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生存的義務,應當對失業者,下崗者給予優先關注和愛心,解決他們的生活來源,維護社會安定。”
“對!”程忠傑接上說:“對於處在貧困線上的職工,他們最關心的是生存的基本條件。像於書記說的那對夫妻,可以說是沒有起碼的生存條件了。”
“所以,我們的宣傳要注意個度。”於江波繼續對汪強和王瓊說:“這個十唱我的歌立馬改成十唱共產黨,或者改成別的。你們想過沒有,如果讓那些正在貧困線上掙紮的人們聽到了,就會編出一個‘十罵於江波’來。……我們金州人民編順口溜可全是高手呀!”
於江波說完這些後笑了,大家也笑了,氣氛馬上變得活躍了起來。汪強表示,一定向於書記學習,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製定有關政策,扶持下崗、失業職工再就業……
“走!於書記,我們繼續看節目去!”程忠傑站起來提議說。
“好!”於江波也站起來。大家走出辦公室門時,站在遠處的省委書記警衛向他們敬了一個禮……
慶祝引水成功的聯歡會還在繼續著……
新川峽水庫的水已經是白嘩嘩一片汪洋了……
部分農民們聚在水庫邊,節目不想看,家也不想回。他們看著水庫裏漸漸上升的水,心裏比看了什麽都舒坦:今年的田不怕沒水澆了,今年一定會有個好收成的……
農民們跪倒在水庫邊上,幸福地禱告著,期盼著一個金黃的收獲季節……
晚上十時許,一輛高級小轎車在水庫邊停下了,中紀委陳副書記緩緩地下了汽車……
二
根據老百姓的一致要求,槍決衣環球的宣判大會推遲一天,改在五月二日進行。
這一天,金州市萬人空巷,市民們和來自金州各地的幹部群眾把金州市的大什字廣場圍了個水泄不通。人們迫不及待地等待著惡魔衣環球上斷頭台的那一刻。百餘名受害者及其家屬,或抱著死者的遺像,或露出自己殘疾的身體,聲討衣環球黑社會集團的罪行。
上午十點,公開審理開始。
衣氏黑社會犯罪集團有如下罪行:
製造爆炸案5起,縱火案兩起,死31人,傷57人;持槍殺人,傷人案24起,死2人,傷73人;入室強奸、騙奸少女案62起;逼死61人,傷1人;暴力脅迫國有企業廠長、經理,強行讓環球“兼並”,二十三家國有企業成了衣氏集團的下屬企業,給國家造成的損失達一百一十億元;向政府高、中級幹部行賄371人,賄金高達億元;賣官買官213起,使151名來曆不明、素質低下人員混進了國家機關,其中副處級以上73人、副科級以上78人,使黨的形象受到了嚴重損害,人民和國家財產遭受到了慘重損失;買賣海洛因394千克,毒害青少年577人……
另有強搶、插手糾紛(收取保護費)、製假售假等數十項犯罪行為。除過去已經被判處死刑的祁富貴、佘美、錢虎等罪犯外,今天的衣環球數罪並罰,沒收全部家產,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宣判完畢後,群眾自發組織的秧歌隊、社火隊、高蹺隊、舞龍隊從四麵八方擁進了廣場,鞭炮聲、鑼鼓聲震耳欲聾……
一百二十輛警用摩托車、三輛警用汽車開道,六十多輛其他車組成的行刑車隊在群眾的列隊歡呼聲中,緩緩開出了金州市東門,響著刺耳的警笛朝魔鬼城方向開去。
魔鬼城行刑地,早已布滿了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群眾在允許的安全地帶埋下了一百二十個土地雷,在一邊的七棵樹之間掛上了一汽車的鞭炮,數不清的人們在警察畫的安全線內駐足等候。一會兒工夫,行刑車隊到了,在人們的歡呼聲中,衣環球等幾名罪犯驗明正身,一排槍聲過後,衣環球等幾名罪犯腦漿迸裂、血糊糊的身子栽倒在河堤上。頃刻之間,土地雷、火炮、鞭炮聲齊鳴……
