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討債二

加勒卡約是東非國家索馬裏的城市,由穆杜格州負責管轄,位於該國中部,海拔高度297米,市內有酒店、餐廳、超級市場、醫院、油站、警察局和機場設施,人口估計有五十幾萬。

加勒卡約人屬於哈卜爾蓋迪爾部落,該部落首領穆罕默德-法爾拉-艾迪迪被控策劃襲擊在首都摩加迪沙的聯合國維和部隊,其部落成員在摩加迪沙對美國部隊的打擊最為沉重。

從本次黑字安保公司的行動來看,當地部落長老已經厭倦了索馬裏海盜給他們的生活帶來的困擾,盡管海盜中的很多人來自該部落。

哈卜爾蓋迪爾的部落長老在黑字安保公司占領霍比亞及附近地區以後一直在雙方斡旋,因為海盜集團給了這個部族100萬美元的現金。

一名海盜聲稱:“我認為陸地行動將要結束,海上更安全,盡管船隻也不是非常安全,但至少可以進行回擊和抵抗。”

現在隊裏有傷員,再加上天黑了,大家也沒有繼續趕路的心思,當天空黑色的粗布包裹住太陽後,天氣便涼了下來。

大家圍在一個小樹叢下,說是樹叢,其實也就5棵樹,低矮,周圍有人在放哨,有隊員爬到樹上警戒這,機槍手們都圍在營地擺開了陣勢,防備著突如其來的敵軍,雖然白天還算順利,但是晚上也不能掉以輕心。

安寶亮的脊柱斷掉了,這點是肯定的,腰部以下失去知覺,就算出去了也是個廢人,景明在地圖上找到的那個小哨站應該還有30公裏路,隻能說是應該,那份地圖很粗略,僅僅是那麽小一個點,實際上涵蓋了半徑5公裏的範圍,到時候慢慢找吧。

喀吧,樹枝被折斷,景明很警覺的拔出手槍:“誰!出來。”

然後他看見,吳誌保背著自己的槍走了過來。

“到這裏來幹什麽!回去!”景明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那軍人般的剛毅口氣不得不讓吳誌保為之一顫。

“我… …睡不著… …所以… …”

“滾回去。”

“哦,不… …隻是… …你不累嗎?”吳誌保身子向後仰了點,才發現,景明在抽煙,他用幾片樹葉圍了個圈,擋住了煙火,隻有從下麵的某一個角度才能看到,這是一個老兵慣常的戰場行為。

“白天經曆了太多… …”

景明深深的吸了一口,優閑地吐出煙圈,然後伸手把吳誌保招呼過來,“連抽煙都不自在,我們的大小姐到此一遊可真拖累我們。”說完他臉上滿是不屑,繼續抓起望遠鏡觀望了起來。

吳誌保望向遠處,什麽也看不到,雖然借助月光能看見遠處大漠的輪廓,但是,想要在這裏分辨出人的輪廓還是很困難,她都不知道,景明到底在看些什麽。

“我記得給你們帶了夜視鏡。”

“不,你不知道,梅長官扣下了,她說,你不一定要看到敵人,可以憑感覺。”

“感覺?”吳誌保瞪大了眼睛,不清楚景明在說些什麽,而景明看到吳誌保的樣子,樂了。

“你可以感覺到別人散發出來的氣息,無論多遠,無論是誰,你都可以感受出他。”還沒說完,景明故意停頓了,然後盯著吳誌保的臉看,“隻要你足夠專心。”

“這不可信,根本就不科學。”吳誌保貌似很無聊的語氣告訴景明,還是講實話吧。

“嗬嗬。”他笑了,“用心去感受吧,你可以覺察到500米開外敵人的位置。”

“別逗了,我正經著呢。”

“閉上眼睛。”

景明突然說到,這讓吳誌保很不愉快,“為什麽?”

“不相信的話為何不親自感受一下?”

景明的目光裏竟然收起那份殺氣,泛著月光的那份柔美,貝雷帽裏的頭發竟然不聽話的垂下來,有幾根都和吳誌保齊胸的茶色長發纏繞在了一起,那張粗燥而又滄桑的麵龐,展示著他豐富的人生,和痛苦的經曆。

香煙的甘苦味,挑撥著吳誌保的感官,一陣涼風吹來,那煙霧,混合了非洲之角特殊氣息的煙草燃燒後的氣體,可以帶給人完全不同的體驗,令人著迷的,油膩膩的血腥氣息,然後,景明那幹裂的嘴唇裂開,一種柔若方糖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閉上眼睛,試一試?”

