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大概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莫筱竹最後的結局竟然也跟姐姐格外相似,但是兩姐妹絕對不能夠都對未來失去信心,於是莫茜歌過世了,莫筱竹卻憑借倔強的信念,頑強的支撐了下來,並且擔心股東們會為此找茬,再加上她也必須要擬定一個新的身份繼續生活,於是莫筱竹就變成了莫茜歌,而莫茜歌的骨灰也被灌上了莫筱竹的名字。

麵對管家的詫異,莫茜歌笑笑,解釋說:“姐姐從下就很心疼我,通常都會將最好的東西留給我,我想她如果在天堂知道我被迫做這個決定的話,也一定會諒解我的才對。”

“可是二小姐,這你得受多少的委屈啊?”管家忍不住潸然淚下,握著莫茜歌的手舍不得放開,“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卻這輩子都不能夠在用真實的身份跟姓名生活,這要是老爺夫人在天有靈知道的話,該有多麽的傷心欲絕啊?畢竟你可是他們最心疼的小女兒啊!”

心疼嗎?她自己又何曾不心疼自己?但是當初的情況讓她別無選擇,還記得在手術台上,她那樣虛弱的拜托蕭塵幫她一個忙,就是要將姐姐的屍體從停屍房運到手術室裏,然後偷梁換柱,自己則是在完成手術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國外,在那裏修養調息,以為了重新回到莫家企業而作打算。

雖然這樣做可能會有很多的人因此受傷,或者是被蒙在鼓裏,但是這樣才是她自我保護最好的方式,至少已經遠離了曾經遭遇到的種種危險,可是最讓她想不到的是,分明已經盡心盡力的選擇逃避,卻還是不斷有麻煩找上她,而這台麻煩製造機器,無疑就是林菀槿沒錯!

猛然間想起來最近莫茜歌一直在不斷吃的那些藥物,管家心裏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焦急的問:“我記得二小姐你最近也經常性的吃一大堆的藥,而且每次藥量變少之後,姑爺總是不讓我們碰觸,而是選擇自己買藥,甚至就連吃剩下的那些瓶瓶罐罐都不讓我們看,難道那種遺傳病就連二小姐你都不能幸免?”

“不,那隻是一些保健藥。”實在不願意這件事情讓再多的人知道,莫茜歌選擇撒謊,麵對管家的驚慌失措,她倒是顯得頗為鎮定的解釋說:“蕭塵他的心思比較縝密,大概也是擔心藥瓶名稱上的英文字母被你們看見之後誤會,所以才幹脆全部的事情都有自己處理,關機你不必擔心的,你也很了解蕭塵的為人不是嗎?”

其實管家心裏仍舊有些懷疑,但是看莫茜歌的臉色很正常,也就將這種疑惑擱下了,離開前,他歎了口氣,顯得有些無奈的說:“我明白二小姐你的意思,之所以不將真正的身份公之於眾,就是擔心會影響莫家企業的正常運轉,那麽我也會順從二小姐你的意見,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裏的。”

看著年邁管家離開的背影,莫茜歌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大概,這個世界上最荒涼的事情,就是分明已經重病在身,卻連身邊

陪伴時間最長的人都不能夠告訴,隻能默默一個人忍受著全部的痛苦,可笑的事永遠都看不到未來的存在吧?

平靜的一天,由於她每天吃的藥量很重,所以並沒有太大的胃口吃東西,身體各器官長期感受不到營養物質的存在,於是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虛弱的病怏怏,隻能每天依靠著厚厚的粉底遮蓋住這種脆弱的感覺。

莫家企業,蕭塵一板一眼的處理著幾份文件,他不願意讓自己獲得片刻的寧靜,因為這樣就會讓他想起那個脆弱卻又倔強的,想起她今早那樣嚴肅的口吻,警告著他,她才是莫家企業真正的主人。

難道,他對她的付出在她看來,竟然隻是為了得到莫家企業的股權嗎?所以就算身體已經那麽虛弱,卻還是拚命支撐著想要參與到管理當中來,是為了對外麵所有的人宣誓主權,提醒他們真正主人的存在嗎?

