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厲景呈被綁

榮淺冷著臉,哪裏有半分笑意,“送她去醫院,為什麽?”

厲景呈剛要脫口而出,可宋稚寧那病,可是痛經,他怎麽啟齒?

“本來,今天有個王主任來吏海,我托人好不容易見他麵,我是帶宋稚寧去看手的,後來她身體不舒服,我就帶她去了醫院。”

榮淺攥緊掌心內的手機,“她看手,為什麽要你帶去?”

厲景呈深知,有些事不該再瞞著榮淺,既然被她發現了,索性就揭開。

他上前,榮淺往後退。

厲景呈不由勾唇,“我就想抱抱你。”

“不要你抱,抱那修電腦的去。”

男人見她躲避得厲害,隻好放下雙手坐向床沿,其實,他還沒想好怎麽跟榮淺說,想要抱住她,也隻是不想讓自己難以啟齒。

“宋稚寧離開那年,我是耿耿於懷過,自尊心作祟,總覺得我這樣的人,還能被分手?”

榮淺靠著床頭櫃,一聲不吭。

“直到那天,我看到她的手……”

榮淺思忖著這話裏的意思,厲景呈沒讓她有胡思亂想的時間,“我跟你說過,當年我傷了你,是因為我有病,對宋稚寧也一樣,她的手是被我毀掉的。”

榮淺小嘴微張,絲毫沒想過將宋稚寧的手傷和厲景呈聯係在一起。

男人斂起笑意,臉色不由凝重,“我記得,當年是狠狠推了她下,我沒想到宋稚寧傷那麽重,以至於把她的手害成那樣。”

榮淺將手機放到床頭櫃上,“她對你,是不是還餘情未了?”

“應該算是不甘心吧,她賠了一隻手,我卻家庭幸福事業如意。”

她傾起身,猶豫幾下後走到厲景呈身側,榮淺伸手攬過男人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胸前。

“你身上,到底有什麽病?”

厲景呈兩手垂放於膝蓋,最終,搖了搖頭,“病因不詳,做了全部的檢查也沒找到,醫生說應該不是自身原因所致,但除了那次被關在冷庫內,我想不到我小時候還受過怎樣的傷害。”

榮淺也覺得有股寒意正從她的脊背直竄,“你發病的時候,自己都控製不住嗎?”

厲景呈搖了搖頭,“就像瘋了一樣,頭痛欲裂,不發泄出來,全身就像被刀割似的。”

榮淺不忍,也不想讓他再往下想,她雙手抱緊他的腦袋,半晌後,她想到厲景呈的作為,又氣得丟開手。

男人上半身傾斜下,抬手又想去拉她,“怎麽了?”

“既然你是因為她的手受傷而要補償,為什麽不告訴我?”榮淺餘怒未消,“別說什麽怕我生氣的話,厲景呈,你敢保證,你對她連一點點的舊情都沒有嗎?”

厲景呈單手舉高過頭頂,“我家庭觀念這麽重的人,你還不了解嗎?”

“我還真是不了解,”榮淺覺得這男人實在是太有才了,她拿起厲景呈的手機翻開通訊錄,“我還得看看,裏麵是不是還有修空調的,或者專修下水道的人。”

厲景呈不由失笑,“真的沒有,隻有修電腦的。”

“你還親自送她回家。”

“當時醫院裏出來,我總不能將她丟在半路。”

榮淺心裏堵著口氣,盡管聽到厲景呈的解釋,卻還是沒法釋懷。

他到底是瞞著她,東窗事發了才想到要坦誠。

她仔細又讀了遍短信,越想越悶得慌。

“你給我回過去。”

厲景呈本來已經仰躺在**,聽到榮淺這話,又坐了起來,“有什麽好回的,人家也就是句客套話。”

“你這麽了解她?所以才知道她說的是客套話?”

厲景呈發現,他現在說什麽都是錯的。

他伸手去拿手機,榮淺避開身,“你回不回?”

