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花又給愛蓮梳了兩個丸子頭辮子,配合衣服,看起來嬌羞可人得很,像年畫裏的洋娃娃。
打扮好了,送走了她們,夏荷花忙得團團轉,把大菜做出來了,又吩咐兩個嬸子,中午隨便做點自己幾個人吃,下午的台子等一起接親來了,她再來做,就解了圍裙,又慌慌地上台換了衣服下來,準備去舅媽那邊。
何宇瀚跟著她進房換衣服,見她換的中長款的天藍色休閑羽絨服,又保暖又不失漂亮,但沒那件旗袍羽絨服紮眼,鬆了口氣問她,“怎麽不穿那件?更漂亮?”
“你跟著上來不就是不想我穿嘛!”夏荷花一邊拉拉鏈,一邊揶揄他,還不知道他的心意,太漂亮了他不放心。其實她自己也不想太紮眼,畢竟是表姐的婚禮,打扮得太漂亮了把新娘子比下去算怎麽回事?才不要做那樣的事。
何宇瀚嘿嘿地笑,露出一排白牙,毫不掩飾他的心意,幫她把圍巾拿了出來,一邊幫她戴一邊說:“咱倆真的心意相通。這件也漂亮,你穿什麽都好看,今年終於聰明了回,給自己留了兩件好衣服。”
夏荷花白了他一眼,把頭發挽起來,隨使紮了下,蹬上他去年給她買的皮棉鞋,就蹬蹬地出門下樓。
何宇瀚跟上,摟著她下樓,說騎自行車送他去,順便見下她舅家人嘛!
夏荷花一下樓,孫猴子吹了一長聲口哨,村姑一下子變成了比城裏女孩還時尚的都市女郎,令人耳目一新,這樣的夏荷花簡直與眾不同,卻又看上去不張揚,樸素而內斂。
“兩位嬸子,肖恩哥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我先一步。”夏荷花白了孫浩一眼,對兩位嬸子說。
梅嬸子笑眯眯地點點頭,揮揮手說:“你放心去吧!下午還是你主廚,沒事的。”
何宇星鬧著要跟她去,他一個人在這不好玩。
夏荷花摟了他往外走,這小子立馬高興得歡蹦亂跳的。
何宇瀚騎著自行車,前麵坐個,後麵坐一個,惱火地拍了一下前麵的他堂弟。多好的兩人獨處的機會,又被這小子破壞了,真是的。
天上飄起了小雪花,紛紛揚揚的,夏荷花把兩隻小手伸進他的後背裏取暖,一邊擔憂地說:“明天不會下大吧!路上結冰了就不好走了。”
“不好走就正好有理由在這過年,無所謂。”何宇瀚毫不在乎的回她。
“我是沒意見,就怕何爺爺他們想你。”夏荷花靠到他身上,笑了笑說。
“爺爺知道我要追媳婦。”何宇瀚得意地揚頭說。
“哦喲!還媳婦上了,四哥你要不要臉?”前麵的何宇星笑得拍打著車龍頭,樂不可吱。
“再笑把你丟湖裏了。”何宇瀚惡狠狠的威脅這個拆台的。
夏荷花也笑的倒在他的背上。
何宇瀚很享受她的依賴,又怕她顛得屁股疼,騎得也不快。三個人一路笑鬧著,但也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
與那邊的冷清不同,蔡真家熱鬧極了。村裏人,親戚六眷都來了,鬧哄哄的。
何宇瀚同她舅舅舅媽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夏荷花擠進她表姐的房間裏,屋子裏也是坐滿了人。
蔡招美同蔡招娣坐在一起,時不時地挖幾眼她妹,好想把她衣服脫下來。死丫頭,被姑娘打扮的越發的好了,原先死了男人幹癟癟的了的,這一久居然又長得珠圓玉潤了。
先前剛一看到她妹穿的這麽漂亮,她就想讓她脫下來給自己試下。哪知這次蔡招娣硬是不脫,才本事了。
看見夏荷花進來,喲了下揶揄她,“怎麽才來啊?小夏老板今兒個還在忙?”
夏荷花嗯了聲,懶得理她,淡笑著和屋裏的親戚打招呼。正好蔡真招手她,要她快點給自己弄頭發。
夏荷花擠過去,搓了搓手,讓她坐鏡子前,左右看了看,想著弄個什麽頭發。瞄了半天,心裏有了數。編啊編的,弄了半天,讓蔡真自己瞧。周圍一圈倒吸聲,女孩子們都用驚羨的眼光盯著她。
夏荷花又從包裏掏出粉餅啥的,簡單地給她化了一個淡妝,她不想弄的太誇張。上次到省城,她買了一點簡單的幾樣東西,就是想到這一天。
幾個蔡真的朋友都拿過出看,都羨慕的問是啥東西,弄到臉上白白的,尤其是口紅,問吃進去咋辦?有沒有毒?
夏荷花笑著給她們解釋,說沒毒的,放心好了。
蔡真的朋友都知道蔡真的這個表妹會做生意,把蔡真弄了過去幫忙,對她可好了,沒想到這麽漂亮,而且還會打扮,真真正正的氣死人。
韓梅在房間的角落裏也是氣得直瞪眼,好啊!她結婚的時候,這個妹妹一點麵子都不給,什麽都沒有,還去都不去。現在蔡真結婚,據說嫁衣是她準備的,老漂亮了,現在又給她弄頭發,化妝的,差別咋這麽大呢?看著夏荷花穿的那麽漂亮的衣服,更是恨不得扒下來。
蔡招美看著她姑娘生氣,她更生氣,擠到夏荷花跟前吐掉嘴裏的瓜子殼責問她,“夏荷花,你咋這樣呢?你韓梅姐結婚,你啥表示都沒有?今天你蔡真姐結婚,你又是衣服又是幫著化妝弄頭的,都是表姐,一碗水不端平?”
夏荷花正在化眼影,手差點抖了,收了尾站直身子淡漠地說:“能一樣嗎?蔡真姐幫了我多少,你們不知道?”
“那是因為你不讓你韓梅姐去啊,去了不是一樣的幫你那麽多。”
“哦!我怕她去了,我家的貨沒賣出多少,倒是吃掉不少。”夏荷花一邊收東西一邊閑閑地說。
圍觀的小姑娘們吃吃地笑,這娘母子進屋起就吃過不停,真是好吃,難怪了。
蔡招娣擠到她姐的跟前,扯了扯她的衣角說,“姐,今天這日子,別鬧。”
“你走開,死沒用的。誰鬧了,說下都不行。夏荷花,你有錢了,就是嫌棄你大姨一家是不是?”蔡招美扒了下她妹,手指快戳上夏荷花的額頭了,嘴裏的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