“偵破了曆時三年多的衣氏黑社會犯罪集團案,終於審結,終於給了老百姓一個滿意的答複。
“毫不諱言,一個震驚中外的衣氏黑社會集團被徹底的摧毀了。衣環球死了,還可能有張環球、王環球們步衣環球的後塵,還會飛蛾撲火,走自取滅亡的路。會不會再出現第二第三個張氏、王氏黑社會集團呢?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的公安幹警、紀檢幹部自然不會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他們會迎接一個又一個新的挑戰,破獲一個又一個新的案件……
“當然了,除了他們這些人的努力外,我們的幹部、人民群眾也會投身到新的鬥爭之中的。除此之外,我們是不是也出台一些法律,稍稍對一些所謂‘能人’的‘能量’限製一下呢?……”
省公安廳副廳長在省委擴大會上如是說。
第二十五章
地方本來就小,還要在屋子裏做飯吃。更讓人震驚的是一個小夥剛結婚沒地方住,夫妻倆就在高低床的低**掛個簾子住。夏天的天氣本來就熱得受不了,為了阻隔同室的視線掛個簾子,像在蒸籠裏一樣。
一
這天夜裏的市委常委會一直開到了淩晨1點鍾,還沒有要散的跡象。於江波說啥也不會想到,為鍾祥元的這麽一丁點兒小事,程忠傑竟然會當著全體常委的麵頂撞他。在程忠傑看來,烈士的遺體已經在兩年多的時間裏變成了一抔黃土。人都為金州的“引黃入新”工程犧牲快三年了,為了一個所謂的作風問題,把一個死了的人無休止地審查了兩年多,這本身就是一件極不正常的事。任小凡怎麽了?不就是因為任小凡曾經是個坐台小姐嗎?不就是鍾祥元在上引水工程工地前——不,在擔任“引黃入新”工程副總指揮前和這個叫任小凡的女人同居過嗎?……就這麽檔子事,反複審查了多少遍,到今天了還不罷休,這還有完沒完?
這官場上的所謂“頂撞”,隻不過就是持不同意見罷了,何況程忠傑市長在“頂撞”於江波書記時,語氣是平和的,語言是避重就輕的。
“於書記,”程忠傑仍然是心平氣和的聲調:“你常常對我們說,拿著人民的、吃著人民的,能為人民辦事,就是稱職的好幹部。我們捫心想一想,鍾祥元難道不是一個好幹部?”
“好幹部?”於江波的口氣已經相當的衝了:“好幹部還包養情婦?紀委、檢察院的同誌難道就沒有在工作?他們已經辛辛苦苦就這麽一個小小的案子查了兩年多。事實證明,劉潔告狀要收任小凡的房產是在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這一點本身沒有錯。可是從這件事上暴露出的問題已經很大很大了,作為黨的領導幹部首先要廉潔奉公,你能說鍾祥元包養情婦是廉潔的嗎?如果說,我們把這樣一個人批準為烈士,大家想想看……”
程忠傑仍然是不慌不忙的樣子,他今晚的態度和於江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一直是慢悠悠地講話。這時候,他又一次打斷了於江波的講話:“我早已經想過了,鍾祥元的功大於過。”
“你……你今晚咋就這麽強呢?”
“我強嗎?”程忠傑憂傷地說:“我在為犧牲了的鍾祥元感到難過……”
是不是人官做大了,脾氣也就隨之大了起來,尤其是今天晚上,麵對程忠傑的一次次“頂撞”,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乎是義憤填膺地說:“程忠傑同誌,我再一次重申一下我的觀點,鍾祥元不能成為烈士!”
