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
心計,誰都會耍,就是看有沒有被逼到份兒上。
莊暖晨一點兒都不想耍這個心計,但她給自己的解釋就是,這個沙琳也真是該得到些教訓了。她仗著江漠遠便對她出言惡毒,這也算是她咎由自取。說實話,在處理男女關係上她一向是有惰性的,但不意味著她就好欺負。跟沙琳接觸時間不長,但從對話的字裏行間不難發現她是真的愛江漠遠,那這種人一旦覺得有機可趁怎會善罷甘休?
她就是故意拿話來刺激沙琳,刺激著她一路跟著自己來到德瑪,再當著江漠遠的麵兒上演這麽一幕,她倒要看看,江漠遠到底是在維護誰?
他見了沙琳會怎樣?
憤怒?還是維護?
又或者是左右為難,跟她坦白一切?再者,真的就當著沙琳的麵一五一十告訴她,莊暖晨,其實我早就後悔娶你了,我愛的始終是沙琳。
但就算是最壞的結局,沙琳都犯了一個大忌,男人比女人更有家庭的歸屬感,無論這段婚姻令他怎麽失望,男人都不會輕易提出離婚,所以,男人再如何跟小三海誓山盟都無法忍受其上門找正室吵鬧,更別提是江漠遠這種早就習慣了掌控、性格強勢的男人,他怎麽可能會被女人主控情勢被牽著鼻子走?
不過,江漠遠的這一巴掌倒是出乎了莊暖晨的意料,她沒想過江漠遠會這麽狠。緊緊貼在江漠遠的懷裏,她甚至都能清晰感覺得到他胸腔裏的憤怒,起伏著,像是有頭野獸衝出了牢籠。
沙琳哭了,委屈極了,好半天才找回了聲音,“江漠遠,你、你打我……你是非不分,你——”
“剛剛,我聽得一清二楚!”江漠遠咬牙切齒,近乎一字一句崩落薄唇邊,“你偷拿了項鏈不說,還拿著它跑過來羞辱暖暖?沙琳,我說過的話你是不是忘得一幹二淨了?”
“不是,我……”沙琳話說到一半兒的時候猛地打了個寒顫倏然住口,她這才想起江漠遠曾經的警告,沒錯,他曾不止一次地警告過她,不準來騷擾莊暖晨……
她,今天的行為已經踩了他的原則!
目光陡然轉向莊暖晨,她窩在江漠遠的懷裏,與自己對視的目光卻極為平靜。這個時候,沙琳算是徹底明白了,她是被莊暖晨給耍了,她上當受騙了!這一幕自然會引起江漠遠的誤會,讓他誤以為是她主動來找的莊暖晨!
意識到這點後,沙琳變得更加狂躁,大吼了句,“莊暖晨,你這個騙子——”說著就要衝上前來打她。
“啊……”莊暖晨故作害怕,將臉直接埋進江漠遠的懷裏。由遠這了。
江漠遠一伸手擋住了沙琳,一個不耐煩狠狠一甩,沙琳整個人被推倒在地,這一次的力道更狠,她疼得大哭。
“江漠遠,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去愛,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她就是個滿嘴謊言、貪慕虛榮的女人!”
沙琳的哭喊引來了路人的駐足觀看。
江漠遠臉色鐵青地嚇人。
莊暖晨見狀後一把推開江漠遠,哭著跑到了路邊,招手便打了輛車子離開。
“暖暖——”江漠遠慌了神,拾起地上的錦盒後二話沒說衝到了路邊的車子,這邊沙琳也倔強地起身——
“江漠遠——”
“別再讓我見到你!”江漠遠狠狠撂下一句話後開車便去追莊暖晨。
沙琳站在原地,又開始哇哇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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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到家,這一路上莊暖晨都沒有說話,眼睛紅紅的,眼淚倒是沒了。
說不委屈是假的。
她從沒想過自己為了對付個女人還能費盡心思到這種地步,不惜來傷害自己。說到痛,怕是沙琳比她更痛,可是,她內心的鬱結又有誰知道?她一次次撞見他們兩個在一起,難道到了現在還要忍氣吞聲什麽都不做?
