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我給寶寶當幹爹
顧子晨麵色陰沉，卻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當然不能像司徒逸一樣，能將家族企業置之不顧。
顧氏是他父親獨資，他是顧氏唯一的繼承人。陽光集團的一草一木，風吹草動，都關係到他以後的人生。
但顧子晨高冷的俊臉，卻扯開個淡淡的笑容：“淩天國際的未來不一定和你有關，看來我高估你了。”
司徒逸淡淡一笑：“那又如何！沒有淩天國際，我照樣能立即拿百萬年薪，單位以歐元計。而且一年比一身漲身價。你可能不會明白，靈靈最可愛的地方，就是她不因物喜，不以己悲。沒有淩天國際，我們照樣能好好地生活在食物鏈的上層，而且更輕鬆愉快。”
“百萬歐元？”顧子晨嗤之以鼻。
司徒逸淡淡一句：“我在哈佛經營的人脈，何止百萬歐元身價。”
顧子晨一震。
他是忽略了這個。司徒逸畢業於哈佛，其中多少世家子弟，遍及全世界，其中許多同學更是全世界五百強企業的繼承人。
司徒逸在笑，可語氣淡淡。隻是那深邃的眸間，卻掠過淡淡的疲憊。
加拿大一行，突發事故讓他更加深了這個認識——經營淩天國際，如果就利益來說，還不如衝出淩天國際，去全世界五百強就業。可關鍵是，他不忍拂逆爺爺的希望。
爺爺不遠萬裏回國，助他白手起家，為的就是他能把淩天國際挑起來。
顧子晨彎彎，把所有的怒氣都凝聚到高爾夫球杆上，傾力一擊，白色的高爾夫球隨之飛起，卻在半路便落下了。
白色的球，綠色的高爾夫球場，格外分明。
球童飛快跑過去，撿起球，高聲提醒：“顧先生，球被打壞了。”
司徒逸微揚唇角。
“晦氣！”顧子晨一甩球杆，臉色陰沉。
球童看著顧子晨陰沉的臉，沒敢動。
顧子晨的眸子，慢慢轉向司徒逸：“本來我不打算找你。靈靈會給我答案。是我不想拖延時間。司徒逸，你不如好好考慮一下，省得大家到時都不好看。”
“不考慮。”司徒逸輕輕將球杆放在地方，淡淡一笑。
“你不愛靈靈，又何必死拖著她。”顧子晨幾分睥睨，“羅果果還在美國等你。好萊塢的電影明星不要，來和我搶一個傻女人。司徒逸你的智商，確定是哈佛畢業的？你這行事風格，確定你生長在加拿大？”
司徒逸莞爾：“生活在加拿大，也懂糟糠之妻不下堂。”
費了半天的勁，全打在棉花上。顧子晨不由有些憤怒。但畢竟久居高位，有憤怒也不會形於色。他淡淡地：“看來，隻能公堂上見。”
“打算公堂上見，先問問你的表妹，看適不適合。”司徒逸竟提醒他，“如果你不想毀掉孫穎年輕的人生，聽便。”
不再等顧子晨的答複，司徒逸已從容放下球杆，向會所走去。
顧子晨沒動。
他和司徒逸都不是愛說廢話的人。司徒逸提到孫穎，孫穎那邊自然出事了。
顧子晨轉身朝大門口走去。
坐上奧迪，顧子晨幾乎把油門踩到底，風馳電掣般向前開去。
現在是中午時間，路人車少，更何況是這邊高檔社區，人口密度小。顧子晨隻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
一邊開車，顧子晨一邊打電話：“孫穎？”
“子晨哥，我在家。”孫穎半死不活的聲音傳來。
十分鍾後，顧子晨找到孫穎的住所。
“怎麽了？”顧子晨愕然。
麵前的孫穎，發絲零亂，站著都在搖，身體似乎有些不舒服。可眸子灼亮，偏偏精神極好。
“沒什麽。”孫穎掩飾著，“子晨哥怎麽來了？進來坐吧！”
顧子晨擰著眉走了進去，自己找個能坐的地方坐了，凝著孫穎懶梳妝的模樣：“你這情況，不像沒事。”
孫穎臉一紅：“真的沒事。”
“司徒逸知道你和我的關係了。”顧子晨語氣稍重，“孫穎，你是怎麽做事的。這會影響你，會被司徒逸吃得死死的，再無翻身之地。”
“那就不翻身囉！”孫穎含糊著說，“司徒先生怎麽可能知道我們的關係，難道我昨晚說夢話說出來了？”
“什麽？”顧子晨聽不清楚。
孫穎別過臉，不讓顧子晨看到自己的神情：“我和司徒逸的事，我明天會找他談。子晨哥，你自己加油便好。多用點心思在夏曉靈身上。我也希望，她快點變成我的表嫂。夏美薇真的是配不上表哥。”
提到夏美薇，顧子晨麵色瞬間凝重幾分。
他一甩頭，似乎要把夏美薇三個字甩到雲霄外：“孫穎，別提她。”
