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證明

“那是因為每一次都讓我撞見你跟他在一起?”顧墨怒火中燒,那種由心底迸發出來的怕失去怕背叛的情感近乎匯集成難以言狀的憤怒,像是困獸焦躁不安,這種感覺將他折磨得快要瘋掉了。

男人的瞳仁被憤怒染成了猩紅,莊暖晨見狀後隻能盡量壓下心頭不悅,盡最大可能去緩解兩人之間的爭吵,良久後,她開口,嗓音認真情切,“顧墨,我跟江漠遠一點關係這句話已經說過不下幾百次了,是,你今天看見了他,我也知道就算我怎麽解釋也無法讓你相信,我隻想問你,是不是我和你之間就要永遠夾著一個江漠遠?”

顧墨冷笑,走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眯眼,“你為什麽不幹脆告訴我,你現在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隻要……隻要你今晚留下,你……你就可以知道我……我其實是屬於你的,我跟江漠遠根本就沒發生過關係……”她艱難說完這句話,緊緊咬著唇,嫣紅的唇瓣近乎泛白。

莊暖晨低著頭,兩手下意識環抱一起,有點瑟瑟發抖,她從未這樣過,尤其是在顧墨麵前,那個她心儀的王子,她從沒想過會用這種方式要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顧墨低頭看著她,女人茭白的肌膚幾乎令他睜不開眼,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指也忍不住輕輕滑動著,良久後,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漸漸下移。

“我可以解釋,但你信嗎?”莊暖晨冷靜地看著他,“你永遠就是這樣,六年前你就沒相信過我,六年後你還是不相信我?”

莊暖晨睜眼,瞳仁還閃過一絲小小的驚慌。

一句話戳中了顧墨的死血,他死死盯著她,胸膛上下起伏著,他放手,走到沙發旁拿起一樣東西,良久後才開口,嗓音透著顯而易見的悲涼,“暖晨,你讓我怎麽再有自信?”

“是啊,那張卡是你的,但卡裏的錢是江漠遠的,對不對?”顧墨陡然提高了聲調,“你心動了?因為他提出了那麽誘人的條件?因為你怕跟我在一起受苦,對不對?”

莊暖晨像隻乖順的羊,閉緊了雙眼,任由他的吻落下。

“是你親口答應我,不再見江漠遠,轉眼他就給了你這張銀行卡,我想問你,在你跟他上床的時候心裏想的是誰?有沒有那麽一點點想到過我?”顧墨幾乎一字一句地崩落,將銀行卡扔到了一邊,上前猛的箍住她的雙肩,眼神的恨幾乎可以殺人,“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接受他的錢?難道我就這麽讓你沒信心嗎?”

顧墨站在原地,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顧墨,我想把最好的留給你……”她苦澀開口,眼淚卻終於忍不住滑落了下來。夏旅經常罵她是個保守派女人,她承認,因為她心裏隻有顧墨,從未想過會愛上其他男人,與顧墨的重逢讓她看到了幸福的未來,可她沒想過要在婚前這樣,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知道現今社會這種思想會受人鄙視,但沒辦法,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自小母親就這麽教育她的。

顧墨整個人都震驚在原地,良久後他抬手,大手箍住她的肩頭,女人肌膚的滑膩令他眸底的光強烈地收了收,他的呼吸也加促,手指也在輕顫,再開口,嗓音略顯粗噶,“暖晨,你是為了我,是嗎?”他沒想過暖晨會這麽做,雖然莊暖晨剛剛說話支支吾吾,但他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身子從未屬於哪個男人過。這種想法令他陡然振奮,更令他感動。

燈光下,女人晶瑩肌膚吹彈可破,宛如最美的白玉,滑如凝脂。

莊暖晨隻覺得兩條手臂被他捏的快斷了,用盡全力推開他,聲嘶力竭,“卡是我的,錢也是我的?沒錯,今天我是見了江漠遠,但是他主動來找我的,之前他提出的條件壓根就是一種試探,他希望我和你能夠幸福。這張卡是曾經爸爸住院的時候我給到江漠遠的,我不想欠他的人情,今天他將卡還我,隻是希望我能幫你度過難關,雖然卡裏的錢不多,但至少會替你減輕一些負擔。”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麽叫擺明車馬?”莊暖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江漠遠對你別有用心,他就是想要得到你?”顧墨直接了當說出了這句話。

莊暖晨抬頭,目光與他對視,悲憫的眼神令人憐惜。她閉了下眼睛,手指攥了攥,良久後才鬆開,緩緩抬手,手指顫抖著將上衣扣一顆一顆地解開……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六年前你無聲無息就提出分手,我就是愛你才沒追問你是因為什麽跟我分手?現在看來,你又要對我們這份感情膩了是不是?看你今天這個樣子,真讓我懷疑當年你是不是也因為哪個男人才跟我分的手?”顧墨咬牙切齒。