“我反對!”程忠傑的語氣仍然是平和的,甚至表情還是和往常一樣,幾乎是滿目春光的那一種,可言辭似乎又是很堅決的。
就是程忠傑的這種表情,真正地激怒了於江波。於江波真想向程忠傑大發一通脾氣,可多年的經驗告訴他,發脾氣是懦夫的行為。發脾氣隻能證明你在政治上的不成熟,人格上的不完美。想到這裏,他強壓住怒火,重新坐在了座位上。
兩位主要領導的意見不一致,往往會為難其他的同誌。今晚的金州市委常委會上,就難壞了其他常委。他們支持於江波也不是,支持程忠傑也不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兩位幾乎是同舟共濟、親如兄弟的領導今晚上會意見不一致。市委副書記、市紀委書記汪強見狀,提出了他的看法。他說:“要不,我們下次會上再議。”
其實其他常委也正是這個意思,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同意汪強的意見。
“同誌們!”程忠傑還是不依:“鍾祥元的事跡不僅上了《人民日報》和中央電視台,連中央領導都知道了,省委陳書記更是著急,他說在他退下來前,一定要給鍾祥元一個公正的說法。”
於江波把手機從衣服口袋裏掏了出來,按了幾下鍵,大聲說:“程市長,你聽聽這是什麽?這幾乎是三年前我們上任時那段順口溜的接續。”
於江波頓了一下讀道:“金州幹部頂呱呱,獨臂局長人人誇。造福百姓事、十件本不差,尚有不如意、定要深裏挖:走私香煙軍車拉,黑社會頭子沒法抓;楚輝掙錢學校花,下崗工人街上爬;政府的債務火車拉,教師的工資貸款發;烈士養二奶不違法,坐台小姐笑哈哈。”
於江波讀完手機顯示屏上的順口溜後,望了望與會者。他發現市委常委、公安局長汪吉元的臉紅了,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程市長,你說什麽叫公正的說法?”於江波的火氣顯然已經消下去了。他說:“否決了鍾祥元的烈士稱號,就不公正?讓老百姓這麽罵你?罵我們的政府?”
“問題是,我們如何向死去的鍾祥元以及新聞單位交代?”程忠傑依然是不屈不撓地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於江波傷心透了。這程忠傑是咋回事?為一個鍾祥元,難道他們之間多少年的交情都不講了。想想自己當市委書記的這兩年多,哪一件事不是你程忠傑支持我於江波做成的?大到從破獲兩大驚天案到造福金州千秋萬代的“引黃入新”引水工程,小到幹部的任免和日常的工作。今天的程忠傑是怎麽了?是不是自己一直處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從沒有誰提過不同意見,而今天的程忠傑持不同意見了,自己就想不通。事情好像遠不是這樣。近來,好像不是程忠傑對自己有看法,連汪強和市委秘書長金安等人也像是對自己有想法了。而這些人和程忠傑不同的是,沒有當麵把不同意見說出來,可他們顯然是不願意說出來了。這樣一想,他就原諒了程忠傑,他想程忠傑肯定在內心還是不想傷害他於江波的。尤其是在省委書記陳小剛將要離任,於江波這個省委常委很可能會出任省委副書記的這個節骨眼上,程忠傑如果是個政客的話,得罪你於江波幹啥?你於江波走了,這金州市的市委書記不是程忠傑還會是誰?這樣一想,於江波的心情也就平順多了。
可是,有一點,他還是不能原諒程忠傑。於江波目前的處境別人不知道,你程忠傑還會不知道?和妻子梁豔芳的感情危機,將要到來的引水工程開工大典,中組部和省委考查班子的工作組很可能在近期要來金州。還有其他的什麽香煙走私案、國企職工下崗和抓獲衣環球歸案等等等等大事和其他雜七雜八、零零總總的小事,攪得你睡不好覺、辦不好公。在我於江波最難的日子裏,你程忠怎麽就不體諒一下呢?……
