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對得起我姐

茶,的確少了熱氣,浮動著的隻有寥寥幾絲。雖茶香馥鬱,卻多少有點薄涼了。素凱沒有咄咄逼人,抬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年柏彥淺淺笑著,“你姐姐一直說你是好警察,現在看來,她所言非虛。”

“因為她並不知道,當年綁走她的就是墮天使。”素凱一針見血。

年柏彥唇角的笑微微收了收,抬眼,“是墮天使?”

“姐夫你不知道嗎?”素凱反問。

年柏彥淡淡回答,“我才知道。”

素凱沉了沉氣,從兜裏拿出幾張照片,“那我倒是可以給你普及一下了。”

年柏彥麵無表情。

素凱微微眯眼,將一張女人的照片放到茶幾上,“這個女人叫管嫣,墮天使集團九大天使之一的切西亞,她是墮天使最早期吸納的首腦,輪資曆遠勝於撒斯姆和昔拉,她是墮天使九大勢力中唯一的女性,卻人脈之廣手段毒辣著稱,令其他八方勢力都對她畏懼,相傳,九大勢力最後隻剩下最後三隻勢力,跟她有極大的關係,道上的人都認為是她殺了其他六位首腦,可見她在墮天使集團裏也是不好招惹的角色。她的丈夫是石城,不是墮天使首腦之一,卻因為妻子的緣故跟墮天使部分首腦有聯係,更值得玩味的是,石城之前是替昔拉賣命的,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卻在一次事故中毀了臉,毒販們會有流傳,石城的臉極有可能是管嫣派人去毀的,目的是,擺脫石城,當然,這隻是猜測而已。”

年柏彥若有所思點頭,嗓音很是清淡,“沒想到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手段毒辣得令人聞風喪膽。”

素凱盯了年柏彥好一會兒,將管嫣的照片放到一邊,壓上的是個中年男人照片,“我想這個人你應該不陌生吧。”

年柏彥掃了一眼,微微挑眉,“阮經國?”

“或者叫他另一個名字,亞伯罕。”素凱敲了敲照片。

年柏彥笑了,“你先後抓了葉瀾的父母,現在又想動她的外公?”

“如果他沒有接觸毒品,隻是個正當的生意人,我絕對不會動他,雖然,他已經死了。”素凱攥緊了手指。

“也就是說,阮雪琴是知道她父親情況的?”

“我們懷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保阮家的名聲,畢竟外界人壓根就不知道原來有名的阮氏當家人竟然是個毒販。”

“你們懷疑?”年柏彥挑眉,“也就是說,一切都是你們的推斷?”

“是推斷還是真相,那還要看撒斯姆和昔拉是誰。”素凱將最後兩張照片全都放在茶幾上。

年柏彥低頭看了一眼,眼眸裏的溫度陡然轉涼。

“姐夫。”素凱叫了他一聲,敲了敲兩張照片,“現在我很想你來告訴我,這兩個人,誰是撒斯姆,誰是昔拉。”

兩張照片中,一個是文森,另一個,竟是年柏彥的父親年季。

“素凱,你開什麽玩笑?”年柏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知道其中一個是你的父親,所以事關重大,我需要你如實地告訴我。”素凱嚴肅地說。

年柏彥目光平靜,將文森的照片拿起,“這個人我隻知道他涉嫌商業犯罪,怎麽還跟毒販有關係嗎?”放下照片後,又將另一張拿起,揚了揚,“至於我的父親,他是個怎麽樣的商人眾所周知,素凱,我明白你想馬上破案的心情,但沒有證據的話還是少說為好。”

素凱盯著年柏彥,一字一句問,“那你如何解釋石城來騷擾你的事?”

年柏彥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麽問,但還是微微揚眉,勾唇,“你說什麽?”

