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勁,白為你高興了。”宮琳卸氣地撇撇嘴,敢情人家跟本不在乎,以為理所當然的。

“哪裏?我高興,隻是我對鈔票更高興,下次去省城給你帶禮物?好不好?”夏荷花見她這樣,隻好哄她,小姑娘還不錯,沒心沒肺的,對她也好,值得交,隻是用前世的學曆作假,她沒什麽值得開心的。

“這還差不多,我走了。”宮琳立馬開心起來,摟著她波了一下。

用得著這麽親熱?夏荷花差點被親到,嫌棄地撫了撫。

晚上吃飯的時候,蔡真高興地對蔡招娣說:“小姑,荷花期中考試又考了第一名。”

蔡招娣的筷子頓了頓,麵無表情地說:“第一名有啥用?以後結了婚,還不是一樣生兒育女,操持家務。”

夏荷花給了蔡真一個多此一舉的表情。

蔡恒撇撇嘴說,“那可不一樣的小姑,以後可以上好的大學,吃公家飯的,可以坐辦公室,輕輕閑閑的,可不比我們,農民一個。”

“農民咋了?有田有菜,自由自在,沒人管。工作再好,還不是要結婚的,還不是要去別人家的,還不是跟別人家養的,跟我有啥關係?”蔡招娣戳戳碗裏的飯,當初她爸還讓她繼續讀書,她就不樂意,人家柳小鳳還不是在家幫她媽做事,她一個人又帶小的,又要照顧癱子,忙得心力憔悴,累死累活的為啥!結果現在成了人家幹閨女。

一連幾個‘還不是’,問得桌上的人啞口無言,咋這樣想呢?蔡真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閨女考得好?沒麵子?

蔡招娣心裏想的卻是,啥麵子?閨女的任何好處又落不到她的頭上,要那麵子有啥用?一個月賺的錢不知有多少,這麽多人幫忙,給她卻隻這點錢,管啥用?

蔡恒也對他小姑無語了,她不希望女兒有出息?

夏荷花想了想,還是說,“你可以這樣說了,但別忘了,小弟還坐在桌上,還在讀書,你也不希望他成績好?不希望他有出息?”

“咋會不希望?他是我兒子,要給這個家撐門戶的。”蔡招娣詫異地抬頭看她閨女,跟你咋能比?

“哦!”夏荷花盯著愛蓮看了一眼說:“閨女都無所謂?”

“你們反正要嫁給別人家的,嫁得好就行了。”蔡招娣撇了撇小女兒,繼續強詞奪理、嘴硬地說。

“沒錢沒學曆,有什麽資格嫁的好?家裏又沒有爸媽當官的,又沒有祖上留的萬貫家財,憑什麽?”夏荷花不由地提高聲音。

蔡招娣嚇一跳,把碗往桌上一扔,也衝她姑娘嚷嚷道:“哦!原來你是嫌棄我們沒錢沒權,難怪認別人當幹爸幹媽去了,你去啊!快去把喜訊告訴他們,讓他們表揚你。”她指了指外麵隔壁。

夏荷花啞然,怎麽又著了她的道,有什麽意思?她媽現在越來越會歪扯了,根本和她講不清白,要是把錢都堆她還差不多,什麽事情都和她交清白還差不多,咋可能?

她放下碗,去廚房炒了醃料,端著就真去了隔壁。

“小姑,小姑,吃飯飯。”小虎子看到她,親熱地叫她。

夏荷花騰去一隻摸了摸他的頭,微笑著說:“乖,你吃。”

“剛剛你媽又嚷嚷啥?”她一過去,朱來鳳就問,她們一家也正在吃飯,聽的也不甚清楚,隻聽到蔡招娣的聲音在吼。

夏荷花把盆子放到桌子上,拖了把椅子往上麵一癱,翹起腿說:“沒事,發神經唄!”還別說,這二郎腿翹的好舒服,很放鬆。

“唉!你媽現在越來越不講理了,就從認了你做幹姑娘後,總是對我們臉不像臉,嘴不像嘴,多個人疼她閨女不好?”

朱來鳳覺得不可思議地說,蔡招娣總是喜歡跟村裏那幫嘴碎的女人閑扯,能有啥好話。

夏荷花讚同地點頭,看坐在一邊吃飯的啞巴指了指。

“唉!一個人,吃了上餐沒下餐,我就讓她過來幫忙,給口吃的,現在也有點忙不過來。”朱來鳳唉了口氣說。

“也好。”夏荷花點點頭,她是恨何滿漢那個老流氓,但他媽一個老人,沒必要去記仇。遂又問何樹寶,“三哥,考得怎麽樣?”何樹寶比她在二個月,也得叫哥,她有時蠻鬱悶。

何樹寶狼吞虎咽地吃著,突然聽荷花問他,差點噎著,吞下了飯說:“一般。”

“有什麽打算?是考中專還是準備考高中的?”夏荷花又問。

“不知道,聽說中專分有點高,我咋考得上?”何樹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荷花,你給他出出主意。”何建軍忙接過話,向她求助,他們也不懂。

“你考了多少?準備考啥?”何樹寶也問她。

“怕打擊你。”夏荷花很不厚道地吃吃笑。

“到底多少?你這閨女,急死人的。”朱來鳳是個急性子,忙催她。

“第一名,全校。”夏荷花話音剛落,所有以都吃了一驚,何樹寶的碗都掉地上了,他忙撿起,不相信的問,“咋可能,你之前成績也不怎麽樣嘛!”

“就不信我努力。”夏荷花心虛地說。

“咋努力?你學都沒上?”何樹寶不服氣的說,簡直氣死人了。

“好了,不逗你了,能考高中考高中吧!考個大學含金量還是高些。”夏荷花施施然站起來說。

何樹寶搞不懂真假,想明天去學校問了再說。

何家人點點頭,荷花現在說啥他們都相信。

回到家給弟弟妹妹檢查作業後,夏荷花說他們:“媽媽今天的話,你們有什麽想法?以後長大了想幹什麽?”

夏愛軍想了想說:“我以後想去當兵,像肖恩叔叔一樣。”

“可以。但當兵的以有大學,國防科技大學,專門培養軍事人才,你也要好好讀書才行,爭取做個有文化的曆害的兵。”夏荷花揉了一下他的頭,溫柔地說。

“夏荷花你個死女子,我就那麽一個好兒子,你想讓他去當兵?你不知當兵多苦多累,要到好遠的地方,我怎麽辦?”在前房給傻老大擦洗的蔡招娣聽見了,摔了毛巾大哭,一邊哭一邊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