二
第二天上午快下班時,市委秘書長金安走進了於江波的辦公室。他將一遝稿件送到了於江波的手裏:“於書記,這是你要的作家陳先生寫的采訪筆記,一共三份。一份是你親自交代的關於祁富貴的一些情況,寫得很感人。第二份是鍾祥元另一麵的一些鮮為人知的事情,我感覺,程市長執意要讓鍾祥元當烈士確實是有問題的。這第三份是關於吳龍和方麗麗的故事。”
“噢?”於江波的眉頭一挑,想起了金橋大酒店的漂亮女經理劉曉妍。他怎麽也鬧不清楚,自己為什麽總是在提到方麗麗時,會想起劉曉妍。很多情況下,他見到劉曉妍,也就自然地聯想到了方麗麗。本來,方麗麗的材料他是不會看的。正因為這些個原因,他決定要了解一下有關方麗麗的情況。當然了,這個想法他是不會告訴金安的。
於江波接過金安遞過來的一遝沉甸甸的稿件說:“很好,我正要研究一下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麽我們黨內的好些很有前途的領導幹部會落馬呢?或許在祁富貴身上能找到這方麵的答案。另外,你把關於鍾祥元另一麵的這封稿件複印一份交程市長一份。”
“我已經複印了,但還未交程市長,我想程市長在未看這篇稿子前會對我有想法的。你看你能否給程市長簽個字?”
“好的。”於江波在金安遞過的稿件上附的文件處理單上批到:
程市長:
作家陳先生寫鍾祥元的這篇筆記,文筆很不錯,請你一閱。有空時請你約我一談。
於江波16/11
“於書記,這是本周的工作安排,你過目一下。”金安遞上了一周工作安排。於江波在安排上掃了一眼就交給了金安。他說:“金秘書長,從今天開始,除招商引資、香煙走私案、國企職工出路等方麵的重大活動、會議我可以參加,其他的工作都交代各自分管的副書記出席。這一陣我研究一下陳作家的這個東西,準備寫一篇關於黨的高級幹部落馬的原因及對策方麵的文章,到時還要煩你金大秘書長喲。”
“這是我分內的工作,於書記。”
“還有。”於江波請金安坐下來說:“程市長打算把你提為副市長,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呀。”
金安嚇了一跳,忙站了起來說:“於書記,這怕不行吧?”
“為啥?”
“有人早議論過了,說你提拔我是遲早的事,因為你幹過公安局長。”
“這有啥可怕的?再說,這確實是程市長的意思。你坐吧。”
金安剛坐下,於江波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接上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了金橋大酒店女經理劉曉妍甜美的聲音:“於書記,你是不是在忙?”
“噢,你說,我聽著呢。”
“你現在有空嗎?”
“現在呀?”
“嗯。”
於江波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金安說:“好吧,我過20分鍾過來。”
“我等您。”
“再見。”於江波關上了手機。
金安站起來說:“於書記,你忙去吧。今天上午市中區商業一條街開工典禮就讓汪副書記去吧。”
於江波點了一下頭。
金安走後,於江波忙到裏屋照了照鏡子,把領帶重新整了一下,又取出剃須刀剃了一遍本來就不長的胡子。
於江波走出市委大門,正好司機把車開到了門口。他上車後對秘書索玉說:“小索,你給我去整理今晚酒會的發言稿吧。”
