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安勳不滿的皺著劍眉,他並不是看不出來蕭塵的這招緩兵計,雖然並沒有必須要接受的理由,但是他還是拚命控製自己的怒火,畢竟還是第二件更加需要他親口來證實的事情,等他親口說出來後他在發脾氣,到時候也不晚。

鷹眸輕輕眯起,眯成是一道略顯犀利的弧度,他繼續質問道:“我聽菀槿說,莫董事長的真正身份似乎並不是莫茜歌,而是那個我以為真的去世的莫筱竹,對這件事情蕭總你會不會有相同的看法?”

一番話,讓蕭塵忽然有種觸電的感覺,盡管他不停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臉上那稍微的變化還是引起了顏安勳的注意,很長時間都沒有得到他的答案之後,他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繼續逼問道:

“倘若蕭總以為,繼續沉默就能夠解決問題的話,那是不是也太把我當成小孩子看看待了?顏氏集團雖然不如莫家企業財力勢力這麽龐大,卻也是由我一直守護著,跟別人談判的原則我還記得,察言觀色的能力我想我並不比蕭總你差。”

“嗬嗬,就好像顏總你說的那樣,剛才一聽見你的這個問題之後我真的愣住了。”恢複一貫柔和的口吻,蕭塵好像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似的,忍不住笑起來說:“隻是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跟林菀槿小姐姐試過很多遍了,可是她好像還是很喜歡拿這件事情造謠生事,茜歌跟筱竹的長相很相似,如果顏總不相信的話我還能夠拿出照片來證明,但是說茜歌就是筱竹的這種謊話實在太劣質,顏總你該不會是真的相信吧?”

“是假的就不會信,但如果是真的,我又從哪裏去找不相信的理由?”顏安勳繼續咄咄逼人,他還記得今天早晨發現顏安妮跟韓俊淩一起失蹤的時候,林菀槿臉上也滿是慌張的表情,她拉著他的手,楚楚可憐的道歉說:

“安勳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做錯了,其實有件事情我原本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可是我想拿到證據之後再跟你說,可是看現在的情況,就連安妮跟韓先生都已經統一戰線偏袒到了莫茜歌那邊,我想我不應該繼續隱瞞你了,其實莫茜歌就是莫筱竹,一年前的她根本就沒死,而是改頭換麵盜用了她姐姐的名字繼續活著,甚至還跟蕭塵結成了夫妻。”

“菀槿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顏安勳最開始是不願意相信她說的話的,還以為是她的傷勢沒有好轉,這才會胡言亂語,於是趕快找來醫生跟護士幫她重新診斷,而他自己則是急匆匆的想要出去尋找傷勢還沒痊愈的顏安妮。

但這時候,他卻在醫生和護士最裏麵得到了診斷的答案,他們一致認定說:“據我們診斷得知,林菀槿小姐雖然全身受到了不同的擦傷,可使大腦卻並沒有因此損傷,所以她的話絕對有可相信性。”

他第一次有這樣不知所措的感覺,一方麵是因為莫筱竹還活著而感到高興,一方麵又覺得很疑惑,既然她還活著,那又為什麽會冒用莫茜歌的身份活著?妹妹成了姐姐,繼承莫家企業全部的資產,甚至還跟別的男人結成了夫妻,究竟她是被逼這樣做的?還是自願?

想來想去他感覺腦子都快要炸開了,可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找莫茜歌本人問個清楚,於是就隻能決定先來找蕭塵了,明知道從他的嘴裏應該不會的任何可靠

的答案,可是他仍舊抱著僅有的一線希望。

果然,他看著他,語氣也由之前的儒雅而變得有些冷漠起來,“顏總,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茜歌就是茜歌,筱竹早在一年前就死在手術台上了,就連她的骨灰都已經埋進了墳墓當中,難道你也是瘋了,才會出現這種幻覺的嗎?”

“真的嗎?這真的隻是幻覺而已嗎?”顏安勳不相信,他鷹眸爍出危險的光芒,沒有一絲退步的繼續冷哼道:“雖然之前顏氏集團跟莫家企業也並沒有相處融洽到兩家主人坐在一起吃飯的地步,但是那天上流社會的晚宴中不難看出,現在的莫茜歌是個於是略顯慌亂的人,哪裏像是已經繼承家業許多年,成熟穩重的掌門人樣子?”

還記得那天的晚宴時,莫茜歌碰到危險時候看著他的那種眼神,他絕對不會看錯,這就是他日思夜想了一年時間的眼睛,可是當時他也有些不確定,畢竟就連醫生都已經宣布莫筱竹已經去世的事,可是,如果這真的隻是巧合的話,那麽為什麽就連林菀槿都會那麽說?

大概看出來顏安勳之所以這樣執著的原因,蕭塵毫不客氣的潑了一盆冷水,說:“顏總你該不會隻是因為林菀槿胡言亂語的一番話,就認為這個可以當做是證據,將原本是莫茜歌的人當做是莫筱竹了吧?身為成年人不應該這樣不懂得證據在法律意義上的重要性,不是嗎?”

