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累 燃文

“真的?”莊暖晨從他懷裏抬頭,悲傷的小臉因他的終於相信染上欣喜。

顧墨忍不住低頭吻了她一下,手指撫過她的發絲,動容道,“你為我保留了如此珍貴的禮物,我怎麽可以再去懷疑你呢?”

淚水沿著眼眶跌落,莊暖晨忍不住撲到他懷裏,緊緊摟住他。“顧墨,我愛你,愛你……”

顧墨也同樣緊摟著她,生怕一鬆手她便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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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場這為。聖誕節還是如期而至,冬季因節日而變得喜氣洋洋,大街小巷都布滿了紅色聖誕的物件,歡快的聖誕節奏也充塞在空氣之中。

各大商場開始了通宵經營,人山人海倒是熱鬧。

其中最充滿意境的當屬教堂了,其中西單附近的西什庫大教堂、東單大教堂及前門西大街的宣武門天主堂極為熱鬧,平安夜擠滿了前去接受祝福的人們,在滿是天使飛舞和燭光絢爛中感受宗教魅力。

中國是個融合的民族,接受能力也較快,自古以來便可以將中西文化很好的結合在一起,有人說中國不過喜歡附庸風雅,實則錯了,中國可以在建國短短不到一個世紀的時間裏發展迅速,豈是附庸風雅可以做到的?更何況中國漢唐文明的繁盛足可以影響整個世界,取其所長去其所短這才是發展之道。

所以,中國的聖誕節還有別有不同風情。

當然,莊暖晨沒功夫來過聖誕節,標維的首次活動在聖誕節當天終於拉開帷幕,一場以愛為名的新車型上市宣傳聲勢浩大地延著北京直到上海,再迅速擴展到其他一線重點城市,與此同時,標維在海外的宣傳組也在莊暖晨的提議下給予積極配合,這場活動的影響範圍迅速提升,海外與國內在同一時間共同響應極為壯觀,當天到場媒體沒有一位提前退場。

因為之前的預熱,再加上曾經有話題輿論爆炒過,新車型一上市便接來不少訂單,因為這是在中國首推的車型,海外市場也紛紛來國內訂貨,在與am同時上市車型的這場明爭暗鬥中,莊暖晨幫助標維打了一場漂漂亮亮的仗。

當天,梅姐也來到現場加油打氣,與此同時,奧斯公關品牌部總監陸珊也來了,待活動結束後,她笑著上前恭喜,“暖晨,我真是後悔當時競標的時候心軟,如果硬將你拉來我們奧斯,可能這次德瑪就不會贏得這麽漂亮了。”

莊暖晨還沒等說話,梅姐先替她回答了,“陸珊,你想都別想了,暖晨可是程少淺的寶貝,連我都挖不走呢,怎麽可能輪到你?不過暖晨留在德瑪不也錯,她可以替代我繼續跟你鬥啊。”梅姐的話半開玩笑半認真。

陸珊笑了笑,“就怕以後跟我鬥的不止暖晨一人,穆梅,聽說你也在招兵買馬。”

“我的都是小打小鬧。”梅姐隨口說了句。

莊暖晨看著這兩人,心裏竟泛起一陣感觸來,人有時候挺奇怪的,明明要好的兩個人會因利益而反目成仇,正如梅姐和angel;明明是競爭對手的兩個人也會因爭鬥多年而變得惺惺相惜,正如梅姐和陸珊。她未來的路會怎樣無法預測,隻是希望簡單些,再簡單些。

活動結束後,團隊能暫且輕鬆一些,但莊暖晨心裏的弦還沒徹底放下,顧母的醫療費交納了,但那筆賠償金還沒有徹底落實下來,顧墨手裏的存款加上銀行債券等等,一共才一千五百多萬,離四千萬還遙遙無期。這中間倒有些買主過來商談價錢,但很顯然對方想趁機殺價,幾千萬的房子竟能壓到幾百萬,氣得顧墨差點殺人。

不過還好,對方公司始終沒有再咄咄逼人,隻是仍舊閉門不見,不知在想些什麽。

顧墨這段時間始終待在家裏,他也知道報社待不下去了,於是每天在網上大量地投放簡曆,倒是有不少媒體看中了他的條件要求麵試,可見了麵都知道他就是欠下巨款的顧墨後紛紛搖頭,顧墨一此次吃閉門羹,莊暖晨看著都心疼。

媒體的圈子不大,顧墨在圈子裏曾經又極具話語權,所以外人想要知道他的情況簡直易如反掌。

聖誕節過後便是元旦,莊暖晨想借著新年伊始好好跟顧墨慶祝一下,一來是為他打氣,二來新年新氣象,希望壞運氣早點過去。

莊暖晨曾經一度認為,視頻一事引發的媒體危機已經過去了,可多年之後當她每每回憶到這段時光的時候,她才明白,視頻事件不過是個導火線而已,噩夢,從那一刻起就粉麵登場,徹底毀了一切!