顧子晨的厭煩情緒，讓孫穎有些吃驚：“子晨哥，你要想擺脫婚姻，還是把她接回來吧！好聚好散。她畢竟是夏氏的千金小姐。如果沒談好，阿姨非扒你一層皮不可。”
顧子晨不語，濃眉慢慢擰得死緊。
好一會兒，他追問：“你和司徒逸真的沒事？”
他剛剛見過司徒逸，清清楚楚明白，司徒逸胸有成竹的樣子，可不象沒有做準備。
孫穎的臉紅了：“真的沒事啦！他隻是覺得我還算可愛，把我調進懂事長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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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逸今天整天都不在辦公室。
快下班的時候，夏曉靈接到他的電話：“靈靈，我現在在開會，晚上要應酬。你是先回去還是？”
自從從加拿大回來，他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是不斷的應酬。晚上十二點還在家裏忙公司的事。太辛苦了！
夏曉靈輕輕歎息：“我能管好自己。你什麽時候才會回家？”
“我可能要很晚。”司徒逸語氣柔和幾分。
“我和小娜約好了。”夏曉靈輕輕掛了電話。
聽到盲音，司徒逸才輕輕掛了電話。這才看著司徒老爺子：“接著說。”
司徒逸在開董事會。
美其名曰召開董事會，其餘就祖孫倆人開。
已經臨近中秋，馬上就進入地產界的金九銀十的暢銷日期。爺倆把往年的策略重新全搬出來。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重新定了大體方向。
“今年整體趨勢向上，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司徒老爺子輕鬆愉快，“前幾直那麽難熬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什麽也不用害怕。”
司徒逸收拾好所有的文件：“周一的周會，我會和企劃部及公關部好好研究一下。還有，爺爺，我準備在淩天國際策劃自己的設計公司。”
“設計公司？”司徒拓洪擰眉，笑意卻越來越大，最後一擊掌，“應該建。這樣，我們不僅不會受製別的設計公司，限製建築進程。而且還可以涉及全市別的地產業。更方便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司徒逸含笑起身：“那就這麽說定了。”
“等等——”司徒拓洪一把抓住司徒逸的胳膊，生怕孫子閃人一般緊緊抓住，“你去了加拿大那麽久，真擔擱我曾孫出來的日子。司徒，你最近有沒有加油造人？”
老爺子一本正經，語氣嚴肅。
司徒逸不由自主地揉揉眉心：“爺爺，我再過分一點，就精盡人亡了。靈靈也走不動了。”
“這還差不多。”司徒拓洪滿意地捋捋他短短的胡子，“我聽蘇暖說，靈靈以前上學時，為了省車費，一個人走上五十裏路去上學。這身體相當捧。而且那麽害羞的女孩子，私生活幹淨，不會有流寶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如果靈靈沒懷上，肯定是你沒努力。”
司徒逸一臉黑線。
看著孫子吃鱉的模樣，司徒拓洪反而得意非凡：“我說得對吧！”
司徒逸悶哼：“爺爺，要是靈靈沒懷上，隻能說明一點。”
“啥？”司徒拓洪朝孫子眨眨眼睛，老頑童似的，“說來聽聽！”
“說明我和靈靈避孕了。”司徒逸不動聲色地起身。
“你敢！”司徒拓洪一把抓住司徒逸，吼，“司徒，你要是敢避孕，我讓你淨身出戶。”
司徒逸淡淡一笑：“爺爺，我不避孕，也可能有一天從司徒家淨身出戶。”
本來盛怒的司徒拓洪，忽然眸色黯淡幾分。
抓著司徒逸的手，也不知不覺鬆了。
半晌，他輕輕地拍了拍司徒逸的肩頭：“有子才能擁有公司股份，這是建公司以來就有的規矩。司徒，有我在，你的付出不會被人無視。”
司徒逸眸色淡淡：“爺爺明白我不是為了祖產。”
司徒拓洪緩緩搖頭：“我都明白。這五年來，為了淩天國際在c市的發展，你廢寢忘食，加班加點，我都看在眼裏。不管靈靈懷沒懷上孩子，我都不會虧待你。”
