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討債一

部隊向東走,這股部族武裝是從南向北進發的,應該是前去支援海盜,兩軍就撞上了,特警部隊迅速搶占小山頭,居高臨下,部族武裝也迅速到位,雙方的情緒異常高漲。

“準備,大家都別動。”特戰隊員爬到小山包後麵,吳誌保拉著餡餅,隱蔽在景明身旁,更多的士兵則一字排開,拉長了戰線等待著敵人進入口袋,吳誌保微微露出個小腦袋,觀察著。

部族武裝由一名裝束很明顯的頭領帶領,分兩排,顯得很渙散,完全沒有防備,正好給突擊留下了好機會,景明在無線電裏說到:“領頭羊我的,開火後,槍榴彈伺候。”

“前麵左邊的皮卡車。”小隊長張強確定好目標,大家也各自報告,有價值的已被瓜分完畢,槍榴彈瞄準了後麵密集的步兵,各小隊指揮官默認了自己的定位,也和吳誌保一行一起虎視眈眈地盯著獵物。

“這機會可不多。”看到正在擦汗的吳誌保,景明微微笑了笑,“試著放鬆些。”

“嗯… …第一次上戰場。”

“我第一次上戰場吐得可比你凶。”

說完,景明拉動槍機,將一枚子彈推上槍膛,所有人都跟著,唰啦的摩擦聲異常振奮人心,吳誌保也讓自己的突擊步槍準備好,在沙地上,滾燙的沙子向人類顯示著大自然的強大,並且發出悶人的油膩的氣味,她下意識的擰開水壺,喝了大口水,然後,將蓋子擰回去。

其實,她剛喝過水的,也許是恐懼,也可能吧,緊張的時候,人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突擊步槍的半個彈匣陷進去,好像是沙子上猛的突出的灌木的一角,槍機些許繡,較難拉動,槍身的重量,轉化為無窮的力量,傳遞到她的手臂,然後被吳誌保吸收,幫助她,忘記了恐懼,忘記了憐憫,迎接一場新的戰鬥。

景明率先開火,命中,幾乎同時,大家都開火了,活靶和皮卡車跟著他們的指揮官的身上同時迸發出來血光,榴彈打擊在下一秒令這股部族武裝暈了頭,到處亂竄,他們散開了,四下尋找掩體還擊,吳誌保打了半個彈匣,便要麵對回射回來的密密麻麻的彈雨,子彈在吳誌保前麵的石頭上發出熟悉的噗噗撞擊,沙石飛濺,一時間擋住了視線。

餡餅一槍未開,抱著屬於他的步槍蜷縮在吳誌保身後,吳誌保重新瞄準,食指的關節處發力,扳機被推動,推到底了,整個槍身猛向後,衝撞她的肩,槍口向上跳起,而後,火光,暴鳴,刺激著吳誌保的視聽神經。

殺戮的欲望迸發,硝煙,彈殼彈出,她能感覺到,上膛的微小撞擊,在緊握的手上表現得如此清晰,然後,再次扣下扳機。

殺人時,人類最原始的獸性爆發了出來,殺掉他,殺掉他!這個聲音已經充斥了吳誌保的大腦,控製住她的身體,靈魂被掏空,失去了感覺,下麵的敵人一個又一個的倒下,更加激勵著她繼續扣下扳機。

“手雷!”景明高聲呼叫,撲到吳誌保身上,將她按回掩體。

“轟!”

“接著打!”吳誌保衝著景明高喊,有敵人試圖撤退,戰鬥的結局已經相當明了,部族武裝做著困獸之鬥,隻有零星的還擊,當吳誌保命中一處岩石旁的幾顆腦袋後,她看見敵人的陣線瓦解很徹底。

景明的突擊步槍開火,打倒一名敵人,上膛後又開火,最後一人,被擊倒了。

沒有人受傷?不對,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傷,皮肉上的血印子,磕磕碰碰,扭傷,這叫沒有傷丄亡?也不對,清掃時發現有人倒在地上,中槍了。