“我回什麽?”

榮淺挨到她身側,“你就說,手傷的事會彌補,但以後不許見麵。”

男人覺得好笑,有時候女人的心思,還真是沒法猜測,既小心眼,還很無理取鬧,“犯不著給她回,她自己應該明白,我有老婆孩子。”

“這是給你表決心的機會。”

厲景呈看看她,從榮淺手裏將手機接過去。

未作猶豫,便編輯了條短信。

宋稚寧根本沒打算厲景呈會回她,聽見手機在茶幾上發出的震動音,她忙伸手拿起,一看是厲景呈發來的,心跳幾乎漏了好幾個節拍。

她伸手點開,看到這麽一行字。

手傷既然無法治愈,以後有什麽事,我會盡量幫你,但我們以後還是別見麵了。

宋稚寧怔怔盯住屏幕半晌,手指都在顫抖。

心裏的火苗被激起,她看眼時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發的時候就在想,這短信會不會被榮淺看到,再仔細琢磨這口氣……

宋稚寧並不確定這究竟是不是出自榮淺的手,她斟酌片刻,回複了一條。

“你是榮淺吧?我了解他,這不會是他的口氣。不過有些事,我需要跟你說清楚,也許是你誤會了,今天隻是我身體不適,景呈送我回家而已,給你們帶來的不便,我很抱歉。”

厲景呈盯著屏幕上的這條短信,榮淺將手機拿過去,細細看了遍,厲景呈眼見她麵色冷冽。

“我沒騙你吧,都說了是她身體不舒服。”

榮淺手掌緊握,“她為什麽以為是我?”

這件事,再糾纏下去對誰都不好,厲景呈軟著口氣,“誰知道她呢,別管這些了,我們早點休息睡覺。”

“你還想睡?”

“淺寶,我都跟你解釋過了,而且,我總不會事先跟她串通好吧?”

榮淺聞言,垂下頭,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打了排字。

物是人非事事休。

宋稚寧看到時,眼裏分明一刺。

這話的意思,多麽明顯。

東西還是原來的東西,人卻不是當初的人了。

榮淺將手機還給厲景呈,掀開被子躺到大**。

厲景呈看了眼短信,將手機放到桌上,然後緊挨著她睡過去。

“還氣呢?短信都發了,消消火。”

榮淺仍舊背對著他,“你瞞著我,說是怕我生氣,其實還是對我不信任,是不是?”

厲景呈將她摟向自己,“你要再想下去,裏頭的意思非被你扭曲了不可,不是不信任,是我不想讓那麽多事情再壓在你身上,淺寶,放輕鬆些好嗎?”

她沒再咄咄逼人,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個短信,自己的反應會這麽大。

榮淺翻過身,仰麵躺在厲景呈身側,他俯首親了親榮淺的額頭。

“我還是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樣,開心、爽朗,別有那麽多不開心的事。”

榮淺也不想,但有時候,很多事?...

不是她能控製的。

宋稚寧,從一出場就貼著厲景呈舊情人的標簽,況且,她的男人還欠著這個舊情人一隻手,有些事怎麽可能是說斷就能斷的清的?

她伸手摟住厲景呈的腰,閉起雙眼,男人將床頭的燈熄滅,擁著榮淺入睡。

他幽暗的眸子在黑夜中綻放出精光,手指一下下撫著榮淺的肩頭。

翌日,厲景呈睡到自然醒,屋內的窗簾全部拉著,即便太陽高升,陽光也並未強烈地穿透進來。

他覺得手臂泛酸,眼睛還未睜開之餘,薄唇微張,“淺寶,你長胖了是不是,壓得我手臂酸麻。”

耳邊,沒有一句回應。

厲景呈緩緩睜開眼,榮淺和小米糍都不在,他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吊了起來。

我去。

他怎麽都沒想到,這輩子還會被榮淺來上第二次。

關鍵,這還是在榮家。

厲景呈看眼床頭櫃上的鍾,都快十點半了。

他掙紮幾下,又是被榮淺用領帶綁著的。

這個樣子被別人看見的話,厲景呈真是沒臉了。

臥室門被人推開,有腳步聲進來,小米糍蹦蹦跳跳來到床前,“哎呀,爸爸,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媽媽呢?”