淡淡一笑，司徒逸終是無言。
“還有。”司徒拓洪飛快阻止他的腳步，“靈靈生來就是女強人模樣，可她溫婉大方的外形，還是帶得出去。記得多帶帶她去公眾場合，特別是福利事業。一個良好的個公眾形象，能為你們的未來鋪平道路。”
“我明白。”司徒逸輕輕頷首。
司徒拓洪這才仰首一靠，瞅著天花板：“司徒，當你的福利事業做到一定程度，你的公司也就脫離了許多官方控製。免稅，免檢……到時什麽都好。”
司徒逸頷首，他平靜地向外走去。今晚是地產商的聚會，他不能遲到。
老爺子說得沒錯，福利事業，帶上靈靈更好。可完全的地產商聚會，隻是一堆銅臭老頭唱完功績就開始聊和女人生值器官相關的話題。
靈靈不適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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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曉靈做出兩個標簽抓鬮。
她抓到的是去。
她要去見夏美薇麽？
下了樓，站在淩天國際廣場上好一會兒沒有動。
夏美薇說她在天堂咖啡店等刀子。
可她沒打算去。
夏氏的千金小姐，說話向來言而無信，她不覺得夏美薇真會為了這婚事放下架子。
如果再吵起來，夏美薇沒麵子，她更不希望了出現這種情況。
“靈靈姐，你不走啊？”鍾晴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夏曉靈淡淡一笑：“我有事。你先走。”
“那我走了啊！”鍾晴向前走了。
夏曉靈也向前走去。
她沒跟著鍾晴去地鐵站，而是沿著馬路向前走。
夜幕降臨，霓虹燈次第閃起。將整個繁華的商業等照成了濃妝豔抹的貴婦。
在這個地段，隻是不是老板，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很窮。
夏曉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頸子上的藍寶石項鏈。司徒逸說是塊普通石頭。但她一看那那色澤，就是珠寶盲的她也明白，那絕非一顆普通藍寶石。
握著藍寶石，夏曉靈不知不覺有了勇氣，向天堂咖啡廳走去。
她停在咖啡廳外麵，靜靜打量著裏麵，有些糾結。
沒看到夏美薇。但咖啡廳二樓有包間，依夏美薇愛麵子的性子，八成會在二樓咖啡包間。
“夏小姐？”背後傳來蘇醒的聲音，“你要喝咖啡？”
怎麽會遇上蘇醒呢？夏曉靈不由自主摸摸鼻子，有些懊惱。能被蘇醒知道的事，司徒逸八成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想了想，夏曉靈含笑向前走去，直接越過天堂咖啡廳的地段：“我散步。”
“散步？”蘇醒笑嗬嗬地跟上她，“一起散步。”
夏曉靈倒笑了：“今天不加班？”
“不加。”蘇醒撓著頭皮，“我手頭上的事觸礁了。非得等司徒先生決斷才能做下去，隻好留著明天再做。”
夏曉靈噗嗤笑了：“我還以為你忙裏偷閑，要約會。”
蘇醒臉皮一紅。
將蘇醒的反應看進眼底，夏曉靈小心翼翼試探著：“蘇醒，你真的約會啊？是有了新女友了麽？”
“沒有。”蘇醒飛快否認。
那就是前女友了。
夏曉靈好奇地瞪著蘇醒：“你和你前未婚妻和好了？”
“也沒有。”蘇醒的笑容慢慢少了。
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夏曉靈不由皺眉。
“那個……”知道夏曉靈真正身份的蘇醒，不敢有欺瞞，隻得訕訕地招供，“是她今天生日。我不知道要不要去。”
“呃？”夏曉靈瞄著蘇醒，“她邀請你了？她想和你和好？”
“咳……”蘇醒輕咳。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你還糾結什麽？”夏曉靈淡淡笑了。蘇醒那樣子，壓根放不下前未婚妻好不好。
蘇醒有些茫然：“我是想去，但因為房子的事，這麽多年的感情，差不多都消耗完了，我不想再和她走下去了。夏小姐，你說，我不想娶她，可現在去了，萬一動情人了怎麽辦？”