缺乏實戰訓練的特警部隊是首發攻擊的,但絕對是最紮眼的,倒下了5人,他們的醫護兵還在搶救其中一個人,第2小隊的安保亮胸部中彈,子彈的位置很居中,可能傷到脊丄椎,他告訴醫官馬江,他不能動了。

馬江拿著紗布在為他止血:“該死,子彈在你身上穿丄了個洞。”說完他將安寶亮翻了過來,放了塊紗布在他後麵,按壓止血。

“該死!幫幫忙!”醫官需要幫手,好幾個隊員都上前去,把手按在流血不止的傷口上,隻是希望能止住血,但是,紅色的**依然在不停的流著,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吳誌保安頓好餡餅,也上來了,安保亮可以說是和吳誌保關係不錯的了,時常在生活上給她許多照顧,所以她看到戰友痛不欲生的樣子,吳誌保心裏很難過,

安寶亮的腳很不自然的歪著,上衣扒開,彈丄洞異常明顯,他咬牙忍住劇痛,克製情緒。

馬江解決後麵的貫丄穿傷,吳誌保則用布匹按住前麵的槍傷。

小隊長也把手放到了吳誌保手上,一起按住,最後景明上前來,緊緊按住傷口。

“大家一起用力,止住血!”

血,染紅了所有人的手,還有土地....

“咳咳… …”安寶亮咳出了帶血的粘液,看起來,情況很糟糕。

“大家不要放棄,把血止住。”吳誌寶灑了止血粉,“我媽說的,隻用在堅持30秒。”

“給我嗎啡吧,給我嗎啡。”安寶亮苦苦哀求。

“絕不。”景明簡短地拒絕,“沒什麽,沒什麽。”他聲音第一次聽起來是如此不自信,讓大家都很愕然,隨及,陷入絕望,但馬江沒有放棄的意思:“堅持住。”

“嗎啡。”

“沒問題,可以的。”吳誌保說完就掏出了鉗子,推開大家的手,銜出幾片碎骨。

“我可不許你死。”她的手飛快的舞動著,又將一塊紗布扔到一旁,清理出來的傷口上,她繼續灑了止血粉,現在,鮮血不再噴湧,而是成股往下流。

“按住,我們一起按住。”她說完,大家再次將手疊放在吳誌保手上,用力按壓,止血。

安寶亮幾度昏厥,都被吳誌寶推醒了。

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滴到安寶亮胸口上,有吳誌保的,有景明的,也有小隊長他們的,所有人都摒住呼吸,一雙雙手有力的按住傷口。

“我… …”安寶亮有話要說,但是沒講出來。

“行了!繃帶!”

“動不了… …”

“止住了,縫合,快,繃帶。”吳誌保將傷口包裹起來,再在肩上繞一圈加固。

“兄弟,沒問題了,活下去!”景明似乎鬆了口氣,他站了起來,眼睛還盯著安寶亮看,隨後,景明抬頭來,在他們前麵,成片的部族武裝的屍體橫七豎八倒在眼前,他們都保持著中彈後最後一刻的表情,麵對驚訝,張大了嘴,仰視著藍天的士兵們,景明隻下了一條命令:“搜光他們,繼續趕路。”

回過頭,他看著吳誌寶,“看不出來,真有兩下子。”

“比我媽差遠了,我媽是楊明珠。”

’怪不得,梅長官讓我把你或者帶回來。“

”梅姨和嚴叔是我爸我媽的老上級,本來說我一個姑娘留在她身邊,我說,您20幾歲都是突擊隊的副大隊長了,我也不會差的,我媽訓練我好幾年了,這樣,她才同意。“

”怪不得,看你打槍的樣子很專業啊。“

”還是實戰不夠,我爸我媽說,沒有幾次高烈度的實戰就不叫戰士。“

”這說的對,這就是梅長官讓我們在前麵的原因,安保公司那些人大部分都經曆過實戰。不過,梅長官答應我了,她要帶我們三個月,我們要好好表現,爭取讓她帶我們半年。“

”我爸我媽說了,隻要能讓梅姨和嚴叔看上,訓練你們一年半載都不是問題,梅姨那可是有名的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