吳誌保也將信將疑,將眼睛閉上了。

“很好,那麽,按我說的去做。”景明掐掉了煙,“放鬆,放鬆,現在,你和身後的樹融為一體。”

按照景明的話,吳誌保陷入了背靠著的枝條裏麵。“現在,去感受,你就是大自然,大自然就是你,認真地聽。”

這種莫名的感覺,真的,風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大,然後,風聲和背景合二為一了,他們是一體的,是風在帶動周圍的一切,是的,飄擺的樹葉,偶爾能撫到吳誌保的身上,那是風的帶動。

聽,風也在撫摸著自己的臉,能聽見的,好像,好像是母親溫柔的手在嗬護自己的孩子,酥脆的甜蜜,然後,風的聲音,變得模糊,昆蟲的細微動靜,都被收入耳朵裏,它們都很柔和,一點都不刺耳,但是卻異常清晰,漸漸的,呼吸聲,對,人的呼吸聲,呼吸聲,呼吸聲… …呼吸聲… …然後… …

睡著了。

“起來!懶蟲!”小隊長衝誌保大叫,差點把她掀翻地上,吳誌保猛的驚醒,看到自己還呆在樹旁,隻是,值班的景明已經由小隊長代替了。

“恩,啊?”吳誌保從樹邊站起來,現在大家也剛剛起來,準備趕路了,景明似乎很得意,對她說:“累了?我看你夢話連篇的。”

“我?在說夢話?”吳誌保很驚訝,馬上把自己可能回憶起來的事情都過了一遍,想想自己能在夢裏說些什麽。

“嗯,那個,景明,我昨天都說了寫什麽?”吳誌保的聲音明顯有些著急了,看起來是怕囈語了不該說的話?

“呼,大概是說了寫怎麽改進什麽,你聲音很小,我可懶的聽。”景明表現的沒空搭理她,在整頓好部隊後他告訴大家,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到達地圖上標注的哨站,然後就等候下一步命令。

大部隊中傷員還算湊合,沒怎麽拖累大家的速度,吳誌保背著背囊也能趕上大家的進度,其實她更願意和安寶亮呆一起,諸如幫他背槍,給他喂水,活像個大姐姐般,安寶亮的情緒也穩定了,在前進的過程中,後衛的小隊長用無線電通知景明--我們被人跟了。

在平坦的大漠中能分辨出追兵大概有3公裏遠,人數不少,一個連該是有了。

“該死!”景明很明白,周圍的部族武裝太多了,要趕快突出去,部隊一直和追兵保持距離,最近時,有2公裏,最遠,似乎已經擺脫他們,但是很快又被追上,甚至對方威懾開火的槍聲都時隱時現,但這個距離上生命危險還是沒有的。

中午,景明改變了方向,並且在原來的預訂方向上擺下了點小陷丄阱,埋設小型反步兵地雷,但願能奏效,沒有午休,頂著炎炎烈日就上了路,大家小心翼翼把痕跡清除掉,果然,再後來整個下午都沒看見那些部族武裝了,哈,可以送口氣了。

部隊停息下來,景明召集各小隊指揮官,一起來研究作戰計劃,也許晚上就可以發動突襲,吳誌保沒有一起去討論作戰計劃,而是把自己水壺裏的水又分給安寶亮三分之一後獨自在周圍轉圈子。

太陽快下山了,難得的美景啊!陽光收起了鋒芒,沒有幾小時前那樣的灼燒感了,雖然還是黃昏,但是此時的太陽可能是最舒服的,僵硬的戈壁,也被慢慢地揉化開,變得酥軟,地上渺小的草,也拚命展開身軀,吸收著大自然的恩惠。等再過一小時,黃韻灑下來,這裏會變成怎麽一副畫卷,吳誌寶也不得而知了。

她跑離大家200多米了,也不敢在往前走,轉過身來,腳下頂住了堅硬的東西,發出喀吧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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