“媽媽陪外公他們說話呢。”小米糍上前端詳片刻,“爸爸,你被警察叔叔綁起來的嗎?”

厲景呈端著,“去把媽媽喊過來。”

“媽媽說她沒空,她讓我看你睡醒了沒,爸爸,我們要準備吃飯了哦。”

“小米糍乖,你去喊媽媽,就說爸爸要起床了。”

小米糍雙手托腮,盯著那條領帶半晌,“那好吧。”

厲景呈看到女兒轉身跑出去,小米糍來到走廊上,看到傭人正從其中一間收拾好的房裏出來,她大步跑上前,“阿姨,我爸爸被綁起來了。”

“啊?”傭人眼裏露出不解,“被綁?”

“你快來救救我爸爸吧。”

傭人被小米糍拽著往房間裏走。

猛然出現的一幕令她目瞪口呆,傭人動作誇張地丟下手裏的床單被套,大步跑過去,嘴裏還念念有詞,“哎呦,厲少,是誰把你綁在這的啊?哎呦,在家裏怎麽會出現這種事,哎呦,太可怕了。”

傭人解了好幾下沒解開,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厲少,我去喊人來幫忙,您等著。”

“等等,”厲景呈鐵青著臉喚住對方,她想鬧得整個榮家都知道是不是?“找把剪刀剪開。”

“啊?好,是是。”

小米糍趴在床沿,“爸爸,我還要去喊媽媽上來嗎?”

“別,”厲景呈趕忙將這坑爹的閨女留在身旁,讓她去喊,一嗓子八成會弄得眾人皆知。

傭人找到剪刀過來,卻無從下手,“厲少,您這都是名牌吧,這一刀要多少錢啊?”

“讓你剪你就剪。”哪那麽多廢話。

傭人小心翼翼,生怕戳到厲景呈,“哎呦,還綁這麽緊,哎呦呦,厲少您當心,哎呦,是誰下這麽恨的手啊?”

厲景呈望著天花板,心想這榮家的傭人都跟唱戲似的,還能不能好好講話了?

再說,不動動腦子嗎,能把他綁在這的,除了她們小姐,還能有誰?

好不容易雙手得到自由,厲景呈坐起身,揉著兩手手腕,“這件事,誰都不許說。”

傭人猛點頭,“是。”

“出去吧。”

傭人將丟在地上的東西重新抱在懷裏後出去。

到了樓下,來到洗衣房,旁邊是自己平日裏談得來的人,傭人湊過去,“我告訴你件事,你可別告訴別人。”

“什麽事?”

“……”

花園內,園丁正在修剪花卉,一名傭人湊過去,“我告訴你件事,跟你關係好才說的,你可千萬別傳出去啊。”

“什麽事?”

廚房內,廚師正在準備午餐。

一人走進去,嘴巴附到廚師耳邊,“告訴你件事,不過別說是我說的。”

“……”

厲景呈洗漱好後下樓,覺得今天的氣氛有些怪異。

有傭人盯著他手直看,也有人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他走進客廳,榮淺抬頭看到他,沒有露出絲毫吃驚的樣子,她親昵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我看你睡得很香,就沒叫醒你。”

厲景呈真想說她兩麵三刀,當著眾人的麵恩愛有加,背地裏使勁對他下絆子。

小米糍跟在後麵,不過爸爸不讓她說被綁著的事,又用一套新玩具作為交換條件,她也就乖乖閉嘴吧。

厲景呈坐到榮淺身側,她握住他的手掌,手指不著痕跡朝他腕部掐了把,“感覺怎麽樣啊?”

