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我的第一次，就這樣沒了
夏曉靈輕輕笑了。
給寶寶當幹爹，喬浪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靈靈，不許笑！”喬浪臉紅了。
“沒笑你。”夏曉靈婉轉地解釋，“我在笑我不知何時才懷得上寶寶。”
“說來就來了。”喬浪有些期待，又有些失意，“像二姐，一次中獎。好像算準了似的。”
說到喬小娜，夏曉靈忍不住笑了：“小娜不管做什麽，都會如她的願。”
夏曉靈沒有誇張，喬小娜就有這麽走運。明明她們以前三個成績都差不多，結果考大學時，喬小娜硬是超常發揮，進了重點財經學院，而她和喬小曼卻隻進了二本。
可喬小娜混進財要學院也不好好學，結果大學四年，硬是湊到一個導師那裏，跟著師母學動畫設計。神奇的是，她的專業不但沒掛科，還成了財經學院的高材生。人人都以為她一畢業就會回喬氏工作，結果她卻又跑去歐洲進修。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動畫設計師。
喬浪淡淡笑了：“也許，沒有壓力，反而發揮得更好。”
在喬浪灼亮的目光下，夏曉靈有些局促，她找借口：“這裏風有些大了，進去吧！”
喬浪靜默著看著她，輕輕歎息：“靈靈，我不是別人。有話直接說就好了。你不喜歡和我單獨在一起，也可以直接告訴我。”
夏曉靈尷尬地別開眸子。她想婉轉些，可喬浪不需要她的婉轉……
看著她局促而尷尬的表情，喬浪倒輕輕笑了：“別把手指頭扭斷了。靈靈，你隻要再和我大姐學點厚臉皮，就什麽都好了。”
說完，喬浪倒笑了。
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齒，綻開淺淺的酒窩。神采飛揚的喬浪，瞬間就呈現在麵前。
然後，喬浪離開陽台，揚高聲音：“姐，回去啦！”
“快啦！馬上就好！”浴室傳來喬小曼的聲音，“唉，什麽事都要我來。早知道當初落地的時候，讓小娜先出來。這樣她是姐姐我是妹妹，看她還好厚著麵皮求助。”
夏曉靈噗嗤笑了。
兩人哪個先生出來還是後生出來，她們老媽都沒有辦法決定，喬小曼還想決定了。
喬小娜懶懶地回答：“這個主意好，要不要問一下老媽。”
說笑間，喬小曼出來了。一把抓住喬浪就往外走：“快閃。反正靈靈不愛你，早閃早安心，免得徒傷悲。”
“再見——”喬浪被喬小曼拉得飛一般朝外麵走去。
夏曉靈手機來電。她看了看號碼，知道是夏美薇打過來的。想了想，她直接關機。
室內終於安靜下來。
喬小娜這才放下電腦，笑米米地看著她：“靈靈，你看到了，你虧欠我弟弟啊！”
“喬浪值得更好的女人。”被姐妹倆打擊多次，夏曉靈也有了防禦功能，聲音不高不低，卻讓人覺得，她現在特別嚴肅，“小娜，麻煩你記著，你的弟弟喬浪，到現在為止，還沒年滿二十二周歲。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他就是十年後再結婚，都很正常。”
“唉——”喬小娜煞有介事地長長歎息，“十年後……靈靈，你真狠，你居然想讓喬浪還暗戀你十年。”
夏曉靈耷拉了腦袋，默默看著喬小娜——這丫頭這抹黑事實的說法，絕了。這等反應能力，這等邏輯思維，真應該去學律法，而不是學財政和動漫設計。
喬小娜拍上她肩頭：“這麽快就來找我，一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麽事找我。”
夏曉靈伸出胳膊，親親熱熱挎起喬小娜的胳膊。
“看來，有事相求。”喬小娜冰雪聰明，一看就懂。
夏曉靈輕輕笑了：“你身子幾個月了？”
喬小娜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個月？”喬曉靈瞥著喬小娜的電腦，“小心防輻射，還天天看電腦。反正你都是動漫設計的小名家了，不如歇幾個月，安心養胎。”
喬小娜笑米米地瞪著她：“我安心養胎，你天天陪我？”
“白天不可以。晚上還是可以。”夏曉靈笑笑的。
