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招娣不敢置信地望了他一眼,就知道這死小子不是好東西,還肖想她家荷花。心裏還是怕的抖,哆嗦著說,“我隻管留門,別的不管。”反正那丫頭有功夫,不信治不了他,還有一個肖恩,應該能行。她是知道這幾個孩子每天都被肖恩帶著練的,她這個姨侄女婿是有些本事的。捉了你,可不關我的事。
“好,那我就不送了。”何來玉立馬站住了。送?你值得我送?
兩個各懷心事的掉頭而去。何來玉哼著歌。蔡招娣心裏卻不那麽美妙了。
一到王三妹家,果然收獲一眾的羨慕聲。
蔡招娣心裏高興,麵上裝著老實地問王三妹她們婆媳,“我剛有點事耽擱了下,還有什麽要幫忙的?”
“唉喲!你穿這麽刮氣,像來做客的一樣,坐吧坐吧!別弄髒了,你姑娘在後麵做,反正有她做就行了。”王三妹酸不溜秋地說。
“哪裏,就是平常的衣服,在家也這樣穿,就出門了。”蔡招娣連忙擺手,絕不承認她有些故意炫耀。
餘婆子哼了下,不陰不陽地說:“還平常?你平常也打扮這麽妖氣?你個死了男人的,弄這麽妖氣給誰看,果然是個狐媚子。”說完扭頭到後麵去了,看不得那死婆娘。
蔡招娣的好心情被罵沒了,哭喪著臉把老大放下來,固定到堂屋裏的火堆邊。
餘誌華抱著孩子顛著走來走去的安慰她,“嬸娘你不要生氣,奶奶就是這樣子,見不得我們穿件好衣服,打扮稍好點就找罵。”
夏愛蓮在房間裏和娟娟玩,聽到外麵的說話,皺了皺眉,她媽真是的,姐都那樣說了,結果還是不換,就那麽想顯擺。
蔡招娣嗯了下,苦笑了下說沒事。她早習慣了婆婆的冷嘲熱諷,這算個啥?
廚房裏,夏荷花燒著雞子,一隻大肥雞都剁了,燉胡蘿卜。去年都吃得味了,今年她一來,王三妹就囑咐她這樣做。
夏荷香難得地在灶後給她塞火,盯著她這個堂妹手腳麻利地忙不不停,不得不說,她有些佩服。但讓她來做這些,她確實做不了。
她幾次嚅嚅嚅的,想要她給自己找個事做,都沒好意思說出口。
正出神,餘婆子進來,怒氣衝衝地,進來就衝夏荷花嚷嚷道:“你給你媽打扮那麽好幹什麽?到處招搖?你不是說給我做一套衣服的嗎?咋沒有?”
“啊!你說些什麽?”夏荷花支起耳朵,裝聾作啞地問。
鍋裏咕嘟咕嘟的想,香氣四溢,餘婆子咽了咽口水,手一擺,出去了,等她忙完再說。
出了廚房,對著院子裏跑來跑去啄食的幾個母雞就開罵,“**樣子,一天到晚,做啥事不行,隻知道吃吃吃,顯擺能得很,給誰看。”
“你男人又不在,打扮這麽好給誰看,我打死你這隻騷雞子。”一邊罵著,一邊拿著棍子滿院的追著幾個雞子打。頓時滿院子雞飛狗跳。
夏愛兵無奈地喊,“奶,灰都飛到菜裏去了。”廚房門口還放著清洗好的幾個清菜,他洗了好幾遍,就怕荷花嫌棄他們家髒,這下好了,又要重洗。
和飯一起蒸的有幾個蒸菜,燒雞子起鍋了,炒了幾個小菜,又燴了自家帶來的藕夾、魚塊、排骨,夏荷花叫他們準備開桌。
一番的鬧騰,大人小孩子滾上桌。蔡招娣準備和大人一桌,哪知餘婆子手一指她說:“你去那桌。”意識是小孩子的那個小桌子。
蔡招娣臉一下子紅了,低下頭,老老實實地去了小桌子。
夏荷花瞄了下,裝著不知道的繼續吃自己的,趁別人沒下筷之前,把幹淨的、自己想吃的菜夾到碗裏,埋頭吃。她告誡了又告誡,她這媽就是不聽,有啥辦法?
愛軍和愛蓮對望了一眼,均是頭疼又無奈,都沒出聲。說啥啊!那是奶,今天過年,奶奶說什麽,隻要不過分,姐不做聲,他們也不會去挑起來。
王三妹和兩個媳婦都微不可察地輕嗤了一下,端起碗埋頭吃,臭丫頭做的那麽好吃,不快搶真虧。
趙秀芬簡直看不得一屋子的窮酸樣,撇了撇嘴,隻想快點逃離那裏。
吃的差不多了,夏荷香撞了撞她媽。王三妹艱難地咽下嘴裏的雞肉,揚聲對夏荷花,“荷花啊!你那有沒有你姐做的事啊!你姐老是在家裏玩也不是個事啊!”
夏荷花瞄了一眼她堂妹,見她沒有任何反應的,淡淡地說,“暫時沒有啊!不差人的。”心想,終是按捺不住了,不是挺傲的嗎?但確實沒有適合她的事。說實話,夏荷花真不敢用她,怕把自己的事情搞砸。
她今天看到她堂姐身上的衣服,可不會是縣城的貨,難道是上次去江城時買的,也不知王三妹上次討的錢,用的正途上沒有,還是都給她姑娘哄去買東西了。要是真被這娘倆花了,那就真好笑了。
王三妹又揚聲說:“有事的時候想著你姐一點啊,你們畢竟是親姐妹。不比你那舅老表差是吧!”
夏荷花嗯了下。親個鬼,就她堂姐那樣,親自己還差不多,她才不信。
吃了飯,都不收拾。夏愛兵無奈,隻得起身去收碗。
夏荷花幫著端了兩個盤進廚房,夏愛兵連忙讓她放下,說她做飯累了,他來洗,讓她歇下。
這麽暖心的大哥可惜了,夏荷花歎了口氣站灶後問他,“大哥,今年鴨子收益還可以吧!”
“托你的福,又不愁銷,省心,還可以。今年再弄一年,我明年把屋砌起來。”夏愛兵憨厚地衝她笑了下說,手上洗碗的動作不停。
“嗯,以後會越來越好的,相信我。”夏荷花挺認真地對他說。
“嗯,我聽你的。”夏愛兵覺得他這個堂妹其實人蠻好的,重點是自己家的人以前老是欺負人家,不怪人家恨她們。看她對自己不就是和顏色嘛!人心換人心,其實很簡單。他老老實實做人,認認真真做事,就不相信沒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