“不是很爽。”

“以後你騙我一次,我就綁你一次。”

飯桌上,厲景呈的雙手已經恢複自若。

廚師端著一碗湯放到他手邊,“厲少,這是特意為您準備的,有活血的功能。”

厲景呈臉色立馬變了,站在邊上的幾個傭人忍不住笑出來,她們小姐真是太彪悍了,還很重口味,大家都在討論,厲景呈是不是維持著那個姿勢被綁了一晚上?

榮淺輕咳聲,“笑什麽笑?”

榮擇大為不解,“怎麽了這是?”

大家心照不宣,“沒什麽,沒什麽。”

吃過飯,厲景呈尋個借口將榮淺帶到樓上,他反鎖上房門,榮淺看到剪斷的兩條領帶孤零零躺在床頭櫃上。

她下巴一揚,“不是你說,讓我像以前那樣對你嗎?”

“榮淺,你長了幾顆膽子,嗯?”

“就長一顆。”

厲景呈長腿逼近過去,榮淺雙手交叉在腰際,“幹嘛,現在整的榮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啊——”

後半句話因為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而卡在喉嚨間,榮淺被厲景呈推倒在**,她俯身趴在那,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厲景呈坐在了腰上。

“哎呦,好重!”

厲景呈按住她的兩個肩膀,“我讓你橫。”

“明明就是你做錯的事,你還有理了?”

厲景呈一聽,還在為昨天的事報複,“你這隔夜仇,藏得挺好的啊。”

“快下去,把我腰都坐斷了。”

“我做什麽了,把你腰做斷了?”

“滾開,”榮淺惱羞成怒,“別歪曲我的意思。”

男人彎下腰,薄唇湊到她耳邊,方才有的吵鬧聲在此刻靜止,“淺寶,這樣很好,你要時刻記得,我是你男人,是你一個人的,我喜歡你的占有欲和醋勁。”

榮淺臉紅了下,側著的臉龐埋入被褥中,“誰有占有欲了。”

“覬覦我的人太多太多。”

“?...

自戀。”榮淺打斷他的話。

厲景呈徑自往下說,“我喜歡由你捍衛的感覺,你要看不慣,你就說。直接讓她們離我遠遠的,我準許你那樣做。”

榮淺輕咬下唇瓣,目光對上厲景呈,“你不覺得可惜?”

“可惜什麽?”男人嘴角輕挽,“過去的所有,都是空的,你要介意,你就完完全全表達出來,不然……”

“我當然介意,”榮淺接過他的話,“我不要你和宋稚寧有過多接觸,也不要你和別的女人有太深的關係,厲景呈,你不說,你是我的嗎?”

“我是你的,一直以來就沒改變過。”

榮淺眼角點綴些許的笑意,她霸道起來,其實有些蠻不講理。

多少人用覬覦的目光盯著厲景呈,她同樣是女人,她感受得到。

這就是這個男人的優秀所在,所以,勢必她的路會比別的女人難走。

這原本,是多麽溫馨的一幕。

即便先前有爭吵,有不快,但他們會像平常的情侶一樣,哄個三兩聲,氣消了也就好了。

可榮淺不一樣,她在要求厲景呈的同時,卻不由想起自己。

厲景呈寵她愛她,將她捧著,才會事事遷就,可若是哪天真遇上什麽事,對方的一句你有什麽資格約束我就足能將榮淺壓垮。

男人並未注意到她的眼神,他親著榮淺的臉頰。她心裏有些壓抑,“好重,快下來。”