喬小娜的眸子，忽然眯了起來：“你確認你晚上陪我？你確認司徒逸不會從我這兒拎人回去？”
夏曉靈歪了腦袋，嚴肅得很：“那我們就不要在你房間裏呆著就行。”
“那去哪？”喬小娜悶哼，“一個大肚婆，去哪都太麻煩。”
“去喬氏。”夏曉靈平靜地建議。
喬小娜倏地掙開夏曉靈的胳膊，臉色詭異幾分。好一會兒，她皺眉：“靈靈，直說吧！”
夏曉靈無奈地笑了笑，倚著門框，凝著喬小娜：“小娜，我有點後悔，當初沒有填財政學院。我在顧氏兩年，做的是不用動腦筋的事。但現在在淩天國際，每天麵對的工作五花八門，我隻能幫手最基礎的事。但每次看著司徒逸半夜還在書房忙碌，我這顆心……”
聲音微微哽咽，夏曉靈抬頭，看著被霓虹燈照得如同白晝的夜空：“我隻恨自己不能幫他分憂。”
向來嘻笑的喬小娜，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斂去。
她久久凝著夏曉靈：“靈靈，你在心疼司徒逸。”
夏曉靈默默垂首，十指不知不覺又擰成繩：“小娜，我心疼自己的老公，不是很正常嗎？他長命百歲，我才有所依，我才不會被人欺負。顧子晨和夏美薇也隻能看著我，而動不了我根汗毛。”
“可是，你為什麽找這麽多借口？”喬小娜雙臂環胸，展顏輕笑，“你就直接說，你愛上司徒逸了，心疼他受累。”
愛嗎？
夏曉靈尷尬地別開眸子：“小娜，我不知道是不是愛。我隻是見不得他委屈，也見不得他為公司如此付出，而我僅僅隻能給他送上一杯咖啡。”
“不是愛，是什麽？”喬小娜逼問。
“我不知道。”夏曉靈靜靜地看著夜空，“他給我的感覺，和當初顧子晨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同。我和他的相處方式，也和與顧子晨的完全不同。如果我承認我現在和司徒逸相愛，那我以前和顧子晨算愛嗎？”
清秀長眉，輕輕擰起。夏曉靈出神地看著外麵閃亮的天空，陷入糾結。
“如果你要學，可以讓司徒逸帶你。”喬小娜提醒。
夏曉靈不由淡淡一笑：“小娜，他不會讓我去學那些東西。”
而且，司徒逸也沒有時間教她。
喬小娜輕輕歎息：“靈靈，如果你要學，我可以每天傍晚帶你去喬氏。我可以盡我所能告訴你。喬浪也很高興幫你。”
“小娜，我不想再把喬浪扯進來。”夏曉靈立即反對，“這對他不公平。”
喬喬小娜倒笑了，拍拍夏曉靈的肩頭：“喬浪在你麵前，永遠不會再有公平。你隻要行得端，行得正，怕什麽。我必須告訴你，我的大部分是理論，喬浪才有實戰經驗。而且，我們喬氏剛好從事的也是地產，和淩天國際現營的一樣。”
夏曉靈靜默無聲。
喬小娜加重語氣：“隻要我和喬浪不擔心你是淩天國際的商業間諜，你就什麽也不用擔心。”
夏曉靈輕輕歎息。
“你有這個想法很好。”喬小娜倒綻放笑顏，“靈靈，我想沒人會告訴你，司徒逸在司徒家的尷尬地位。當然，我知道的也不多。我覺得你真能學點地產業的管理，對你有益無害。等司徒老爺子離世的那一天，司徒逸也不會孤單。你的支持，比他手下的支持，可以以一敵百。”
夏曉靈終於長籲一口氣：“那我以後每晚過來兩個小時。”
挑挑眉，喬小娜莞爾一笑：“你得先把你家裏那口子安撫好再說。”
“他基本上每天都有應酬，不到晚上十點回不了家。他也知道我經常過來陪你。”夏曉靈倒不覺得這是問題，“隻要我沒懷孕，可以堅持下來。”
說到“懷孕”二字，喬小娜唇角多了幾分笑意。她看了看夏曉靈細細的腰，唇角一彎：“司徒逸那方麵怎麽樣？他那麽高，你這小身材，還能裝得下他那個吧？你求饒的畫麵一定很美……”
大為尷尬，下一秒，夏曉靈撲上去了，笑著掐上喬小娜的脖子：“小娜，你居然取笑我？”
喬小娜閃避著，大笑：“我隻是關心下姐妹嘛。你都利用我學財務，還不許我開兩句玩笑嗎。哼，還沒過河，就想拆橋。夏曉靈你個壞女人……”
————————————————————————————
第二天。
昨晚夏曉靈睡得早，而司徒逸回來得晚。所以兩人來不及說上一句話。
看著半桌子美妙早餐，司徒逸眸光灼灼，淡淡的笑意，自唇角綻放，別有一番美景。
