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招娣看她姑娘分了那麽多東西給倆個幫工的,跑到廚房跟她嘀咕,“你傻不傻啊?你給了她們工錢,還分這麽多東西她們,不曉得留著?”

“天這麽熱了,留著你吃得完嗎?”夏荷花把她扒開,她忙得要死,她媽都不知道幫她忙,盡在這瞎轉悠添亂。

蔡招娣確實不知道幫啥?感覺到處亂糟糟的,她根本不適合。

天熱,自己的生日都懶得弄了,太累了,忙了一天,夏荷花隨便用豬血弄了個毛血曬,炒了幾個小菜,幾個人坐下來吃,都累了。

“荷花。”安靜的院子裏,突然傳來一聲叫聲。

大家抬起頭,隻見何宇瀚拖著行李箱,正站在前房的後門處,看著他們。確切地說,是看著夏荷花。

夏荷花楞了一下,放下碗筷,站起來走過去,仰起頭對他說,“先去把東西放你房裏,再來吃飯吧!”

何宇瀚眼裏火在跳,可看到她瘦弱的樣子,驚詫地直想抱住她,但看著院子裏這麽多人,也隻好點點頭說好,拖著行李箱同他們打了招呼,從小門先回自己的家。

等他過來,夏荷花已經給她盛好了飯。他隻好默默地先吃飯。夏荷花給他舀了一碗雞湯,這雞還是舅媽一早上帶過來的,說是她過生日,沒有別的送她。她燉了好久。

“你自己喝,怎麽瘦的這麽嚇人?”何宇瀚推給她,心疼地溫聲問她。

夏荷花看了他一眼,他黑洞一樣的眼裏,全是疼惜。夏荷花笑了一下輕聲說:“可能最近忙著考試,累了吧!沒事,養養就好了。”

“好,我來幫你,這一久你歇一下。”何宇瀚忍著,也隻摸了摸她的頭發。

倆人旁若無人的愛憐的樣子,咋那麽的紮眼,蔡招娣咳了一聲,瞪了夏荷花一眼。真是的,又來了,怎麽辦?折都折不散的樣子。

剛吃完飯,何建軍倆口子送鴨子過來了。朱來鳳拉著荷花說,“對不起,幹媽來晚了。今天過生日,幹媽不知道送啥!給你帶隻老母雞被下身子,你看你都疼了好多,咋這陣子瘦的這麽曆害?難道是為了考試?還別說,你樹寶哥也瘦了。”說完她嗬嗬直樂,為自己的自動腦補。

“對了,你樹寶寶今天還網了好多刀子,知道你喜歡吃,都殺了,用鹽醃了,你明天曬下。”朱來鳳又交待她。

夏荷花往她懷裏靠了靠,撒嬌地說,“幫我謝謝三哥。”

“謝啥謝,他放假了又沒事。”朱來鳳愛憐地抱了抱她,怕蔡招娣吃醋,就放開了。

等他們倆口子一走,蔡招娣果然吃醋地、酸酸地說,“跟假媽這麽親熱,咋不把人家接過來住啊?”

“小姑,今天是荷花的生日,不要讓她不高興。”蔡真連忙把她小姑往廚房推,對夏荷花說,“這裏交給我們,你去陪那個吧!”

夏荷花正楞神,何宇瀚牽起她的手,輕輕地說,“來吧!我們去轉一會,消下食。”說著把她帶出門。

今晚的月光很美,何宇瀚牽著她,慢慢往紅湖方向走。這麽美好的夜晚,像從前一樣多好,可是倆人心裏都沉甸甸的。

走出鎮子後,何宇瀚輕輕地說,“夏荷花,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你一定又是發生很重大的事了,要不然不會這樣,不要瞞著我。”

夏荷花知道他是聰明的,犀利的,可這叫她咋說,一輩子都不想提起的事。她頭疼地、無奈地說,“何宇瀚,你為什麽老問這個問題,很煩好不好?真的隻是這陣子忙考試累了。”

何宇瀚不做聲,隻側身犀利地看了她一眼,拉著她繼續往前走,來到他們原來鍛煉的地方,一把把她帶到懷裏,捧著她的臉,溫柔地親了上去。

此情此景,真的很美很浪漫啊!夏荷花,他不是別人,他是何宇瀚啊!夏荷花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手顫抖著環上他的腰,享受著他的溫存。

唇齒相碰,是彼此想念的味道。何宇瀚瘋似的輾磨,兩隻大手撫上她的背,沒有辦法緩解他此時的激動,他想更深入地擁抱親吻她。

當他的手碰上夏荷花的腰間的時候,夏荷花再也忍不住,瘋似地甩開他的唇,見甩不開,兩隻手又瘋地拍打他的臉。何宇瀚呆了,瞪目結舌地看著她滑蹲到地上,看著她不停地嘔吐,把剛吃的一點全吐了出來。

他張著兩隻手,完全不知道怎麽辦?嫌他惡心?絕對不會。他搖搖頭,倆人又不是沒親過。他蹲下來,大手剛拍了一下,夏荷花蹲了起來,哭著邊退邊尖叫著喊,“別碰我。”

何宇瀚嚇得趕緊住手,心裏疼得無法呼吸,他閉了閉眼,輕柔地對她說,“乖,我是何宇瀚啊!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就算發生什麽,也不要折磨自己,我不在乎。”

“不,不,不可能。我髒了,何宇瀚,我髒了。”夏荷花瘋狂地哭泣著,一邊喊一邊說。

何宇瀚看她那樣子,心都要窒息了,還有什麽比女人的清白更令她瘋狂的事,他忍著心底的瘋狂說,“夏荷花,來,看著我,你別怕。看著我,我不在乎。乖,真的不在乎,我隻在乎你。”

夏荷花不聽,瘋狂地擺頭,怎麽可能。見他還在朝自己走,她突然一跳,讓紅湖水洗盡她身上的汙濁吧!她瘋似地往湖裏遊。

何宇瀚立馬脫了鞋子跟著跳下去,一邊遊一邊喊她的名字。

夏荷花就跟瘋了一樣,遊得很快。何宇瀚追了好一會兒,才追上一個黑點,正在往下沉。他‘嗖’地鑽下去,把她托起來,抱著她肝腸寸斷地喊,“夏荷花,你給老子聽著,你自己說過的,我未娶,你必嫁,不要說話不算數。”

夏荷花那一刻真的就想沉下去的,她累了,就她沉在這湖底吧!聽了何宇瀚的話,她掙紮著不讓他碰,兩隻手亂劃著,拍打著湖水哭著說,“何宇瀚,我也想啊!我本來就不配,我現在髒了,更不配了。你那麽好,那麽幹淨,我真的真的配不上了。我沒有力氣追了。啊…啊……嗚…嗚……”哭聲淒瀝悲愴,回**在空**的湖麵上,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