厲景呈翻身躺到她身側,順勢將她摟進懷裏。

榮安深生日宴的這天,在南盛市的五星級酒店內宴請,場麵宏大,幾乎能請的親友都請了。

榮淺穿著禮服站在厲景呈身側,榮擇和江頌佳忙著招呼客人,霍家同榮家是至交,盡管當初霍少弦和榮淺並沒能修得正果,但平日裏交情猶在,霍少弦自然也會參加。

厲景呈很少和榮安深接觸,榮淺去招呼幾個熟絡的朋友,厲景呈則陪在嶽父身側。

榮安深基本的交談並不成問題,偶爾也會犯迷糊,但比剛出事之前已經好太多了。

他樂嗬嗬得,穿著一身新製的唐裝,整個人容光煥發。

厲景呈陪他說會話,眼見晚宴要開始,榮安深忽然摸了摸肚子,“景呈,我要去洗手間。”

“好,我送您去。”

榮安深並不認路,跟在厲景呈身邊去了洗手間。

榮淺在廳內找了圈,都沒看到兩人的身影,說好的開舞就要開始,她想要打個電話,卻發現包放在休息間了。

吉時已到,六點零六分的鍾聲響起。

榮擇朝她走來,“景呈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帶著爸走開了,要不等等?”

“這吉時可不能等,這麽多人看著呢,”榮擇看了眼身前的榮淺,“要不我們跳吧,不過是場開舞,走個形式罷了。”

“行吧。”

榮淺跟著榮擇走到外麵,綠茵茵的草地上聚滿了人,大家圍成一團,巨大的八層蛋糕旁攏齊了燈光,榮淺率先走過去,榮擇看眼遠處,見厲景呈還沒過來,就想上前。

不料,身側的人影卻比他先一步走過去。

霍少弦朝榮淺伸出手,她麵有訝異,霍少弦唇瓣輕勾,“好久沒跟你跳舞了。”

舞曲聲響起,榮淺將手放到霍少弦的掌心內,兩人步履一致地跳起舞來,舞姿優美相配,霍少弦帶著榮淺,她沒有絲毫的尷尬感覺,厲景呈和榮安深出來時,看到這一幕,不由眯起眼簾,潭底有把火蹭地直冒。

他撥開人群大步往外走,榮淺目光掃到個人影,還未來得及阻止,就被插進來的手帶了過去,厲景呈霸道地摟住她的腰,別說是跟霍少弦跳舞了,就連被他多看一眼,他都不許。

霍少弦手裏落個空,他笑了笑,他這是替厲景呈解圍,他不懂感激也就算了,還做這麽幼稚的事。

榮淺貼合著厲景呈的腳步,兩人舞姿優雅風光,霍少弦看在眼中,多少有些失落。

他咽不下這口氣,大步走回人群中,正好有個身影急匆匆經過,他也沒看清楚對方長什麽樣,就一把將她扯進了舞池內。

女人驚慌之餘收回神,“你做什麽?”

兩人的目光猛地對上,霍少弦認出這個人來。

女人顯然也有這好記性,她尷尬地別開臉,“放手。”

“來不及了,陪我跳完這支舞。”

女人被他強行摟住腰,“我不會跳舞。”

“現在還有幾個女人不會跳舞的?”

霍少弦邁開腳步,女人一腳踩在他腳背上。

她嘶了聲,“對不起,我真的不會跳。”

霍少弦帶了她幾步,可卻連連被踩腳。

女人臉色酡紅,大庭廣眾之下出這樣的醜,霍少弦舞姿向來卓越,卻找了個完全不會跳舞的,他劍眉緊蹙,“你認真點。”

“我根本不知道怎麽跨步。”

“我教你。”

厲景呈瞅著那邊的一對,不由得意地勾起唇角,“瞅瞅,還想搶我的風頭。”

霍少弦嘴裏說著拍子,但女人畢竟對這些不了解,一腳毫不留情地踩在他腳踝上。

“這人誰啊,跳成這樣?”

“就是,是來丟臉的嗎?”

霍少弦抬首,看到厲景呈嘴邊的笑,分明帶著悻悻之味,他瞅向跟前這個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的女人,他一把扣緊她背後,將她壓進自己懷裏,薄唇貼過去,從榮淺的角度望去,就跟兩人擁吻一模一樣。

厲景呈幸災樂禍地將視線投到榮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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