雪白的襯衫，黑色的西褲，打著淺藍色的領帶，每一樣都似乎為他量身打造般美妙。特別襯著他白淨的肌夫，深邃而柔和的五官，優雅迷人的舉止，別有一翻成熟男人的風情。
“還比較看上得眼吧？”迎著她細細的打量，他莞爾。
大清早的，她這種欣賞的目光，實在是一種無言而舒適的讚美。
既然老婆讚美，他當然欣然領受。
夏曉靈輕輕別開眸子，臉色酡紅：“別想多了。”
放下筷子，司徒逸站起身來：“走吧！”
一起坐進布加迪威龍，司徒逸似乎比平時多了點心事。
“怎麽了？”夏曉靈不禁問，“昨天應酬發生什麽事了嗎？”
司徒逸含笑搖頭：“不。”
那他怎麽有心事的樣子。
“雲濤說要過來玩。”司徒逸淡淡一笑，“靈靈，我們讓他住這裏，還是讓他住爺爺那？他是我小叔的獨子。”
夏曉靈對司徒家族的子孫全無概念，想了想，她說：“他多大了？”
“15歲。”司徒逸說。
“讓他去爺爺那吧！”夏曉靈衝口而出。
一個15歲的孩子，正在叛逆期，不好相處是其次，是不好教育。
司徒倒笑著凝了她一眼，灑落輕輕的笑聲，那神情，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麽選擇。
“我不是拒絕你的親人。”夏曉靈垂了腦袋，臉有些發燒，“是這個年紀不好管教。c市越來越繁華，但同時有許多不良於少年的東西也在瘋狂生長。”
司徒逸頷首。方向盤一轉，布加迪威龍上了市政要道。
他的聲音輕輕傳來：“還要一陣才會來。也許不會來。不過靈靈最好有個心理準備。爺爺他今年的身子大不如前，我不敢把雲濤交到爺爺那裏。”
夏曉靈有些臉紅。她剛剛是有點自私了……
來到淩天國際，下了車，兩人在前台豔羨的目光中，一起進了高管專用電梯。
看著鏡子裏的兩人，夏曉靈麵色酡紅。
鏡子裏的他，正深深凝著她。
司徒逸那麽專注的目光，讓她的自信心迅速膨脹。
正想著，身子被摟入他懷中。
“靈靈，有喜歡的人在身邊……真好。”司徒逸說。
夏曉靈驚得差點掉了下巴……
這是司徒逸說的話麽？
有些疲憊，有些溫暖，有些淡淡的知足，和對她無限信任。而且，他的話似乎有更多的餘音，隻是她聽不懂……
眸子一熱，她差點落淚。
馬上就要到36樓，她趕緊挺匈脯，努力綻開淡定的笑容：“結婚的人，當然會在一起。”
生怕他再來兩句動情的話，她急急轉移話題：“昨天孫穎沒來上班，今天不知道來沒來。”
“會來。”司徒逸言簡意賅，卻讓夏曉靈連置疑的感覺都來不及產生。
看著司徒逸氣定神閑的模樣，夏曉靈知趣地不再問下去。
這件事，司徒逸親手處理，她不應該懷疑他。
說話間，36樓已經到了。夏曉靈臉紅著甩掉他摟著的胳膊，讓他先走幾步。省得等下蘇醒看到，又用那種愛昧的眼光看著兩人。
長廊裏的君子蘭長得越來越好，青翠茂盛，給人奮發向上的感覺。夏曉靈想著和喬小娜的約定，不禁心裏也騰起一股奮發向上的熱情來。
夏曉靈不由又放慢步子幾分。
等她進去蘇醒的辦公室時，蘇醒正一臉詭異地盯著她。
“怎麽了？”夏曉靈一愣。
蘇醒沒有往日彌勒佛的笑容，又撓起後腦勺來。
夏曉靈懂了：“放心，如果你昨晚的約會不好啟齒，我才不會問你。”
雖然她其實很好奇——蘇醒昨天破了他的童子身沒有？
這麽純情的男人，應該還是童子身吧……
夏曉靈的思緒慢慢跑遠了——司徒逸晚上那麽能幹，一次比一次花樣多，一次比一次折騰，哪一次不是把她拆了才歇停，一定不是童子身。
她覺得有點淡淡的惆悵，自己是處子，好象有點虧了呢……
她慢慢朝ceo辦公室走去。
“等等——”蘇醒忽然揚高聲音。
蘇醒的聲音微顫，夏曉靈立即回過頭看著蘇醒：“有事？”
蘇醒的臉抽搐著，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話來：“那個……鍾晴剛剛來找你了，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她？”
“哦？”鍾晴找她？夏曉靈歪著頭想了想，笑了，“我放好包就去找她。”
說完，夏曉靈大步朝ceo辦公室走去。
“天……”蘇醒懊惱得拍自己巴掌，最後緊緊合上眸子。
ceo辦公室的門半關著，這可不是司徒逸的風格，夏曉靈狐疑了下，裏麵已經傳出聲音來：“司徒先生，前晚真的很美妙。”
