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聽到實話
現在,素葉著實受了驚嚇,臉色煞白的模樣令年柏彥又心疼又想笑,想笑的*是隱忍不發的,因為他怕刺激了她的自尊心,他可沒忘記素葉是個多麽小心眼兒的女人,所以能做的就是安慰和認錯。
等她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些後,他才好笑地看著她道,“你又不是第一次這麽高調亮相了。”
素葉一下子想起了在千燈鎮的那次,還有……還有在香港酒店時眾目睽睽之下她光著腳跑去找他的時候,想到這兒,她愈發覺得沒臉見人了,又開始發了瘋似的捶打著他,叫道,“這些糗事你還記得幹什麽?忘了它,趕緊忘掉!”
年柏彥終於還是忍不住爽朗大笑,任由她的捶打。
“你還笑?別笑了,不準笑!”素葉急了,伸手捂他的嘴。
年柏彥便順勢地拉過了她的手,將她摟在懷裏,笑著哄勸,“這沒什麽丟臉的,現在公司都知道你就是總裁夫人,以後再來公司誰還能攔著你?”
“我可不想這麽亮相。”素葉嘟囔了句,越想剛剛那一幕就越覺得沒臉見人。
年柏彥抿唇低笑,“那你想怎麽亮相?”
素葉想了想,“怎麽著都得隆重正式點吧。”
年柏彥輕輕揚眉。
“比如說有個什麽大型的商務宴會之類的,你攜帶夫人出席,這樣我不就優雅於人前地亮相了?總好過剛剛隻穿著你的一件襯衫闖進大家的視線裏。”素葉越想越悔。
年柏彥攬過她的腰,認真道,“除了你隻穿了件襯衫讓外人看到這件事令我有點小陰影外,我認為這種出場方式好過你的優雅亮相,你的這種出場方式會成功擊退很多你的假想敵。”
“什麽叫我的假想敵?”素葉不解。
年柏彥笑,“你的眼睛總會盯著我身邊的那些女人們,認為她們對我有企圖心非分之想,現在好了,她們會被你嚇跑的。”
素葉伸手就來掐他,“怎麽就成了我認為了?你真當我是整天無所事事待在家裏隻會疑神疑鬼的黃臉婆嗎?難道她們沒往你身上撲嗎?難道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嗎?年柏彥,別忘了你可以一個有過前科的男人,什麽小明星小嫩模的,不都是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
年柏彥就知道自己逃不過再被她數落的命運,便伸手將她摟過來,輕聲安慰,“是我說錯話了,是我不對,我的意思是,野花再多我也不會去采。”
“聽信男人的誓言,還不如相信豬會上樹。”素葉嘟囔了句。
一句話說得年柏彥哭笑不得。
“外麵那些人還在等我,你穿好衣服等我會兒,帶你去吃飯。”
“就是找不到衣服才要穿你的襯衫啊,你以為我愛穿你的衣服嗎?”素葉橫眉冷對。
年柏彥莞爾,走進小廳,拿過沙發上疊放整齊的衣服,遞給了她。她愕然,一下子又變得尷尬了,她是真沒看見沙發旁還放著衣服。
抱著衣服,站在原地,憋著嘴不說話。
年柏彥笑了,抬手用力地揉了揉她的頭,說,“等我會兒。”
素葉悶悶點頭。
年柏彥很快就出了休息室,室內,又恢複了安靜。素葉在原地站了許久,然後才挪開步子到了沙發旁,一下子跌坐下來。
她不知道年柏彥出去將會怎麽麵對下屬們,也不知道他會怎麽跟他們解釋,總之,她是覺得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煩躁地將衣服遮臉上,真是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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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彥訂了一家位於二環邊兒的餐廳,聽他說,是新開的一家餐廳,廚師的手藝挺不錯,素葉向來愛吃官府菜,所以他總會搜羅到一些口味不錯的以官府菜為主的餐廳。
等素葉再從休息室裏出來時已是穿戴整齊,披散著的長發也簡單地紮起,利落了不少。隻可惜,剛剛還在辦公室裏的那些人已經離開了,她注定是要那些人記住她糟亂的模樣。
在搭披肩的時候,年柏彥上前幫忙,將她長發從披肩裏拉了出來,她問,“你覺得我長頭發好看還是短頭發好看?”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長發。”年柏彥生怕自己手粗弄疼了她,拉她頭發的時候也盡量小心。
素葉轉頭,長長的馬尾就從他掌心滑落。
“那我剪個短發怎麽樣?”她笑問。
年柏彥何其聰明,低頭吻了她臉頰一下說,“你長發短發都好看,但是親愛的,現在是冬天了,還是長頭發保暖。”
素葉撲哧樂了,捶了一下他,“你喜歡長頭發就說喜歡唄,繞著彎不讓我剪頭發。”
“我發誓說的是真心話。”年柏彥嗬嗬笑著。
素葉輕輕推了他一把,“去把本宮的包拿來。”
年柏彥被她逗笑,轉身去拿了包。
有人敲門。
素葉上前一把將辦公室的門打開,門外站著艾琳,見竟是素葉親自開門嚇了一跳,結巴地打了招呼,“總裁夫、夫人……”
素葉一愣,她有這麽見不得人嗎?怎麽把艾琳嚇成這樣了?