吻,戛然而止。T7sh。

“暖晨?”顧墨驀地明白她要怎麽證明了,高大的身子一僵,臉色愕然。

這句話說得她心頭揪痛,她知道在這個時期,顧墨會變得更加敏感。

上衣,潸然落地……

莊暖晨一愣,這才發現剛剛在撕扯中銀行卡掉在了沙發上,心中一驚。

“你——”莊暖晨猛地抬手,恨不得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然後痛痛快快地告訴他當年究竟是誰逼著自己分手。但,這種念頭揚起的時候,腦海中不經意閃過顧阿姨的懇求,心也頓時軟了,手緩緩放下,一臉的悲傷。

顧墨的眼泛起惻隱之情,嘴唇動了動,良久後才道,“我從未懷疑過你的孝心,但是暖晨,你知道這份愛情已經折磨得讓我不得不去小心翼翼,江漠遠已經跟我擺明車馬來爭你,你要我怎麽不去敏感?”

顧墨看著她,臉上泛起疑惑。

“顧墨……”她誤以為他不喜歡。

莊暖晨的身子猛地輕顫一下,手指驀地攥緊,全身都在發抖,顯然是在害怕。

對不遠著。“卡裏的每一分錢都是我這幾年省吃儉用節省下來的,之前你誤會我跟江漠遠的關係,無非就是撞見我和他雙雙出席宴會,但你壓根就不知道,我是為了賺錢才跟江漠遠達成了的假情人協議,他怕別的女人來煩他,我則需要攢錢,所以我們才湊到了一起。”莊暖晨的嗓音淡然無力,“他給出的酬勞豐厚,我沒有理由不去賺,然後又將那些禮裙和首飾賣給二手店,這樣才攢的一筆錢。我和江漠遠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和他也從未發生過關係,我需要錢不是因為我貪慕虛榮,而是希望能用這筆錢在北京買套房子,接爸媽回來住,爸媽老了,又隻有我一個孩子,爸爸又是老北京人,其實我知道他還是挺惦記回來的。”

莊暖晨拚命搖頭,“你誤會了,那張卡本來就是我的?”

懷中女人的溫順和清香更加刺激著顧墨的神經,喉頭上下滑動一下,一股熟悉的炙熱在小腹間盤旋,他的呼吸變得渾濁,吻延著她的鼻梁落在唇瓣之間,然後,彎下身滑落至她的鎖骨。

“暖晨啊,我要如何才能徹底相信你?其實,我也很累,我比你還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不能說,麵對一個隻能靠儀器生存的人她怎麽可以再去踩上一腳?

莊暖晨的呼吸愈加急促,手指的顫抖一直蔓延在唇稍,然後是睫毛,長而密實的睫毛顫抖得如同寒蟬,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委屈,大大的眼睛漸漸也被清澈的淚水浸濕,像是沁泡在泉水中的美玉。

良久不見男人接下來的行為。

顧墨看著她,良久後低頭,將額頭與她的相抵,歎出了句,卻透著難以言喻的悲涼——

“我有辦法讓你相信。”她眼底泛起哀痛,輕聲歎出,卻哽咽著嗓子。

莊暖晨看著他,像是在盯著一個瀕臨崩潰的病人,良久後道,“我隻知道江漠遠隻想讓我們幸福,當然,這也隻是以我的角度來看,但不管如何,顧墨你始終要記住,別說江漠遠對我沒什麽,就算他真的表明對我有意思,我也不會跟他在一起,我的心裏隻有你,這句話我以後不想再說。”

“顧墨,我隻想告訴你的是,無論六年前還是六年後我心裏隻有你,隻愛著你一個,但我知道你壓根就不信。”莊暖晨抬頭凝著他,眼裏的寂寥像是冬夜的雪花脆弱寒涼,“正是你早就判定了我對你的不夠深愛,所以六年後你才回國,在這份愛情裏,真正不自信的人一直是你顧墨。”

顧墨卻輕輕歎了口氣,眼底剛剛染上的情欲被強行壓了下去,彎身拾起地板上的上衣,下一刻輕輕披在她的肩頭上。

“你……不喜歡是嗎?”她不知道該要怎麽做了,這是她唯一能夠證明她愛他的方式。

下一刻她被擁進男人結實的胸膛裏,頭頂上是顧墨落下的深情言語,“不是不喜歡,而是喜歡極了。暖晨,你知道我有多麽想要你,恨不得立刻就要了你但是——我知道這種情況下要了你,你心裏始終會有芥蒂,我相信你,暖晨,我真的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