整個人窩在沙發上,她的下巴抵住膝蓋,整個人像是個毫無生氣的娃娃似的憐人。江漠遠這一路上也不知如何開口解釋,沉默不語跟著回到了家,半晌後拿了套家居服下樓走到她身邊,坐下,“衣服換下來吧。”
莊暖晨不說話,連看都不看他。
他知道她心裏有氣,也便不加勉強,將兜裏的錦盒拿出來放在茶幾上。
錦盒的顏色刺痛了莊暖晨的眼,她突然像是發了瘋似的一把抓起錦盒,狠狠扔了出去。錦盒撞在了落地玻璃上又反彈了回來,掉在地毯上鬆了口,精致的項鏈從裏麵滑落了出來。
大片夕陽落在項鏈上麵,染上了玫瑰金色般的美豔光澤。
江漠遠見狀,眼底竄過一抹內疚,抬手輕撫她的發絲,低低說了句,“對不起。”
淚,延著眼眶又流了下來。
這一次,是心痛。
其實她知道自己不夠堅強,如果夠堅強,她就應該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鎮定自若地走進房裏該休息休息,該做什麽做什麽,而不是在這裏對著他流眼淚。在進家門的這一刻,在有他陪伴的這一刻,她才知道這段時間承受的委屈、彷徨和無助都像是潮水似的襲來,她再也忍不住想要去發泄,狠狠地宣泄自己內心的不滿。
“別哭了。”江漠遠輕輕抱過她,心裏眼裏盡是心疼。
她任由他抱著,流著淚冷冷地一字一句,“你的那件黑色外套呢?上個月訂製的那件。”
江漠遠一愣。
她抬頭,淚眼透著漸漸明晰的絕望,“要我說得再明白一點兒嗎?你這次出差回來,原本穿得那件黑色外套。”
江漠遠驀地皺眉,張嘴想要解釋,卻一個字說不出來,半晌後再次喃了句,“暖暖,我知道在這件事上我對不起你,但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莊暖晨盯著他,“原來你也知道我會誤會嗎?你也知道你們之間讓外人看了覺得曖昧是不是?江漠遠,我不是沒給你機會過,但你呢?除了騙我還是騙我!”她一把將他推開,攥緊了拳頭,“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江漠遠,沒有你這麽欺負人的!你當我是什麽?她死了?那我看到的又是誰?鬼魂嗎?”
江漠遠最怕的就是有這麽一天,但這一天還是來了。他抿了抿唇,耐著性子解釋道,“她還活著,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事。出差回來那天,我的確騙了你,但是,我真的是怕你誤會,到時候就算我再怎麽解釋都無濟於事。”
“你連跟我解釋的打算都沒有,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我不會相信你的話?”莊暖晨一想起那段監控錄像就痛心,“你真行啊江漠遠,堂堂個首席執行官,竟玩起了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你為了瞞著我也真夠費心費力的了,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麽時候脫身的,還裝作在機場剛下機的樣子,換了件衣服來騙我,你真行,你可真有演技,你從商都可惜了,應該去做演員,絕對能拿個影.帝回來。”
江漠遠目光染上遲疑。
“你不用這麽看著我,沒錯,我是後來查了監控。”莊暖晨直截了當道,“因為我始終覺得自己的視力沒問題,也終究想起來你出差的時候壓根就沒帶走你後來換上的那件外套。所以我托人查看了監控錄像,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你的演技真是了得。”
江漠遠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拉過她,“暖暖,既然你都看見了,就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思,如果不是怕你生氣和誤會,我可能會做那麽多無聊的事嗎?”
“你的意思是,你騙了我反倒是有理了是吧?我還得對著你感恩戴德是吧?”莊暖晨冷諷,“那是不是我還要去感謝沙琳,感謝她在你出差期間陪君伴駕、伺候左右?”vmoh。
江漠遠冷下了臉,心裏恨不得將沙琳捉過來碎撕。“暖暖,你別聽沙琳跟你胡說,我壓根就不知道她會跟著去。”他將出差那陣子的情況跟她- 情 人 閣 -個清楚,這中間,莊暖晨也沒打斷他,雖不看著他,但也看得出她是在聽。
解釋完了當天的事情後,他再度道,“沙琳的事,說實話,我真的沒打算要跟你講,因為她已經被程少淺給勸回國了,我不想因為她的出現導致你跟我有了隔閡。”
“我很想去相信你,但是江漠遠,我真的怕了,你種種的考慮都很周全,但你忘了我們是夫妻,有些事情你真的不應該瞞著我。”莊暖晨的眼波震動,眼眶裏如水如霧,“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跟她在來往,我不管你們究竟有沒有關係,我要的隻是你的一句實話。你知道嗎?我和程少淺是親眼看著你跟沙琳擁吻,是我親眼看見的,我等著你的解釋,甚至還主動提及過沙琳,你沒說,我也就強忍著當做沒事兒人似的。我生日的晚上你在哪兒?真是連上天都替我不值了,讓我在吃飯的時候看見你又跟沙琳在一起,你抱著她進了酒店,十一點半,我的生日還有半個小時就過去的時候你才回來,帶著一身的香水味兒你告訴我,你在加班,在公司裏開了一晚上的會……”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痛得要了命,起身指著他,咬牙切齒,“江漠遠,你真當我是傻子嗎?香水味和煙味我都分辨不出來?或許你來教教我我還要怎樣去忍?我不說,不代表我沒看見!你怎樣都行,但拜托你別每次都讓我看見好不好?”頭眩暈得厲害,全身都在竄麻,她跌坐沙發上,手指抵在了沙發背上。親!如果你覺得本站不錯,還請記住本站幫忙宣傳下哦 !本站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