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耳光
莊暖晨的手搭在門把手上,聞言後目光略微滯了滯,長睫斂下遮住一閃而過的光亮,再回頭風輕雲淡,“如果我不愛他的話對你豈不是更好?最起碼,你還有機會。”
“你什麽意思?”沙琳的眉頭一凜,整個人看上去些許嚴苛了,“真是讓我猜對了,你跟漠遠在一起就是貪圖他的錢是不是?我就知道像你這種女人隻想著麻雀變鳳凰,哪懂得什麽真愛?膚淺低俗的女人!”
莊暖晨靜靜等著她發泄完後才語氣淡然道,“我這種女人怎麽了?最起碼很現實,我沒你那麽好命生來就是富家千金的命兒,自然學不來類似你身上的高貴優雅氣質。普通如我們這類現實的女人,每天腦子裏想的就是怎樣更好的活下去,怎樣才會讓自己不那麽辛苦,所以我們沒功夫每天將愛掛在嘴上,更沒那麽時間像你們似的打著愛的幌子來做著不切實際的夢。就算我想麻雀變鳳凰怎麽了?麻雀變成鳳凰的過程也是一場涅磐吧?至少還有這麽一次機會讓我變成鳳凰吧?沙琳小姐,就算你再不服氣也不能忽略個重要事實,那就是我,現在已經是隻鳳凰,而且還是被江漠遠寵著愛著的金鳳凰。”
沙琳聽了這番話後臉色氣得更是蒼白,呼吸急促,伸手指著她,“莊暖晨,漠遠真是看錯你了!我就不應該把項鏈給你!你根本就不配!”
“配不配這項鏈也都成了我的了,沙琳,你覺得委屈就去同江漠遠哭訴好了,不過沒辦法,江漠遠偏偏就喜歡娶我這麽個貪慕虛榮的女人進門。”莊暖晨的唇畔有淡淡的笑紋掠過,落在沙琳臉上的目光卻極為不屑,話畢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店房間。
這番話氣得沙琳不輕,全身都在顫抖,不顧腳疼衝到了門口大喊,“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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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車水馬龍。
計程車,一前一後。
這個時間段,路不堵,再感覺遲笨的人都能察覺出不對勁來。計程車師傅掃了一眼車鏡,又抬眼從後視鏡上瞄了瞄後車座的莊暖晨,沒說話,神情卻有些異樣。
莊暖晨不管不顧,她不是沒覺察出司機的神情變化來,亦不解釋,隻是車子剛要駛向主路的時候她卻輕聲開口,“左轉。”
司機師傅一愣,回頭瞟了她一眼,“這樣走繞遠了。”
“我喜歡繞遠。”
司機師傅無奈搖搖頭,車子左轉。
車身後,不遠處的那輛計程車也跟著左轉。
司機師傅有點坐不住了,又抬眼看了一眼後視鏡。
莊暖晨則轉過頭看了一眼車後,嗤鼻一笑,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從包裏掏出手機,熟練地撥了串電話號碼過去。很快,對方接了電話,背景很安靜,八成是在辦公室。
“我今天很不舒服,你能接我回家嗎?”她略微壓低了嗓音,聽上去感覺無力輕柔。
這種嗓音毫無意外地引起了對方的關切。
“全身無力的,車也開不了了。”她調整了下坐姿,等著對方說完話後點點頭,“嗯好,我在公司樓下等你。”
結束通話後,她的目光轉為意味深長,“師傅,直接往國貿開吧。”
司機歎了口氣,“剛才咱們不左轉的話直接就到國貿。”
莊暖晨沒吱聲。
見她不說話,司機也不想自討沒趣,但一見後麵的車還跟著便再也忍不住話嘮了起來,“身後那輛車怎麽總跟著咱們呢?”
莊暖晨看了一眼後視鏡中師傅那雙質疑的眼睛,淡然道,“喜歡跟就跟著吧。”
“姑娘,你……可別給我找麻煩啊。”司機師傅終於將擔憂說了出來。
“繼續開吧。”這師傅八成是警匪片看多了。
司機一個頭兩個大,但又不能把客人趕下去,隻好硬著頭皮開著車駛向國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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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直開到德瑪傳播樓下。
莊暖晨搭乘的那輛計程車前腳走,身後一直緊跟著的那輛計程車後腳就到。
天邊已開始了西落,淡淡餘.輝扯動著天際的光澤,莊暖晨沒動地兒,整個人被籠罩在餘.輝之下,看著沙琳拖著一隻不方便的腳費勁巴力地走到跟前兒。
眉頭竄起不耐煩,“你跟著我幹什麽?”
沙琳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嗓音尖銳,“今天你得把話說明白!”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莊暖晨眉頭擰得更緊,目光不悅盯著她。
“你騙了漠遠!你跟漠遠在一起隻是貪圖他的錢!”沙琳氣的嘴唇顏色都變了,怒火從眸底深處宣泄出來,如鋒利的刀子衝向對方,“我不能看著漠遠被你這種女人騙了!”