索玉忙說著“好”,下了汽車。
於江波對司機說:“拉我到金橋大廈。”
到金橋大廈下車時於江波對司機說:“你開車回家吧,等我的電話。”司機應了一聲,開車走了。於江波見自己的座車不見影子了,便大步走進了金橋大廈的自動門。
金橋大廈36歲的女經理劉曉妍,去年從歐洲某國留學歸來,被金橋聘為下屬大酒店總經理。劉曉妍是那種學曆高、素質高、能力強的漂亮獨身女人。在金州市,她隻有市委書記於江波這樣一位好朋友。於江波在女人的問題上,那可真是無可挑剔,從來沒想過和哪一個女人能交往得更深一些。可麵對劉曉妍,他與女人相處的一切哲學就變成了一張廢紙。記得第一次見劉曉妍時,是金橋大酒店為金橋公司主辦的一次大型公關活動上。因為是香港獨資企業,於江波接受了邀請。在主席台上,他幾乎被漂亮得有點晃眼的劉曉妍俘虜了。劉曉妍靚麗的裝束、苗條的身材、高高的個子,再加上迷人的蛋形臉龐,都使於江波心旌搖曳了好一陣子。麵對觀眾給予劉曉妍的一次次掌聲,於江波也很興奮,一次次地為劉曉妍鼓掌。
會後,於江波因為劉曉妍的緣故破例留下來參加了金橋公司舉行的答謝晚宴。後來,於江波得知劉曉妍在歐洲修過四年酒店管理專業,是新城市第一位碩士研究生時,就更加對劉曉妍刮目相看了。
會後第三天,劉曉妍把電話打到了於江波的辦公室,她說她要來拜訪她的父母官於書記。於江波高興地答應了。他們的見麵很愉快,劉曉妍把金橋大酒店1088號房間的一把鑰匙交給於江波時,於江波爽快地接受了。因為於江波知道,金橋大廈近乎一半的客房長年都是空的。
他說:“謝謝劉總的一片盛情,我正要找一處世外桃源,在工作之餘躲一躲這繁雜的事務呢。”
劉曉妍端坐在沙發上,保持著淑女的矜持。在於江波看來,不論她坐、站、走,都很美。她衝於江波笑笑說:“有個問題,我不知該不該說。”
“說,沒關係的。”於江波坐在了劉曉妍對麵的沙發上說。
“我在金州無親無故,我能否高攀於書記做我的朋友?”
“這有啥不可以的,你是酒店管理方麵的專家,我還要向你請教、學習呢!”
“於書記,您太客氣了,讓我……”
“小劉,我說的可是真心話。”
“我信,於書記。”
就這樣,於江波和劉曉妍成了朋友。
……今天的劉曉妍約自己來,會是什麽事情呢?
於江波乘電梯來到了十樓的1088室。剛落座,劉曉妍按門鈴進來了。她大方地和於江波握手問好後,打開了保熱貯藏櫃,從裏麵取出了兩瓶熱氣騰騰的冰紅茶,替於江波打開了蓋。
於江波握過熱茶的一刹那,他腦海中閃過一個想過多次的念頭:能不能擁抱一下她?或是吻一下她呢?可是看到得體大方的劉曉妍坐在了客廳自己的對麵,就立刻沒有了勇氣。她的美麗漂亮,她的端莊大方,使你不得不變成一位高雅的紳士。
“說吧。”於江波欣賞了劉曉妍一陣後開口問道:“什麽事?”
劉曉妍將一盤微型錄像帶放進了大屏幕彩電下麵的錄放機裏,電視機出現了下麵的畫麵:市委副書記兼區委書記蘭強打開了客房的門,劉曉妍大方地走了進來。
蘭強迎上前去握住了劉曉妍的手不放,嘴裏說著:“劉小姐,劉小姐,你好。”
劉曉妍麵露慍色,甩開了蘭強的手說:“蘭書記,如果沒什麽事,我回去了。”
“別!別!別!”蘭強用手指指沙發:“請劉小姐坐下說話。”
劉曉妍坐在了沙發上。
蘭強端過來了兩杯咖啡,把一杯放在了劉曉妍麵前:“劉小姐,請。”
劉曉妍說聲“謝謝”,並不動手喝咖啡。
蘭強端起杯子說:“來!來!來!劉小姐,為我們的友誼幹杯!”
劉曉妍還是沒有要動杯子的意思。
蘭強說:“怎麽,劉小姐是看不起我蘭強。”
“不是看不起,”劉曉妍冷冷地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