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
程少淺的決定直接宣判了徐曉琪的死刑,她的臉刷得白了,嘴巴顫了顫,“程、程總……事情其實不是您看到的……”
“夜店買醉那是你的私事,但你看看自己現在像什麽話?借著酒勁竟跑到甲方公司裏來鬧?”程少淺皺緊眉頭,“明天你不用來公司了,莊總監那邊我會親自交代。”
“程總——”
“你們德瑪的事情回去解決吧。”江漠遠懶洋洋起身,拿過外套直接穿上,“很晚了,程少淺,你是孤家寡人不怕,我還得回家陪老婆。”走到程少淺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勾笑。
在這場戲碼中,他是一手策劃的導演,最後全身而退的人也竟是他。
程少淺對上他的笑眼,咬了咬牙,硬生生將這口悶氣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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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曉琪走得很幹脆,明確說是程少淺的行為很幹脆,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便通知人事部結款開人,剛開始莊暖晨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竟然能驚動了程少淺直接一竿子插進來躍過她開人,想必的確不是什麽小事。
再後來程少淺跟她提了一嘴,她這才前後一聯想也猜出個七八分了。
江漠遠當晚回家並沒跟她提及有關徐曉琪的事,她沒多問,他也沒說。
這天中午,正巧趕上艾念隨著陸軍來北京,陸軍辦事她順便跟著聚聚朋友。過了妊娠期的她的確能吃,莊暖晨看著她一口口往嘴裏塞東西的樣子就心驚膽戰,“你吃這麽多產後該多難恢複身材啊。”
艾念嘻嘻笑著打著哈哈,但嘴巴還是不停歇。v46n。
一邊的夏旅看上去有點漫不經心,但也有一大沒一搭地叉著話題聊天。
“暖晨,聽說你被手下恐嚇了?”艾念喝了一大杯果汁後雙眼冒著“我很八卦”的神色。
莊暖晨沒回答,直接轉頭看向身邊的夏旅。
夏旅趕忙舉手投降,“我承認是我說的,但也不是什麽秘密嘛,徐曉琪走得時候在你辦公室裏多趾高氣昂啊。”
“真的呀?哎,你們說這年頭怎麽不要臉的女人那麽多啊?”艾念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又塞了滿嘴食物,“聽你們說那個徐曉琪不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嗎?怎麽就不知道禮義廉恥呢?年紀輕輕的幹什麽不好非得去做第三者,這種人見一次就應該打一次!”
一邊的夏旅臉色略顯尷尬,淡淡說了句,“徐曉琪也算不上是第三者,江漠遠又不是你們家陸軍,至少暖晨沒抓到他們兩人卿卿我我的吧?從頭到尾都是徐曉琪自作多情。”
“沒事幹嘛又扯上陸軍?”艾念瞪了她一眼,“現在是說小三的問題。”
“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世上的男人各個都負責的話,小三也不會那麽多。”夏旅語氣依舊淡然。
艾念想了想,點點頭,“也是。”
莊暖晨早就吃飽了,邊聽她們兩個爭論邊喝著飲料,半晌後輕聲說了句,“算了,事情都過去了,人都走還說她幹嘛?”
“她敢不走,不走就打到她走。”艾念努了努嘴。
“艾念,你遇上別人的事怎麽就那麽意見分明?輪到自己就犯渾了。”夏旅無奈笑了笑。
“我和暖晨的情況又不同。”艾念嘟囔了句,擺了擺手,“哎呀不說我了,暖晨,那個徐曉琪臨走的時候還到你辦公室耀武揚威幹什麽?”
莊暖晨聳聳肩膀,“也不是耀武揚威,在我眼裏可能是殊死搏鬥後剩下最後一口氣不吐不快罷了。她跟我說,莊暖晨,別以為江漠遠對我不屑一顧就是鍾情於你,越是優秀的男人有外遇的幾率就大,他現在沒出軌是因為還沒遇到更合適讓他出軌的女人。”
“哇靠……真這麽說的?”艾念差點把飲料噴出來。
去我一個。莊暖晨點點頭,輕笑。
夏旅轉頭看著她,若有所思,“你怎麽看?”
