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流不止

丁淩躍一見這情景急忙示意眾人離開,他走到汪掌珠身邊時低語,“他這兩天脾氣不好,別跟他一般見識。”

汪掌珠不由冷笑,他看見自己,哪天脾氣好過,她想著楚煥東這次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幹脆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坐姿端正的等待著楚煥東的訓話。

楚煥東一看她這副樣子更加的生氣了,“汪掌珠,我讓你陪張倩上街是怕她有危險,你不但不保護她,反而惹她生氣,你不知道孕婦怕氣的嗎?你安的什麽心啊?你是不是故意想害了我的孩子?”他陰沉的臉龐如同被霜雪覆蓋了一般,帶著陰霾的厲色。

“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汪掌珠表情誠懇的道歉,她最近已經被楚煥東和張倩刁難的麻木了,她知道他這是在借題發揮,最終目的就是想方設法的羞辱自己罷了。

“對不起有什麽用?如果孩子有什麽危險,你能負的起這個責任嗎?”楚煥東神色悲憤,如同汪掌珠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錯。

“是,我錯了,我有罪。”汪掌珠一本正經的認著錯,絲毫不把楚煥東的怒氣和嘲諷放在心上,身體慢慢的靠到沙發的靠背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迎接的楚煥東的暴跳如雷,大吼大罵。

楚煥東看著這樣消極抵抗的汪掌珠,又是憤怒又是驚訝,這個小丫頭段數是高了,開始習慣他的憤怒,無視他的憤怒了,看來,她是真的不在意自己了!

他心中懊惱,峻冷的臉龐蒙上一層沉痛,過來半晌,忽然從容的笑了笑,“你昨天下午幹什麽去了?跟葛澄薇和許一鳴在一起吧?你聯合他們兩個欺負張倩的帳,是不是我要找他們算一算?”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汪掌珠倏然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這件事情跟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不要聽張倩胡說八道!”

楚煥東完美的唇邊不禁露出一絲微帶嘲諷的冰冷笑意,心中發苦,她現在在意的人隻要許一鳴他們了,他修長的手指扣擊著桌子,慢悠悠的說著:“汪掌珠,別太放肆了,你還是盡職盡責的做好張倩的跟班吧,如果你再敢隨便利用我的時間去跟許一鳴他們混在一起,我拿你或許沒辦法,但我對付他們的辦法可是無窮無盡的”

汪掌珠的臉上紅白交錯,“什麽叫你的時間?”

“你是我的契約情人,你所有的時間都是我的,記住了,以後如果有事情要先跟我請假,昨天的事情不要再犯了。”

汪掌珠認命的點點頭,臉上的不屑也消失了,因為她清楚,如果自己再跟這個魔鬼作對,他就要為難許一鳴和葛澄薇他們了,他們現在是她的命,她拿他們賭不起。

發生了商場事件後,張倩不再那麽頻繁的來公司了,楚煥東空閑的時候就會到別墅陪她,汪掌珠也就隔三差五被他調到他為張倩準備的豪宅裏,接受他們兩個人的奴役。

這天汪掌珠來時,遠遠的就看見楚煥東和張倩坐在花園裏曬太陽,楚煥東穿了一件棉質白色襯衫,領口敞開兩顆扣子,精致的袖扣在腕間折射著低調奢華的光芒。

張倩不愧為明星,即使懷孕兩個多月了,肌膚依然瑩白如玉,半伏在楚煥東的懷裏,挑染過的卷發披在肩頭,身體曲線在陽光的勾勒下近乎完美,妖嬈的姿勢與性感豐盈的紅唇相呼應,真的既漂亮又有風情。

汪掌珠沉默的走了過,安靜的站在他們身邊,看著張倩每天都洋溢在臉上的幸福笑容。

張倩看見汪掌珠來了,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而楚煥東幹脆的對她視而不見。

“煥東,我想吃炸醬麵了。”張倩撒嬌的在楚煥東身上蹭著。

“那讓廚房做吧。”楚煥東翻看著報紙,回答的聲音很溫柔。

“炸醬麵北方的做法才正宗,我聽說汪小姐在北方生活過些年,不如讓汪小姐幫我做碗炸醬麵吧!”張倩說完,還用手摸了摸肚子。

“這樣啊!”楚煥東放下手裏的報紙,將自己調整到一個最舒服的坐姿後,才偏過臉斜斜地睨向汪掌珠,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會做炸醬麵嗎?”

“會做。”汪掌珠老實的回答,楚煥東聽著她幹脆的回答表情明顯的怔了一下,汪掌珠轉身往別墅裏麵走去,他也許忘了,他早就把當初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主,逼成無所不能的女戰士了。

汪掌珠把麵做好後,叫傭人去請張倩進來吃麵,張倩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坐到餐桌旁,楚煥東也陪著她走了進來,坐到她身邊。

張倩坐下吃麵,隻吃了一口,就皺著眉頭叫嚷,“哎呦,煥東,這麵好鹹啊!”

