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往事
菲奧娜繼續講述自己的往事。
“高三開學，回到學校，我又見到肖恩，還是那副孤僻的模樣，除了偶爾和你姐說兩句話外，誰也不搭理，整天對著個畫板畫個不停，同學都把他當怪人。”
“我卻知道肖恩不簡單，對他更加好奇。我不像你姐，感情白癡一個，我試圖接近他，可他還是把我當路人，最後，我下決心主動約他。那年萬聖節，同學家舉辦化妝派對，我假冒你姐的名義邀請他，讓他裝扮成蝙蝠俠，而我則裝扮成貓女，等肖恩到了，才告訴他你姐有事來不了，我替她參加。”
“肖恩很喜歡化裝舞會，因為不用特意去認人，他好奇地左顧右盼，我的謊話他根本不介意，反而很有興趣的問東問西，一副從沒參加過派對的樣子。”
“他是蝙蝠俠，我是貓女，自然是一對嘍，再加上我刻意表現的**些，肖恩在感情方麵跟你姐一個水平，果然手到擒來。”
“那天我們第一次接吻，一開始是我主動，肖恩吻得很生澀，一看就沒接過吻，不過他學得很快，我隻是輕微引導一下，他就學會了，吻到最後，就像老手一樣。再後來，就變成他主動，他像個索求無度的孩子一樣，我的嘴唇都腫了，他還不停索吻。”
“第二天，我本以為事情進入我設想的軌道，肖恩會主動找我，可是完全沒有。在學校裏，他還是隻跟你姐交流，我氣不過，以為他是跟我玩玩而已，就堵住了他。”
“他一開始沒認出我是誰，後來我開口說話，他才認出我來，我質問他，他卻仿佛沒聽見，眼睛盯著我的嘴唇，還沒等我發脾氣，他突然問可不可以吻我。”
“肖恩的樣子，像極了要糖吃的小孩，我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當時點了頭，然後他就吻住了我，還是和上次一樣，吻了好久好久。”
“和他約會，是件很辛苦的事，他從來不主動約人就不說了，約會的過程，還要我一個女孩子安排，他就隻會點頭答應。”
“就拿情侶之間的親密事來說吧，他那個年紀的男生，大多猴急猴急的，第一天接吻，恨不得第二天就**，然後滿世界炫耀我跟某某某**了！”
“他卻完全另一個極端，約會一個多月，隻會吻我，手規矩得很，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你可以摸摸我的，你知道他怎麽幹的？”
帕尼聽得小臉通紅，搖頭說不知。
“他雙手捧著我的臉，來回擺弄我的頭，我傻了，問你這是幹嗎，他說這樣吻起來方便，以前那樣吻久了脖子疼。”
帕尼噗嗤一下噴了，秋孝恩也太二了吧。
菲奧娜無奈笑道：“在他以前我有過兩個男朋友，早就不是**了，不過再怎麽說我也是女孩子，總不能事事都是我主動吧，再說這種事，女人主動也不方便啊！”
“我惱了，罵他是木頭，他看樣子挺委屈，結果第二天上學，我收到他的信，信上說很感謝和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給我帶來困擾他很抱歉，並祝我找到好的歸宿！這是一封分手信。”
“我找到肖恩，問他為什麽要寫分手信，他說‘我們不是分手了嗎？’我說隻是吵架而已，情侶哪有不吵架的？然後就看他一臉驚慌，原來他以為吵架就是要分手，才寫了那麽一封信，當時就把我笑癱了。”
帕尼聽了也咯咯直樂。
“後來，他小心翼翼問我，我們什麽時候是情侶了？我說從他吻我那天開始。”
“不管怎麽樣，從那天開始，我們正式確立情侶關係，我也放棄了所謂女生的矜持，從接吻，到最後**，每一步都是我引導他。”
看帕尼臉紅紅的，菲奧娜打趣：“想不想聽我們之間關於‘那個的’事情？”
帕尼搖頭，菲奧娜接著調侃：“告訴你個秘密哦，肖恩的體力很強哦！”
帕尼堵住耳朵，嘴裏嚷嚷：“快進！快進！我不要聽這個！”
“肖恩是個很好的戀人，雖不算體貼，但能感覺到他對我的關心，他很遷就我，我性格驕傲，人緣不佳，你姐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知道你姐喜歡肖恩，怕她知道我和肖恩的關係後會不理我，我讓肖恩不要表現出我們的關係，他問我為什麽，我不說，他也不問，就照著做了。”
“這件事，我是對不起你姐，我很貪心，寧願把你姐瞞在穀裏，也不想失去她的友誼。”
“高三一年，我做的還不賴，和肖恩如膠似漆，你姐也仍把我當閨蜜。”
“轉眼學期末，畢業舞會來臨，你姐拒絕了所有人，憧憬著秋孝恩會邀請她，我不想你姐傷心，想著躲開就好，準備找個借口避開舞會，可肖恩卻鑽了牛角尖，他說他準備了好久，不想錯過舞會，無論我怎麽說，他都不同意，結果你也知道，你姐最終等到的，是她喜歡的人和最好的朋友成了舞伴。”