“石城到現在下落不明,我不清楚是否跟你有關,但我知道他找過你,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找你究竟是為了什麽?”素凱咄咄逼人。

“很抱歉,素凱,我真的不清楚你在說什麽。”

“是嗎?怎麽就那麽巧,當初石城跟你們年氏有過糾紛呢?而你父親年季似乎跟切西亞的死也有關係。”

年柏彥淡淡地笑,“我父親在世的時候一直在兢兢業業管理官司,至於他是不是認識石城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你在擔心你父親是昔拉的事被曝光,影響了年氏的信譽度,也毀了你父親的一世英名。”素凱微微前探身,“昔拉,最擅長控製人心,曾經收了不少手下替他奔走賣命,這些人每一個都見過昔拉的圖案,那隻詭異的蝴蝶圖案,隨著昔拉的離世,這些人也相繼自殺,甚至有幾個被我親手抓進牢裏的人也都用盡各種各樣的方式自殺,他們不是忠心事主,而是逃脫不了心理暗示的控製,因為他們都不知道,在剛剛入了昔拉門下的同時,他們已經被深度催眠,得不到指令,催眠程序始終繼續,他們會為昔拉賣命,連性命都不要。而能夠解放他們的指令就是昔拉之死,昔拉死了,他們也活不長,很簡單,昔拉是個步步為營的人,他怎麽能夠允許手下的背叛和出賣?還有肢解案的主謀,他也是當年其中一個受害者,這麽多年一直受盡心理困擾的折磨,最後自殺在牢中。昔拉平日最喜歡跟催眠師打交道,其中來往最密切的就是聯眾心理的丁教授,他們可以算得上是世交,昔拉很相信他,而丁教授也傳授了昔拉不少的本事。怎麽就那麽巧,丁教授還認識你父親?目前,丁教授對外以研究課題為名不露麵,但已經逃不開警方對他的監視。”

年柏彥始終風輕雲淡,“作為公民和納稅人,我歡迎你為民除害,但是素凱,這件事跟我父親沒有關係,還是那句話,你能找到證據再說這些話。”

“警方這麽多年的努力不可能白費,勢必是要將墮天使組織一鍋鏟平,現在的墮天使集團,切西亞死了,昔拉也死了,隻剩下撒斯姆,那麽,誰是撒斯姆其實是一目了然的事。我們警方已經盯上了文森,他一落網,墮天使所有人的身份都會被抖出來,姐夫,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有些事還是早交代比較好。”

“如果你懷疑丁教授,那麽大可以將他抓起來進行審訊,你之所以跑到我這兒來,不就是因為從丁教授嘴裏問不出什麽來嗎?沒錯,他是認識我父親,但那是因為他曾經在年氏擔任過心理顧問,下屬認識老板,很正常的吧?”

素凱被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年柏彥淡淡笑著,“你是我的妻弟,也是我的家人,我知道的必然會跟你知無不言。”

素凱憋著氣,牙根咬得咯咯作響,良久後起身,冷硬地說,“希望你能想起些什麽來!”

年柏彥唇角始終含笑,“還是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不必了。”素凱壓著氣,盯著年柏彥說了句,“希望你能對得起我姐!”

年柏彥唇角微揚,沒說話。

素凱轉身離去。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之後,年柏彥唇角的笑漸漸斂去,眼底取而代之的是森涼一片。

良久後,他撥了個電話,對方很快接通。

“坤哥,有筆賺錢的大買賣想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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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已經在餐廳等得五脊六獸了。

她是挖空了心思想要從簡言嘴裏知道點什麽,但無奈,簡言表麵看著年輕俊美,卻修煉地十分老成,問他十句話,他能回答一句話就算多的了,而唯一的回答也不過是毫無價值。

最後沒轍,她隻能同意簡言走了。

隻剩她一個的時候,她的腦子就開始萬馬奔騰了。

素凱找年柏彥究竟是什麽事?那麽神秘,還不讓她知道?難道是什麽案子跟年柏彥有關?素葉眼前一亮,會不會是文森現在被查,這件事跟年柏彥有關呢?

可轉眼一想不對啊,素凱又不負責商業犯罪的工作,文森的事兒他也管不著啊。

怎麽想都想不通,直到,終於等到年柏彥出現在了餐廳。

一顆心就落下來了。

衝著他招手。

等他走上前剛坐下後,素葉就迫不及待地問,“素凱找你什麽事?”

年柏彥看了一眼她焦急的小臉,笑了笑,“你不會是一直沒點餐吧?”

“我哪還有心思點餐啊?滿腦子都是素凱找你的事。”素葉說著就主動坐在了他的邊兒上,抓著他的胳膊催促著,“快告訴我。”

年柏彥樂得享受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之感,嗬嗬笑著,“也沒什麽大事兒,瞧把你給急的。”

“我能不著急嗎?你們神神秘秘的,有什麽事是瞞著我的?”

年柏彥先點了餐,然後跟她說,“他找我就是為了葉瀾的事兒,你也知道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別別扭扭的,你弟弟呢,還是很想挽回這段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