夏曉靈忍不住揉額。
蘇醒壓根就是個感情白癡啊！
而且還是個純純的小正太心態。
太逗了！
可蘇醒那糾結的模樣，讓夏曉靈忍不住有些鼻子發酸。一份感情磨了五年，又真的能剩下多少呢？
如果蘇醒不是個工作狂，這會兒身邊早一打打的女朋友了吧……
蘇醒恨恨地一拍腦袋，竟無限懊惱：“你說我是不是太卑鄙了？我知道她的意思，我今天如果去了，那就一定逃不開做真夫妻……可是，我真的不想和她結婚了。我不想和她結婚，卻又想要她。唉……”
這個問題無解。
要罵蘇醒麽？
沒必要，因為蘇醒做真夫妻的想法，一定是對方有提醒，要不然依蘇醒工作狂的節奏，壓根想不到那麽深遠去。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
和蘇醒分道而行，夏曉靈去了喬小娜那兒。
沒想到，居然喬浪和喬小曼都在。
“靈靈來了。”喬浪大喜。瞬間神采飛揚，立即有了東道主的自覺，將一瓶叫不出名的飲料遞到她手中，“喝點兒。”
“謝謝！”夏曉靈輕輕笑了。
喬小娜挑挑眉：“我以為，司徒逸回來了，你起碼得十天半個月才來看我們。怎麽，兩人又鬧別扭了？”
“小娜你別胡說。”喬小曼哈哈笑了，一把摟過夏曉靈，“你男人不看緊你，居然讓你來見我們喬少。他是想戴綠帽子麽？”
夏曉靈一臉黑線。
喬小曼這女人，明明是個跆拳道的兼職教練，結果看起來像是混黑道的。
還是喬小娜好些。雖然那張嘴不饒人，好歹措辭優雅，不失大家閨秀的本分。雖然做的事依然不是大家閨秀做的事。
瞧那肚子已經快挺起來了，可娃娃他爸還不知道姓甚名誰……
“別看我的。”喬小娜生生把她的臉推開，卻順手摸了下她的肚子，“怎麽還是平的？司徒逸真不爭氣。”
夏曉靈的臉瞬間通紅：“小娜，別胡說八道。”
“呀！這是胡說八道？”喬小娜似笑非笑地鼓起腮幫，凝著她，“女人一碰就會有。瞧我就是一舉中獎。太爽了。想我這輩子有事業，有寶寶，夫複何求！”
夏曉靈忍不住揉額頭：“孩子沒爸，你爸不說你？”
“爸怎麽會說她？”喬小曼一副恨恨的樣子，“爸還要我向她學習。說沒男人不要緊，如果沒後代，那就真不是女人了。我的天。爸要我半年之內，也懷個後代回來。”
“咳——”夏曉靈被雷到了。
喬浪一把拉過她，站得遠遠的：“別讓她們給你帶壞了。爸怎麽不說她們。隻是說也無用，隻能接受現實。留個後代，總比連男友也沒有的好。靈靈，你知道，我兩個姐姐，一直是女人裏的戰鬥機，誰也打不敗的。”
夏曉靈噗嗤笑了：“小娜，要是孩子爸找來了，你怎麽辦？”
“涼拌。”喬小娜沒好氣地擺下一筆記本，元始她的本職工作——動漫設計。
也隻有喬家的千金小姐這副德行，一個天天練拳腳，一個天天搞動漫設計。換成別家的千金，哪敢這樣混日子。
喬浪悄悄把她拉到陽台上，專注地凝著她：“你來看姐姐，是心裏有事？”
心裏是有事，但和喬浪沒多少關係。夏曉靈淡淡一笑：“我就是來看看小娜。她身子一天比天重了，你爸媽真的不擔心她嗎？”
“哪有不擔心。”喬浪語氣竟淡淡的惆悵，“但也沒辦法，大姐打著寧缺勿濫旗子，二姐又一心隻想過單身生活。也隻能這樣了。靈靈姐，她們真該和你學習。起碼像個正常女人。”
夏曉靈緩緩搖頭：“我羨慕你姐姐。”
喬浪倒笑了：“是麽？”
夏曉靈輕輕點頭。
喬浪不再言語，隻緊緊地瞅著她。低低一句：“有時間常來看看姐姐。”
“哦？”夏曉靈一愕——為什麽？
喬浪別開眸子：“靈靈姐，司徒逸對你好不好？”
“嗯。他對我很好。”夏曉靈淡淡笑了，“他什麽都護著我。”
她是故意這麽說的。喬浪純真明淨的眼神，讓她忍不下心腸來拒絕喬浪的好。也隻能悄悄地讓自己和他保持心的距離。
“靈靈，我看看你這個……”喬浪忽然捏起她頸間的藍寶石項鏈。
夏曉靈淺淺一笑：“這是司徒逸送我的。我很喜歡。”
“喜歡”兩個字，她特意加重語氣。一心隻想打掉年輕的喬浪眼裏的愛慕。
喬浪忽然鼻子一酸——夏曉靈不認識那項鏈。他認識，那是“藍色生死戀”。
“怎麽了?”夏曉靈一愕。
“沒什麽。”喬浪掩飾自己的失態，“靈靈，這樣就好。你好，我便好！什麽時候懷孕了，我來給寶寶當幹爹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