楚煥東抬頭狠狠的瞪了汪掌珠一眼,不滿的說道:“你不知道孕婦是不能吃鹹的嗎,這樣對孩子不好。”

張倩在一邊拉了拉他的胳膊,“煥東啊,汪小姐也許不是故意的!”

楚煥東看向拉著自己胳膊撒嬌的張倩,原本冷怒的臉龐不由的柔軟下來,笑著說道:“就你心好,被人家害了還不知道呢,你要學的聰明些,不然會被有心人傷到咱們的孩子的。”

汪掌珠看著楚煥東對張倩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異常溫柔的嗬護姿態,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心裏頭滋生出一股怨恨,他如此在乎張倩肚子裏麵的這個孩子,可曾想過他還有另一個孩子,當年他根本不相信她懷孕了,逼著她去跟佟家寶訂婚,而如今這樣對張倩和她肚子裏麵的孩子,自己在他心裏又算得了什麽?

她心神恍惚的走進廚房,準備重新給張倩做一碗麵來,將鍋裏到入水打開火,低頭開始切黃瓜絲,張倩這時如同監工一般走到她身後,猛然開口,“汪小姐,這次可不要再做鹹了啊!”

神不思蜀的汪掌珠被她這句話弄的身上一抖,隻感覺一陣尖銳的刺痛從手指處傳來,鮮血刹那間滲透出來。“啊!”一旁的張倩看見血尖叫一聲,捂著胸口做無助害怕的樣,委屈的喊著:“你怎麽這樣惡心呢,弄得到處都是血,誠心不讓我吃東西對不對!”

楚煥東聽見聲音快速的趕來,第一件事情是伸手抱住張倩,拍打著她的後背,關切的問道:“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情了?”

“都是她了,做事不小心,故意嚇唬我!”張倩嬌嗔的把頭埋進楚煥東的懷裏。

楚煥東轉頭看向裏麵,見到砧板上的血跡時不由一怔,再看汪掌珠正在自來水龍頭下麵衝著左手,鮮紅的血液隨著水流不停的流淌下來。

“你怎麽搞的?”楚煥東僵硬的問著。

“我切到了手,對不起二位了!”汪掌珠臉色蒼白自嘲的開口,以往的經驗告訴她,她手指流血不會這麽快停的,她不想讓楚煥東看著自己血流不止,咬了咬牙說道:“看來我是無法繼續工作了,請你們叫傭人做麵吧。”

她從水龍頭下收回還在流血的手,從紙盒裏抽出一遝紙將手指裹住,挺直著清瘦的身體徑自走出了廚房。

“你最好現在去醫院,如果感染了有什麽危險,我可不會負責的。”楚煥東暗暗攥緊拳頭,指甲甚至摁進了掌心裏,但臉上沒有任何擔心的表情,冷冷的丟過無情的話。

汪掌珠聽著楚煥東的話心中一寒,看著鮮血慢慢的濕透了紙巾,急忙用力按住傷口,急匆匆的走出別墅。

汪掌珠走了,楚煥東厭惡的隨手推開懷裏的張倩,緊繃著峻顏打電話給外麵的張小鵬,“你馬上開車送汪小姐去醫院。”

張倩看著楚煥東臉色不善,知道自己的戲有些演過頭了,喃喃的說道:“不怨我的,是她自己把手切到的!”

楚煥東怔怔的看著地麵上一直延伸到外麵的血跡,心裏跟刀攪一樣的疼,他突然飛起一腳就踹在張倩的肋下,將她踹出去老遠。

張倩伏在地板上,五髒六腑都疼得都像移了位一般,眼淚刷刷的流下來,卻不敢哭出聲,隻是惶恐不安的看著楚煥東,嘴唇哆嗦的說不出來一個字。

楚煥東轉頭看向她目光如炬,像要在她身上剜出兩個洞來,咬牙切齒的罵道:“你真他媽的把自己當成皇後娘娘了,真忘了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了?還想吃什麽炸醬麵……”他越說越氣,抬腿向張倩衝過來。

張倩看著楚煥東怒氣衝衝的奔向自己,嚇得渾身顫.抖,想都不想的就跪在地上,如同崩潰了一般拜倒求饒,“煥東哥,饒命啊,煥東哥,饒命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楚煥東一把將張倩從地上拎起來,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的眼中有著噬血的光芒,“誰讓你管我叫煥東哥的,煥東哥也是你叫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後難為掌珠的事情嗎?誰讓你這麽做的?”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活剝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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