元旦前一天,莊暖晨獨自一人吃得晚餐,又靜靜地坐上大巴車,因為已經十點多了,再加上大多數上班族都提前請假回家過節,這一晚,車上的人少得可憐。

大巴開上高速的時候車廂的燈熄了,蜷縮在靠窗位置上的莊暖晨這才惶然抬頭,看著窗外。窗外的風景是她熟悉了幾年的風景,每次上下班都能看到,這麽多年,她像隻小心謹慎的鬆鼠似的生活在這座城市裏,由市區到郊區,卻從未像今天這樣委屈過、失望過!

眼淚終於流下了,她沒顧著擦,因為車上沒幾個人,她就算再失態也不怕別人笑話。耳畔一直回**著下午顧墨氣急敗壞地言語——

“莊暖晨!我一次次相信你,你卻一次次騙我!你說你跟江漠遠沒關係,那麽江漠遠怎麽會幫著賠償對方四千萬?哪個人能這麽闊氣拿出四千萬隻為交個朋友?”

當時她是什麽反應?

震驚?

而後又是疲累!

震驚的是,顧墨不會信口開河,如果江漠遠沒這麽做他絕對不會這麽說,可江漠遠又怎麽會替他們還款?那是四千萬,不是四百塊四千塊,如果他真這麽做,顧墨那麽驕傲的人生氣也是無可厚非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而疲累的是,顧墨再次將矛頭對準她,從複合到現在,一次次的爭吵無非都是圍繞著江漠遠進行,她累了,真的累到連解釋的力氣都沒了。顧墨是個好情人,跟他在一起她開心她快樂,但他又是個多疑的人,這一刻她才明白,其實無論怎麽做他都會這麽敏感。

最後她隻是淡淡地跟他說了句,這件事我會問清楚,要知道,我也是從你口中才知道實情的。說完這話她便掛斷電話了,原本她已經訂好了餐廳想跟他一起用晚餐,然後她會提議明天一起去潭拓寺為新一年祈福,一切的計劃全都因這場爭吵泡湯了。

她一個人吃了飯,又一個人上了車往家走,然後,一個人窩在大巴車上默默流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哭累後的莊暖晨將頭抵在玻璃窗上,閉著眼,大巴裏的空調溫暖柔和,她眼角的淚漸漸幹涸,當司機猛地踩了下刹車時,莊暖晨整個身子朝前一頓,猛地睜眼!

她睡著了。

不知是因為太累還是太悲傷,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耳機裏的音樂早就停止了,開車的司機不知在罵什麽,許是什麽小動物突然竄出來擋住去路差點撞上。

莊暖晨懶得理會,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原本疲累的眸頓時瞪大!

窗外的環境不是她熟悉的!

這是哪兒?

“停車!快停車!”她一驚,想都沒想直接從座位上竄起來,衝到門口,差點撞在扶手上。

“嘛呢嘛呢?”女售票員被嚇了一跳,扯脖子開喊,“車還沒到站呢,急什麽啊,多危險啊剛才?”

車廂裏隻剩下五名乘客,大家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她。

窗外是黑漆漆的夜,一點光亮都沒有,莊暖晨咽了下口水,急切道,“我好像坐過站了,麻煩你能不能讓司機師傅停下車?”

“你哪下啊?”女售票員無奈看了她一眼。

“通州北苑……”

女售票員搖頭,“這都出北京了,早幹嘛去了?”

“這是哪兒啊?”她惶惶不安地問了句。

“快到三河了,現在沒法兒給你停車,下一站你再下吧。”女售票員說完這話後重新做到座椅上,又指了指旁邊的空座,“你先坐下吧,這站長著呢。”tj5z。

莊暖晨身子一軟跌坐在座椅上!

三河?

腦袋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

三河,位於河北省中北部,靠近天津……

老天,她竟然睡得這麽離譜,一睜眼竟從一個直轄市快到另一個直轄市了!

這真是人在倒黴的時候連喝涼水都塞牙!

好不容易等車到站,莊暖晨下了車,一臉茫然地站在車站的月台上,沒人上車,大巴關上門晃晃悠悠地開走了。

周圍一片漆黑,過了十點連路燈都滅了,除了她之外,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莊暖晨緊張地咽了下口水,趕緊跑到對麵的公車站,看了一眼末班車的時間,晚九點半!再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竟已是十一點半了!

目光飛快地搜尋其他公車的末班時間,結果失望透頂,隻要是開回北京的大巴都過了末班車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