“怎麽?你認為現在緩兵計真的還對我起的了作用嗎?”顏安勳緊緊握拳,他也直到現在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了些,但是想到莫筱竹真的還有活著的可能性,他就已經管不了那麽許多,毫不客氣的回敬說:

“既然蕭總你不肯承認的話,那麽雖然看起來有些唐突,但是我還是決定親自到莫董事長那邊問個清楚,一旦證實她真的就是莫筱竹的話,那麽別忘記了按照你最喜歡的法律上來說,她現在還是我法定意義上的妻子,接下來我會怎麽做應該不需要再跟蕭總你一一解釋了吧?”

顏安勳的話讓蕭塵感到不能置信,的確,因為當初莫筱竹已經被證明死亡,所以跟顏安勳的婚姻關係也就等於是自動解除了,但是如果一旦證明她還活著,那麽就等於還是顏安勳的妻子,而且,就連莫家企業都會遭受到重創,這樣顏氏集團就能夠不損一兵一卒的,就將莫家企業踩在了腳底下,莫茜歌這麽久的心願也就等於是白白糟蹋了。

趁著他還沒有離開前,蕭塵上前去一把拉住顏安勳的胳膊,神情僵硬卻有些哀求的口吻說:“顏總,這件事情所牽扯的人或者是事情實在是太嚴重了,我個人建議你先冷靜下來再談這件事情可以嗎?”

“先是否認,再是請求的讓我冷靜,蕭總你這樣左右搖擺的姿態讓我不得不證明之前心裏麵全部的猜測都是真實的,很抱歉,如果莫茜歌就是莫筱竹的話,那我一定會帶她回到顏氏別墅!而對於你,跟一個毫無意義的死人結婚,你的那張結婚證應該也就能夠自動作廢了吧?”

說完,顏安勳不再停留片刻,轉身離開,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開心裏麵的疑惑,無論是誰阻攔都好,他都絕對會不留情麵的將他推開。

筱竹,我終於等到你還活著的消息,就算你埋怨我,怨恨我都好,我隻希望你能夠永遠

留在我身邊,有些人好像隻能等到失去之後,才能感覺重要,失去了你一次的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再失去第二次!

見留不住顏安勳,蕭塵也隻能一邊穿上外套,一邊撥通了莫家宅院的電話,“喂,管家嗎?從現在開始不論是誰來請求見董事長,都一律拒絕,我現在就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所有的事情都等我回去之後再處理,知道了嗎?”

“可是,姑爺這個好像有些困哪。”看著坐在大廳裏麵,正悠然自得的品嚐著咖啡的林菀槿,管家有些猶豫的匯報說:“就在剛才,那個叫林菀槿的女人來找大小姐,大小姐本不想見,可是她手裏好像握著大小姐很重視的把柄,所以大小姐現在的處境看起來有些為難,姑爺你還是趕快回來幫幫大小姐吧,不然的話我擔心她會有危險。”

“別說傻話!林菀槿是在莫家宅院,通知全部的警衛全身心戒備,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茜歌受傷!”蕭塵恨不能現在自己的後背上能夠長一雙翅膀,這樣就能夠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回到她身邊。

他已經後悔今早對她說話時候那種冷漠的態度,分明心裏麵並不想那樣做的,他應該更加有耐心的提醒自己,自己是能夠保護莫茜歌唯一的人,如果就連他都選擇離開的話,那麽留下莫筱竹一個人又怎麽辦?

可是現在沒有神仙能夠聽到他的祈禱,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回去,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秘書似乎顯得有些意外,因為剛剛才看到顏安勳怒氣衝衝的走出來,甚至要比剛進辦公室的時候顯得更加火冒三丈,不知道兩個人在辦公室談了些什麽?

但轉眼間,蕭塵也走了出來,好像並沒有打算對秘書解釋的意思,他急不可耐的吩咐說:“讓司機到樓下接我,記住一定要快一點!”

縱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一向舉止儒雅的蕭塵,竟然也會變得這麽焦急萬分?可是秘書猜想這件事情一定是跟莫茜歌有著扯不清的聯係,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蕭塵這麽關切著的人,除了她,應該也沒有別人了吧?

“是,總經理,我現在就去吩咐。”不敢掉以輕心,秘書也趕緊撥通了司機的電話,並將蕭塵所交代的事情,完完全全的通知了司機。

人潮湧動的大街上,就隻看見兩輛豪華的私家轎車一前一後,似乎互不相讓的朝著莫家宅院的位置駛去!

林菀槿不顧警衛的阻攔,執意要見到莫茜歌才肯罷休,本來她並不待見的,可是她卻趁機讓警衛傳話到她麵前,說:“難道你真的這麽希望你的真正身份現在就曝光?顏安妮被人襲擊昏迷不醒的事情本就將你推到了風口浪尖,此時在莫家宅院附近埋伏了多少等著看好戲的記者,你心裏應該不會沒數吧?”

她說的不假,今天一大清早的時候,就有警衛前來跟蕭塵匯報,說是在最近巡邏的時候發現許多記者的蹤跡,本著問心無愧的原則,蕭塵並沒有立即作出清退記者的命令,但是他交代叮囑管家看好她的行蹤,暫時不能獨自一人外出的命令,她卻聽得一清二楚。

沒想到事到如今,林菀槿竟然正好是抓住了她的這個把柄,試圖來獲得必須要跟她見麵的理由,無奈,莫茜歌隻能示意管家說:“去把林菀槿小姐請進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