趕上。”另一個侍衛看著遠處一個背影似乎非常像是白靜婷。

於是兩個護衛立即離開這裏,朝著前麵的背景追去。

就在兩個侍衛離開,街道上疾馳的馬車隊也正好是最後一輛馬車經過這個小攤,在不經意之間,這輛馬車的車門開了一下,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被人扔了進去。

隻是,馬車行駛比較快,帶起街道兩邊騰起的灰塵太大,誰又能看得清楚呢?

一個小時後,大奉禁軍衙門。

“什麽,繡衣使說陛下失蹤了?”一向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禁軍統領唐思安,從自己的椅子上蹦了起來,對前來報信的下屬重複著這個不可思議的情報。

“是,就在一個小時前,陛下離開長公主府後,也才步行不過五百米,就那麽在光天化日之下失蹤了。”禁軍的士卒匯報道。

“這事情還有誰知道?”唐思安首先想到的是先封鎖消息,這一國之君失蹤,可是大事,特別是這新皇帝登基不過一年,根基還不穩。

這次失蹤的事情,他要是處理不好,這皇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隻有繡衣使知道,繡衣使總指揮知道統領是陛下的人,所以才悄悄來求援,懇請統領調動禁軍,封閉城門,挨家挨戶地搜查。”

“一個小時都過去了,此時挨家挨戶地搜查有個屁用。你告知繡衣使,就當此事從來沒有發生,我們現在隻有一個字,等。我們等事情的發展,相信陛下洪福齊天。”

唐思安說完後,頹然的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沒辦法去按繡衣使的要求封閉城門,全城大搜查,此時大張旗鼓的全城戒嚴,豈不是告訴所有人,朝廷出大事了,要是此時朝臣去請見皇帝陛下,要求一個解釋,豈不是一切都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