美妙？
夏曉靈手一顫，手中的包輕輕掉落地上。
說晚上美妙，這話多明顯啊！
司徒逸前晚帶著孫穎上了出租車後，她沒辦法再跟下去。司徒逸消失的近一個小時，她壓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和孫穎有什麽愛昧的事……
驀地一咬唇，讓自己感覺痛楚，夏曉靈不再想下去。
她得聽聽司徒逸的說法。
“孫小姐，前晚是鴻門宴。”司徒逸淡淡的聲音傳來，“我們是直接談，還是找上顧子晨一起談？”
孫穎有些發愣，但更花癡：“談什麽？為什麽要找顧子晨談？”
還在裝？
司徒逸淡淡一笑，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張a4紙，放到孫穎麵前：“你看看這個。”
孫穎困惑著接過，一字一句看下去——
“我保證以下說的屬實。我是顧氏派來的商業臥底，利用在淩天國際的職務之便，用了狸貓換太子的計，用假合同替換了淩天與顧氏有關長城大廈的定購合同……”
a4紙輕輕飄落地上，孫穎吃驚地看著著司徒逸：“司徒先生，這是怎麽來的？”
“這隻是個記錄。”司徒逸淡淡一笑，“你前晚喝得高興，全和我說了。謝謝你的坦白。現在，孫小姐給了我們證詞。孫小姐，你可以選擇一下，是把顧子晨要去的合同原件送回來，還是通過法院起訴商業間諜的罪名？”
孫穎臉色一白，眸子閃動。
她忽然用力一撲，居然撲進司徒逸懷裏：“司徒先生，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對我用這種計謀。嗚嗚，我們一夜夫妻百日恩……”
夏曉靈的包，不知不覺掉落，一不小心砸開了半扇門。
麵前的景象讓她眼睛刺痛。
腦袋裏亂轟轟的，她還來不及想什麽，已經條件反射地大步上前，一把拉開孫穎。
司徒逸要推開孫穎，胳膊伸在半空，孫穎已經離開。
孫穎淚眼蒙朧中，看見夏曉靈，竟一把反手抓住夏曉靈：“靈靈姐，你要替我作主。嗚嗚，前天晚上……嗚嗚，靈靈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司徒先生是個男人，自己做的事應該有擔當。他要了我，怎麽不給我個說法。他以為他半夜離開別墅，就可以甩了我嗎？”
夏曉靈愕然聽著。
孫穎的眼淚是真的，那種肝腸寸斷的模樣，她相信除了羅果果那種好萊塢的巨星才演得出來。
難道……
夏曉靈合了合上眸子，卻用力一把推開孫穎：“這是ceo辦公室，不是女人撒野的地方。孫穎，你跟我來。”
“靈靈——”司徒逸麵色冷凝——得先把孫穎搞定再談前晚的事。
“我等下回來再聽你說。”夏曉靈頭也不回。
強拉著孫穎，夏曉靈把她拉向董事長辦公室那邊。
“等等——”要進辦公室時，孫穎卻死活不肯進去。
“有話等我有心情再說。”夏曉靈淡淡的，“要不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來淩天國際上班，這樣你就現在可以和我談。”
“我才不會離開淩天國際。”孫穎嚷嚷著，她硬是騰出空，將手伸進包裏，拿出條雪白的薄薄裙子出來，“靈靈姐，不是我不想乖乖地聽你的話，而是我實在不能不說。你瞧瞧我這條裙子……”
雪白的裙子壓根看不出是條裙子了，差不多全成了碎片。而且碎片這中，竟染著幹涸的血漬。
“這是……”夏曉靈渾身一震。
到剛剛為止，她仍然相信司徒逸不會染指孫穎。
因為孫穎這種銅臭女人，略微清高的司徒逸不應該看得上。
麵前這條帶著暗紅血漬的裙子，卻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靈靈姐，司徒先生都要送一個五星級酒樓給你，他這麽疼你，我不敢屑想你老公。隻是司徒先生都好心好意提拔我了，那我也要好心好意請他吃一頓。”孫穎抽抽噎噎地揉鼻子，“誰知道司徒先生也會起色心。居然灌我茅台，灌醉了我，還帶著我去別墅……”
孫穎帶著血漬的裙子輕輕從手中掉落：“我的第一次，就這樣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