“舞會那天，你姐不在，我是所有女生中最漂亮的，可我不算最出彩的，最出彩的人是肖恩，肖恩第一次精心打扮，全場都看傻了，大家眼中的怪咖，搖身一變成了風度翩翩的紳士，外表、禮儀、甚至舞步，都完美得讓人無可挑剔，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肖恩，好像童話裏的男主角一樣。”
“舞會結束，我打算離開學校，你也知道高四是用來申請大學的，依我的成績根本沒戲。”
“我準備再去好萊塢試試，高三一年裏，我找了訓練班磨練演技，比起上一次的毫無準備，這次我更有信心。”
“我問過肖恩，為什麽他會把皮克斯的人罵得狗血噴頭，肖恩解釋，他很擅長畫畫，皮克斯一位高層很欣賞他，讓他負責一些動畫人物的原型設計，不大不小算是個官。”
“我聽了以後，多少有些失望，畢竟動畫頂多用到幾個配音演員，跟我夢想的世界，完全沒有交集。”
“肖恩跟我一起到了好萊塢，說要陪我實現夢想，那年夏天開始，我一邊參加各種培訓班，一邊努力應征各種角色，他大多時間陪著我，偶爾會自己出門逛一逛。”
“那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日子，雖然很辛苦，但每天回到家，肖恩都會把飯做好等我，耐心聽我抱怨，幫我出謀劃策。”
“比起上一年，我的情況還算不錯，跑龍套跑的很開心，有幾次表現不錯，還加了戲，我加入了經紀公司，經紀人覺得我有潛力，公司也承諾會適當照顧我。”
“漸漸的，我習慣了一回到家就看到肖恩對我笑，喂我吃飯，哄我睡覺，就算我發脾氣，他也不會衝我發火，總是讓著我，慢慢的，這一切成了理所當然。”
“好萊塢是個是非之地，我本以為，自己可以憑本事闖出個未來，可是，太難了！”
“我相貌不算最優，演技也很生澀，複雜點的角色根本詮釋不了，在好萊塢，我這樣的人一抓一把，大家等的就是機遇，為了一個機會，可以使出各種下三濫手段。”
“我跑龍套跑了三個月，有了經紀人後，開始接到一些小角色的試鏡機會，到了這個階段，競爭格外激烈，我天真的以為，隻要自己努力，總會有人賞識，可惜，試鏡二十多次，沒有一次成功。”
“失敗的原因很多，確實有人比我強，但大多卻是敗在潛規則下，我脾氣不好，在家裏肆無忌憚地詛咒那些人，罵選角導演是色鬼，罵競爭對手是娼婦、賤貨。”
“我和肖恩第一次吵架，起因也是因為這個，當時肖恩說，那樣的我他不喜歡，我心情不好，頂了他兩句，問他喜歡什麽樣的可以去找，好萊塢什麽都不多，**最多！”
“肖恩對我很好，大小事情有不同意見，他一般都會退讓，那次同樣也是，他選擇了忍讓。”
“沒過幾天，我再次參加試鏡，因為狀態不好，表現很一般，沒想到卻意外的拿下了角色”
“那個角色戲份不少，我很努力地準備，肖恩也盡力幫我，想盡辦法幫我融入角色，我演的是未婚先孕的少女，肖恩甚至跑去政府的領養機構當義工，旁敲側擊地問那些未婚先孕的少女的心裏想法，幫我完善角色。”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兩人的努力有了回報，我演得不錯，很多影評甚至說我是那部平庸的片子中，為數不多的亮點。”
“開了好頭，後麵的機會就多了，很多劇本主動發來，要我試鏡，而且大多都是很適合我的角色，演起來也不會那麽辛苦，我接演了幾個，慢慢開始賺錢。”
“過了不久，經紀人找到我，告訴我少女的角色不易演太多，容易把戲路演窄，他鼓勵我試試其他類型的角色，跟自己差別較大的，挑戰一下自我。”
“我聽從經紀人的安排，開始挑戰一些性格比較複雜的角色，當然免不了有一些親熱戲在裏麵的那種。”
“我看得出來肖恩不喜歡，我安慰他隻是演戲，不代表什麽，他很別扭，但還是選擇支持我，我從片場回家，也從來不說片場的事，作品出來了，也不讓肖恩看。”
“秋孝恩對我一貫的寬容，我已經習以為常，直到零三年年初。”
“那時我來好萊塢已經大半年，演的角色一直是小角色，無論我怎麽努力，肖恩怎麽幫我，這個坎始終邁不過去。”
“秋孝恩開玩笑，說他在皮克斯的工作不錯，養我沒問題，我根本沒聽進去，一門心思想大紅大紫。”
“終於，機會來了，一部電影的女二號，角色是個**，劇本我看了，角色很有性格，如果電影票房不錯的話，應該是個成功的鑰匙。”
“那部戲裏麵不止有吻戲，還有**戲，合約中還有露點鏡頭，我怕肖恩不高興，沒敢告訴他，拿了劇本後，自己揣摩，可惜始終不得要領，導演說我的表演隻能算及格，角色還是撐不開。”
“我豁出去了，跑到紅燈區的暗娼那裏，觀察那些女人的真實生活，可惜還是沒效果，劇本中的**，不止**還吸毒，我始終找不到感覺。”.