莊暖晨抬眼對上夏旅的,輕歎一口氣,“其實徐曉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現在這個年代,誰對誰還能負責到底呢?一輩子太長,長得讓彼此惶恐未來的路該怎樣走;一輩子又太短,短到讓彼此覺得不盡享人生就是個錯誤。也許,真的會有那麽一個女人會重新引來江漠遠的關注,他的心太大,大到可以裝下整個世界,大到讓我看不見摸不到。”
艾念將杯子放在桌上,收回笑容表情變得嚴肅,“暖晨,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江漠遠了?真的死心塌地愛上他了?這次不準再跟我說廢話,之前我問過你為什麽嫁他,你就說是愛他,那時候的話我不相信,我要聽你現在的真心話。”
夏旅也盯著她,似乎也在等著她的回答。
杯子攥著莊暖晨手心裏,來回來地轉來轉去,輕輕的,像是她的心在左右搖擺。她低頭看著杯子裏緩緩搖晃的飲料,半晌後才堅定說了句,“是,我愛上他了。”
“啊?”艾念驚叫一聲,“真的呀?你對他的好感真的上升到愛情了?我隻知道你確實挺喜歡他的。”
“顧墨呢?你不愛了?”夏旅意外開口問了句。
莊暖晨依舊盯著飲料,輕啟紅唇,“我不知道。我和顧墨是相愛的,一直以來我覺得我隻是屬於顧墨的,從分手到重逢,我真的做好了伴他一輩子的打算,可遇上江漠遠之後一切全都亂了。現在,每當我想起顧墨的時候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他的苦我恨不得替他去扛,他的眼淚我也巴不得替他去流,就算在最困難的時候我都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可麵對江漠遠的時候完全變了,一切的感覺都不一樣。他是個很複雜的男人,不同於顧墨的透明,他的心思我猜不出來,他是喜是怒我也看不出來。他能夠帶給我安全感同時也讓我彷徨不安,他能夠讓我溫暖同時也能讓我痛恨。我不知道怎樣麵對他,又會子在下一秒很想看到他。他不會給我心疼的感覺,隻有心痛,是真的痛到骨子裏的感覺。”
“完了,你是百分百移情別戀了。”艾念搖搖頭。
夏旅聽完這番話後問了句,“那他呢?看得出他挺疼你的。”
“他說他愛我,可他愛的是……”話說了一半咽下,有些事是夏旅和艾念不知道的,想了想轉了話鋒,“可他的愛能維持多久?今天走了一個徐曉琪,可能明天又來了個趙曉琪,優秀的男人身邊永遠不缺女人,我無法去估算他的愛情保鮮期是多長時間,所以隻能順其自然。”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她能擁有江漠遠的愛完全是托了這張臉的福,但這麽說會嚇壞艾念的。
“暖晨,說實話啊,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會選擇顧墨,因為他是個太透明的男人,高興就是高興,生氣就是生氣,跟這種男人在一起心裏多有底啊,不是我在背後說你老公……”艾念看著莊暖晨嘮叨,“他這個人太高深莫測了,喜怒不言語色的男人心神如海啊,你見過他大笑或大怒的樣子嗎?”
莊暖晨仔細想了想,一股寒意延著後脊梁骨蔓延,下意識搖頭,江漠遠的笑跟怒都不像顧墨似的表現到了極致,她見過他微笑,溫潤柔和,也見過他生氣和不快,最駭人的當屬結婚那天,可歇斯底裏的大怒她真的沒見過。
夏旅不同意艾念的話,搖頭,“我倒是覺得跟江漠遠那種男人在一起挺省心的,他社會經驗豐富,又有足夠的人脈關係,這樣的男人會教會女人很多東西,不會讓女人太辛苦,至於大喜或大悲這種嘛,想想看江漠遠能做到今天的位置說明他有著不同一般的經曆,往往這種男人都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感和脾氣了,一個人如果不能自控又怎麽會做成大事?心裏軒想什麽都被對方看清楚了,還談什麽生意啊?”
莊暖晨看著她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一時間也懶得多說什麽了,隻是淡淡的笑著,直到——
不遠處,那一對相擁的男女走過去的時候,笑容僵住。
艾念是麵對莊暖晨坐著的,夏旅說完話正好低頭喝東西,這樣一來艾念首先看到的就是莊暖晨神情發生了變化,順勢扭頭看過去,驚訝瞪大雙眼,“咦?那個不是孟醫生嗎?”
莊暖晨很想堵住艾念的嘴巴,但是晚了。
夏旅已經抬頭,目光正好落在那對男女身上。
餐廳門口,一妖嬈姑娘挽著孟嘯的胳膊,兩隻豐滿的肉彈近乎緊貼在孟嘯身上,女人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孟嘯時不時低頭在她耳邊說些悄悄話,惹得她咯咯直笑。
兩人看來是準備進來用餐。
見朝著這邊走過來了,夏旅下意識低頭,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是,她為什麽要躲?
莊暖晨扭頭看著夏旅,就連艾念也發現夏旅的不對勁,詫異問了句,“什麽情況?”
話沒等問完,孟嘯就走了過來,怨就怨她們三人是坐在過道的位置,但凡來這裏用餐的人都要經過這條過道,孟嘯就這麽與夏旅打了個照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