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人成親了呢,李陶氏眼睛滴溜溜的轉,想到剛剛來報信那一個家丁說的話,再聯係幾天前李遲玄做的事情,臉色更加不好。

而李祥瑞而是早已經笑臉盈盈的迎接了上去,雙手作揖:“大人裏邊請,家裏人不懂事,實在是招待不周了。”

看見李祥瑞如此的態度,朝廷命官的臉色才好了一些,他走進來,目光落在李祥瑞的臉上,“請問李老爺的兒子...“

朝廷命官不能久留,這是上麵的規矩,接到人再逛一圈,就要回去了,更何況,他也不想在這裏呆太久,到處都是錢的味道。

李祥瑞立刻開口:“就來了,就來了。”

隨著話音剛落,一個暴躁的聲音響了起來:“幹嘛啊,一大清早的!”

聽見這個聲音,外頭的百姓都沒忍住後退幾步,生怕裏麵的人發脾氣危及到了自己。

朝廷命官聽見李郜升說的話,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這個點,都可以準備吃午飯了,怎麽就大清早了。

要是大清早拉著狀元郎去騎馬走街,那哪裏熱鬧的起來。

這麽想著,朝廷命官皺了皺眉,看向來人。

來人自然就是李郜升了,隻不過他沒睡醒,眼睛半眯著,看上去一副流氓刻薄的模樣,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不知道還以為他是乞丐。

一邊走,李郜升一邊扯著自己的衣服,對李祥瑞哀嚎一句:“爹,你找我幹嘛?”

李祥瑞真氣自己的手邊沒有什麽拐杖,“想知道什麽時候了,你不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李郜升滿臉莫名,他看了眼李祥瑞,又看了眼李祥瑞旁邊的朝廷命官,思考了幾秒鍾:“不記得了。”

這怎麽能記得,朝廷命官滿臉嫌棄的看著李郜升,不用說也不可能相信這個人會是當朝狀元。

“欸,你這小子,科舉考了個狀元郎,這麽大一件事情不說給我聽就算了,怎麽還不記得了呢?”李祥瑞皺著眉頭罵。

李郜升根本不明白李祥瑞的意思:“什麽狀元郎,我連字都沒認全,怎麽可能參加科舉。”

這麽一回答李郜升也就明白了為什麽李府一大早會來朝廷命官,他轉了個身,對著能夠當官的作揖,動作及其懶散:“這位大人,怕不是找錯地方了吧。”

朝廷命官信誓旦旦:“不可能找錯地方,而且,我想要找的人叫李遲玄。”

李遲玄?

李郜升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李府裏麵不就隻有自己一個要繼承家裏產業所以不學的,和一個想學的但是卻不會講話的嗎?

“李遲玄,李遲玄根本就不可能參加科舉,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一個啞巴嗎?”李郜升戲謔道。

這吊兒郎當的模樣氣壞了朝廷命官,也氣壞了李祥瑞。

李祥瑞做人半輩子,怎麽可能不清楚朝廷命官話裏的分量,恐怕...

“大哥聽見我中了狀元,覺得很奇怪嗎?”李遲玄的聲音忽然間在李郜升的身後響了起來。

李郜升臉上的笑容立刻僵硬了,他回過頭去,看見了和李遲玄走在一起的林暮雲,還有秦琪。

林暮雲就算了,秦琪怎麽也...李郜升想不明白,隻能看著李遲玄身上的玄色衣著,眯了眯眼。

“你什麽時候會說話了?”李郜升眸子裏麵閃過異常明顯的疑惑以及不理解。

李祥瑞也很疑惑,但這一切連接起來,就是另外一個事情了。

“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畢竟李陶氏應該早和你說了才是。”李遲玄淡淡的回答。

忽然間被點名的李陶氏很是驚慌。

李祥瑞聽見李遲玄這麽說,頓時往李陶氏身上甩過去了一個眼刀子。

李郜升可是半點都沒有注意這一邊的情況,他光顧著注意李遲玄居然會說話這一點了,意想到這個朝廷命官過來的目的,他臉色變得特別的難看。

也就是說,這一個狀元郎,是李遲玄!

這一個結果,李高生怎麽也不能接受他咬牙切齒的開口:“這該不會是你自己花錢去買的官位吧。”

先是莫名其妙的,李遲玄由一個啞巴變成了會開口說話的人就算了,還多了一個狀元郎的名號。

這簡直就是給李遲玄的身份篩了一層金。

原本就借著李遲玄不會說話這一點,一直在踩壓利茲學院的李郜升,一時間心裏麵變得特別的不平衡。

朝廷命官聽見李郜升在汙蔑李遲玄立刻不高興的反駁,“這是說的什麽話,你這是不相信皇上做的決定?”

一提起皇上,哪怕是個王爺都得示弱,更不要提李府裏麵的人都是平民。

李祥瑞生怕把朝廷命官也惹生氣了,急急忙忙的彎腰致歉:“惹大人生氣了,是吾兒愚鈍,吾兒愚鈍。”

同時,李祥瑞用眼神示意李郜升。

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的李郜升也明白現如今是個什麽情況,隻能夠沒好氣地垂下眉眼,憤憤不平的咬了咬唇:“不敢…不敢…”

朝廷命官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隻不過他依舊是不喜歡李府家主的做派。

他剛剛也隻不過是借著皇帝的名頭,來威懾一下這不懂事的人,可偏偏用他們以前的思維來討好自己,瞬間就變了味道。

朝廷命官卻也不願意多說,他把目光放在了正牌的狀元郎身上。

李遲玄其實一到場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他今天穿著的玄衣,非常的符合一個獲得了狀元身份的人。

一聲玄色的衣服,能夠讓人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獲得了如此一個讓人豔羨的名頭,還是略為上心的,雖然顯眼了一些,但是卻和頭上的簪子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反差。

頭上的簪子僅是紅木簪,顯得簡樸,光是周身的氣質來看,就比那個什麽吊兒郎當的人好了一萬倍。

“狀元郎,請上馬吧。”朝廷命官露出來了一個滿意笑容,並且舉起一隻手,對著李遲玄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李遲玄心裏麵也正有著不願意再搭理李家人的想法,對著朝廷命官點了點頭,之後便帶著林暮雲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