隻要一想起這些他就覺得很是心痛,所以隻能用大量的工作不斷麻痹著自己,希望能夠暫時忘掉這份痛苦,這時候,秘書敲門進來匯報說:“蕭總,顏氏集團負責人顏總前來找您,看起來氣勢洶洶的樣子。”

“顏安勳?”蕭塵嘴裏默默嘟囔著那個讓他聽起來就覺得很不爽的男人名字,即便他承認真的很不願意見到那個男人,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朝秘書點點頭,回答說:“請顏總進我辦公室吧。”

“好的。”秘書轉身離開,也就是那樣充滿職業性的口吻,隻是心裏卻隱約有些擔心起蕭塵來,眾所周知,這位顏總的脾氣可是相當的冷漠恐怖,今天來找蕭塵又那樣的氣勢洶洶,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些過激的舉動,還希望蕭塵能夠好好保護自己。

得到準許進入的指令之後,顏安勳撥開秘書直接走進了蕭塵的辦公室,甚至連敲門都沒有,他輕車熟路的來到蕭塵的辦公桌前,一雙鷹眸充滿冰涼冷漠的感覺。

倒是蕭塵好像顯得無所謂,他聳聳肩,儒雅的嘴角邊依舊帶著習慣性溫和的笑意,問:“顏總在百忙之中竟然抽出時間來找我聊天,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事,隻是我看顏總今天來的目的好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道是不是我莫家企業的員工做錯了事情,惹得顏總你不高興了呢?”

“的確是做錯了,不過做錯事情的人並不是你的下屬,而是蕭總跟你的那位莫董事長妻子!”顏安勳說話毫不客氣,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所有的退讓都顯得虛偽,緊盯著始終麵不改色的蕭塵,他冷冷的質問說:“兩件事,即便我個人是對第二件事情比較感興趣,但是我還是按照順序的一一詢問蕭總你,第一件事,請問我妹妹顏安妮被韓俊淩從醫院強行帶走這件事,蕭總你知不知情?”

“你說安妮小姐被韓總帶走了?”蕭塵的臉上似乎也顯得有些驚訝,他不可置信的問:“雖說我也是第一次聽見這件事,但是我想安妮小姐跟韓總情投意合,顏總卻將兩

人之間形容說是強迫,這個詞匯的運用似乎顯得有些太不合適了吧?”

麵對蕭塵的微笑,顏安勳甚至有種想要衝上前去將他狠狠揍幾拳的衝動,他一張冰冷的臉上顯得更加冷漠無比,不屑地冷哼道:“他們之間是情投意合?還是強迫跟被強迫的關係?並不是需要蕭總你來定義的,對我來說,韓俊淩不分時機的將我重傷還沒痊愈的妹妹帶走,沒經過我的允許,這就是強迫!”

顏安勳是個個性過於偏激的人,在他看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作為王者一般的存在,因此身邊所有跟他有關係的人,都聽從他的安排,這才是合情合理的,一旦有一點點感覺受到壓迫,或者是不滿的舉動,他整個人隱藏起來的火爆脾氣就會瞬間爆發。

蕭塵跟他打交道許多年,自然是對他這種性格在了解不過,可是相比較這些,他現在最為擔心的還是莫茜歌的處境,如果韓俊淩真的帶顏安妮出走的話,那麽有腦子的人都會很自然地聯想到莫茜歌的頭上,她幫助他們逃走,或者說她是幫凶之一,現在看起來好像也隻有這種解釋的可能性。

然而,很明顯顏安勳對他的想法也是一致的,即便蕭塵嘴上說是不知道,但是他卻並不相信,冰冷的話語就跟他的人一樣無情,“無論你或者莫董事長,以何種理由攛掇韓俊淩跟安妮離開,一旦被我找到蛛絲馬跡的證據,那麽我就會立即動用一切的手段,就算不能夠將你們莫家企業斬草除根,最起碼也要讓你們損傷萬分,為這件錯誤的事情付出更重的代價!”

這是威脅,也是警告,顏安勳一向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之所以會說出這種話,應該也是再來的路上做出了細致的盤算,縱然顏氏集團跟莫家企業想比,還是有些差距的,但是一旦他拿出全部的資產作為賭注,那麽莫家企業在一定程度上也會受到重創,現在正是經濟危機的時候,一旦發生這種創傷的話,再想恢複就會變得無比的艱難!

蕭塵輕輕皺眉,沉默不語,既然顏安勳已經做好了必須要開仗的準備,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平複他的怒氣,就算顏氏集團的生死存亡對他來說並沒關係,但是莫家企業卻是莫茜歌心心念念的公司,他絕對不會允許出現一點點差錯。

“顏總,這件事情可能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子,倒不如以後我們聯係上韓總或者是安妮小姐,再從他們的嘴裏得到答案可以嗎?你這樣貿貿然的衝進我的辦公室尋找答案,恕我冒昧,我好像並沒有什麽能夠幫得到你的地方,因為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人既然在辦公室,又怎麽會了解莫家宅院裏麵發生的事情呢?對嗎?”

他盡量挑選看起來並不十分過激的語言,來慢慢平複顏安勳的怒氣,其實他所說的話也並讓人挑不出毛病,既然是一大早就來到公司上班的人,那麽就一定會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麵,家裏的事又怎麽會知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