莊暖晨一把推開她,眉梢冷冽,“就算我騙他,他也是心甘情願受騙,怎麽?你心裏不服氣嗎?就這麽說吧,這種事還輪不到你來‘伸張正義’。”
什是話而。“你這個騙子!可恥不要臉的女人!”沙琳氣瘋了,伸手再次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尖細的指甲近乎都嵌入她的肉裏,“你憑著跟我相似的這張臉來勾引漠遠,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漠遠被你蒙蔽!”
她的力道不輕,再加上有留指甲的習慣,莊暖晨隻覺得胳膊火辣辣的疼,這個季節穿得衣服又薄,胳膊八成是被她抓破了,她去掙脫卻發現沙琳的力氣不小,皺緊眉頭道,“你瘋了?放開我!”
“不放!我要帶著你去找漠遠,讓漠遠好好看清楚你的嘴臉!”沙琳說著便使勁扯她。
莊暖晨剛想著鼓足了勁兒將她推開,眼梢不經意瞄到了街邊那輛正在減速的商務車,擺脫她的念頭很快壓了下來,隻等著那輛商務車倏然停了下來後,她趁著掙紮的慣性,順勢推開沙琳,自己則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手裏的錦盒滾到了一邊兒,她的手腕蹭到了地麵上,蹭掉了大塊皮,細嫩的皮膚立刻滲了血。
沙琳背對著街道,沒看見身後的情景,見莊暖晨倒在了地上,指著她尖銳冷言,“莊暖晨,你也不拿著鏡子好好照照自己,別以為長得跟我挺像就高枕無憂了!漠遠早晚會發現你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你現在倒不如就抱著這條項鏈離開漠遠身邊,否則,等漠遠發現了你的真麵目後,可能你連這條項鏈都沒了!這麽高價競拍回來的項鏈賣了錢也夠你吃一輩子的了!”
話音落下,沙琳是一臉的得意,隻可惜得意的神情還沒等完全釋放出來,身後便是男人急促的嗓音——
“暖暖——”緊跟著,男人頎長的身影衝上了前,將莊暖晨攙扶了起來。
沙琳的得意僵在了臉上,目光很快由幸災樂禍轉為驚愕,再到……驚悚!
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大片餘.輝,莊暖晨的嬌小無助盡落他的眼眸,他一臉緊張,執起她的手發現大片殷紅後目光轉為心疼,卻在觸及地上的錦盒後倏然變得嚴苛,驀地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沙琳,嚴苛徹底成了憤怒!
這目光,寒涼得駭人,使得周圍都迅速降溫,令對方一眼看上去如履薄冰,稍個不小心便掉進冰窟萬劫不複。沙琳被男人這兩道目光嚇得魂飛魄散,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麽生氣過,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嘴巴顫抖了半天倒不出一個字來。
男人,薄唇緊抿,倨傲的下巴繃得緊緊的,大有一副殺之而後快的怒火,這怒火不但從他的眸底深處毫不吝嗇地擴散出來,也在他的周身無限蔓延,似乎他身體的每一處細胞都在叫囂著憤怒。周遭的空氣也跟著迅速降溫凝固,如化不開的膠,大團大團地黏住其他流動的空氣,最後全都冰封在了一起,直到——
“漠遠……”莊暖晨紅著眼眶,有氣無力地倚在他懷裏,“我的手好疼……”
江漠遠被這一聲勾得心都跟著疼,轉頭看向懷中女人的時候,目光轉為憐惜,“我帶你去醫院。”說著,攬過她的身子。
“啊……”她又叫了聲,眉頭近乎擰成了麻花。
江漠遠目光一凜,二話沒說挽起她的衣袖,在見到她胳膊上的劃痕後近乎倒吸了一口涼氣,嗓音忍不住變成了咆哮——
“這是怎麽回事?”vlhr。
莊暖晨一臉委屈,眼淚順著眼眶如斷了線的珠子啪啦啪啦落下,看得江漠遠更是揪心揪肺的疼。
“她……”她指著沙琳,哽咽,“我在樓下等你的時候,她就衝了過來,說什麽我根本就配不上你的話,還……還把錦盒裏的項鏈給我……她說……這條項鏈就算是對我的補償,讓……讓我離開你……”
江漠遠一聽,臉色更加冰冷。
這邊,沙琳一聽急了,跛著腳衝上前,“莊暖晨你撒什麽謊?明明是你跟我要的項鏈,你——”
“啪!”響亮的耳光聲震碎了周遭凝固的空氣。
江漠遠抬手狠狠給了沙琳一個耳光!
沙琳當場震驚,抬手捂著一側臉頰,很快,眼圈就紅了,卻還是抬頭不可置信地盯著江漠遠。他這巴掌很用力,她的嘴角被牙齒磕破了,出血了……親!如果你覺得本站不錯,還請記住本站幫忙宣傳下哦 !本站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