“最終，我決定借助毒品進入狀態，你也知道，美國大蔴泛濫，高中的時候，我也吸過大嘛，大蔴不會上癮，我天真地以為，毒品也不過如此，隻要我淺嚐輒止，想戒掉應該不難。”
“我找到一個馬仔，他專門幫圈內人提供毒品，買了一些回去試，果然有幫助，角色順利拿下。肖恩一直被瞞在穀裏，我掩飾得不錯，他始終不知道我吸食毒品的事。”
“電影開拍，我跟著劇組去到紐約的片場，開始的時候，每天還和肖恩電話聯係，後來戲份多了，聯係越來越少。”
“那段時間壓力很大，有很多我的獨角戲，獨角戲最難演，尤其我這種沒經驗的新人，有個老演員在旁邊帶著，會更容易入戲，獨角戲會難很多。”
“導演脾氣火爆，一ng就罵人，我每天都要挨罵，最後實在受不了了，開始大量吸食毒品紓解壓力。”
“我始終忘不了那一天，二零零三年二月十八號，那天拍**戲，導演清場，除了我和男主角外，隻有親自掌鏡的導演在，其他人都清了出去。”
“我沒拍過**戲，想著跟平常那種事差不多，沒想到格外麻煩，導演簡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一遍遍ng。”
“正拍著，忽然攝影棚外有人呼喊，像是有人打架，不一會兒，片場大門被人踹開，一個人闖了進來，你應該也能猜到，是肖恩！”
“肖恩工作很清閑，我去紐約前，他就要跟著來，我騙他說自己是新人，跟著劇組住最好，還能到處請教，他去了反而不好，他答應了，一個人留在洛杉磯。”
“他來紐約，本想給我個驚喜，打聽到了片場，沒想到了片場，大門緊鎖，看門的兩個中年人在猥瑣地討論我，說我如何**之類的，看不到我拍**戲挺可惜。”
“肖恩和他們吵了起來，他想闖進片場，兩人攔著不讓，他就把那兩人打了。”
“進到片場後，擺在他麵前的，就是我光著身子，騎在一個男人身上，身體的私密處，緊緊地貼在一起，旁邊一個六十多歲老頭，搬著攝像機，跪在**邊，鏡頭離我不到半米。”
“我當時傻住了，導演卻發了火，他衝上去質問肖恩，肖恩不理他，隻是呆呆地看著我，不料，導演怒上心頭，居然動手打肖恩。”
“肖恩力氣很大，他推了導演一把，導演年齡大了，被推倒在地，我急忙去扶，勸肖恩離開，說以後我會解釋！我隻想先把肖恩哄回去，以他對我一貫的**讓，我相信能解釋清楚。”
“肖恩不聽，要我和他一起走，這是我好不容易獲得的機會，不想這麽放棄，我不同意，一直勸肖恩先走，肖恩的眼神漸漸變了。”
“在那天之前，我從來不知道肖恩還有如此恐怖的一麵，光是眼神就能讓人不寒而栗。”
“當時場麵很亂，導演看出來肖恩是我男友，轉頭開始罵我，讓我把自己男人看好之類的，然後又罵秋孝恩沒教養，是sob！”
“當我聽到sob，就知道大事不妙，秋孝恩很愛他媽媽，最煩別人說話裏麵‘你媽這個，你媽那個”，他自己罵人也從來不提母親這個詞。”
“那個導演罵得起勁，忽然肖恩衝上去，掄起地上的攝影機，全力砸了過去，整個機器拍在導演臉上，導演被砸出去一米多遠，滿臉是血，當時就昏迷不醒。”
“肖恩還要繼續打，旁邊的男主角上來攔他，結果也倒了黴，肖恩連他一起打，打的還是臉，都快把男主角毀容了。”
“我沒想到肖恩會發這麽大火，從沒見他這個樣子，以前隻要我說什麽，他都會聽的，這部戲是我的機會，現在導演昏迷，男主角毀容，我的機會就這麽生生毀掉，我當時也怒了，衝他大嚷，說了很多傷人的話。”
“肖恩終於停手，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的話傷到了他，他失望地轉身離開。”
“後來，製片人趕了過來，導演昏迷，男主角幾近毀容，製片人直接就讓我滾蛋回家，還讓我轉告肖恩，準備好等警察和律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