剛要開口,就聽年柏彥在身後問,“什麽事?”
艾琳眼尖地看見年柏彥手裏拎著個女包,不用想也知道是眼前這個女人的,一時間對年柏彥的崇拜更深了,清了清嗓子說,“年總,有位姓素的警官一定要見您呢。”
姓素的警官?
素葉愕然,轉頭看著年柏彥,“是素凱?”
“要他進來吧。”年柏彥對著艾琳說了句。
艾琳點頭,轉身打起了腹語,素警官姓素,總裁夫人也姓素,不會是……一家人吧?
沒一會兒,素凱敲門進來了,他是穿著製服而來,這樣的他看上去十分冷硬。許是沒料到素葉會在這兒,愣了一下,“姐?”
素葉衝著他打了個招呼,“你說你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趕上我們要去吃飯的時候來,故意的吧?”
年柏彥將外套搭胳膊上,手裏還拎著素葉的包,笑嗬嗬地對素凱說,“既然來了,跟我們一起吃飯去吧。”
素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今天有口福了,你姐夫請吃官府菜,你是衙門的人,吃點官府菜才能對上你的身份嘛。”
可是素凱沒笑,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看向年柏彥,說,“姐夫,有些事我需要跟你單獨聊,方便嗎?”
素葉一愣,很快反應說,“素凱,有事的話就邊吃邊聊唄,有什麽事是我——”
“葉葉。”年柏彥打斷了素葉的話,走上前將包遞給了她,“我讓簡言先送你去餐廳,你在餐廳等我。”
素葉一臉狐疑。
“聽話。”年柏彥好聲安慰。
素葉察覺出氣氛的不對勁來,雖說一肚子疑問,但也清楚這個時候就算問也問不出什麽來,隻好點點頭,接過了包。年柏彥轉身到辦公桌旁按下免提鍵,叫了簡言進來,然後叮囑簡言將素葉送到餐廳,先點些吃的。
素葉有點不是心思地跟著簡言離開了。
辦公室隻剩下年柏彥和素凱了後,他示意素凱坐。
素凱坐在了沙發上,年柏彥在對麵坐下,給彼此倒了杯茶,然後問,“什麽事?”
“其實你把我姐支走,也能猜出我找你什麽事吧?”素凱一動不動,盯著年柏彥突然說道。
年柏彥拿茶杯的動作微滯一下,但很快地就恢複正常,笑道,“我把你姐支開不是因為知道你來這兒的目的,而是你的態度告訴我,你不想讓你姐知道一些事。”
外人看不出年柏彥的變化來,但素凱作為警衛人員,又臥底了那麽多年,眼睛自然要比一般人毒的多,年柏彥剛剛的停滯,他看在眼裏。
素凱說,“我開門見山,不跟你繞彎子,你是我姐夫,我也希望能從你嘴裏聽到實話。”
年柏彥示意他說。
“文森現在被相關部門盯著,他是很慘,但對於我來說,這些都是不疼不癢的罪名,這麽多年警方一直在跟墮天使這條線,我在雲南也接觸了不少金三角的毒販,早就對文森有所懷疑。一開始我們都認為墮天使是一個人,結果發現原來墮天使是個集團名稱,這麽多年來,墮天使集團裏的九大首腦接二連三去世,現在隻剩下撒斯姆一人,在他之前,還有三個人跟他齊名,分別是切西亞、昔拉和亞伯罕,他們分別以上帝的九大墮天使為名來操縱毒品交易,這四人中,亞伯罕死得最早,最後三足鼎立就成了切西亞、昔拉和撒斯姆。”
年柏彥不動聲色地聽著,唇角始終勾著淺淺的笑,待素凱說完後,他指了指茶杯,“茶涼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