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姒首當其衝,想要挑戰望仙樓的拚酒大賽。

另一處角落卻忽然站起一道颯爽的身影,女子一身紅衣,腰上還掛著把青劍。

她冷哼一聲:“我來。”

慕容姒不甘落後,箭步衝到大堂中央,與女子並肩而戰。

“我也來。”

掌櫃的笑了笑,“兩位客官,小的還沒把話說清楚呢。贏了,酒錢全免,還可以抱得一壇江南春。若輸了,那酒錢雙倍,就連比試喝掉的酒,和勝利者的那壇江南春,也是要由敗者付賬的。”

慕容姒算是聽懂了,無論何時,商人都不會做賠錢的買賣。

一來一去,拚酒大賽所用的酒,竟然以雙倍的價格出賣。

就在她佩服阿掌櫃心思巧妙的時候,掌櫃的大笑一聲:“酒已經備好,各位請開始吧。”

慕容姒愣了個神的瞬間,身旁的人已經拿起酒碗開始喝了。

她緊隨其後,一碗接一碗的喝。

三碗下肚,慕容姒已經察覺到酒內裏被掌櫃的動了手腳。

並非在酒中摻雜的東西,而是每一種酒的味道都不同。

第一碗略微清淡,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第二碗又烈性無比,酒度顯然高出第一碗幾個檔次。

第三晚以此類推——

慕容姒喝到第七碗的時候,喉嚨裏像是遊走著一條火龍,每到之處都火燒火燎的痛。

她看了眼其他人,果不其然,所有人都開始放慢了速度。

跟有一位在喝掉第五碗的時候就敗下陣來,不省人事。

慕容姒閉目凝神,唇角輕提了提。

就這點本事?看來她有必要給望仙樓上上一課了!

慕容姒右手端著碗,小口抿著,左手卻垂了下來,指尖摸索到袖口裏的金針,趁著大家都在關注酒碗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將金針插在穴位上。

等了幾個呼吸,感受到體內灼熱的疼痛開始消散,慕容姒雙眼漸漸清明起來。

“喝!”

隻剩下三碗了。

對手竟還有兩人!

慕容姒擺出一副醉態,端起一碗酒繼續喝。

而另一男子不甘示弱的也將酒碗端起。

他剛湊近嘴邊,香濃的酒氣傳來,他忽然丟掉酒碗,彎身哇哇大吐。

慕容姒趕緊別開目光,不能讓外人影響到自己實力。

僅剩的對手就隻剩下那名紅衣女子了。

慕容姒悄悄打量她,她臉不紅氣不喘,一碗碗烈酒像是一碗碗清水,在她身上沒見任何醉態。

奇怪的是,女子每喝完一碗,都會閉目養神,休整片刻。

慕容姒挑眼,看著女子垂下的雙手,似乎明白了一切。

蔫壞的一笑,慕容姒端起最後一碗酒,衝女子晃了晃道:“姑娘好酒量,不過今日的勝利者,非我莫屬了。”

既然都是作弊,那她就更不能輸。

不然金針世家傳人的麵子都要被她丟沒了。

紅衣女子聽見他挑釁的話語,雙眼倏地睜開,不由分說,兩人同時端起最後一碗,喝了下去。

所有人都為紅衣女子捏了把汗。

打從望仙樓舉辦拚酒大會開始,就從未有女子走到最後關頭的記錄。

這個記錄或許就要在今日改寫,然而——

“咚!”

慕容姒喝掉最後一滴,似是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將酒碗倒扣在桌案上。

“我贏了!”

“不可能!”紅衣女子還剩下半碗酒,目瞪口呆的看著慕容姒。

“你怎麽可能喝這麽多?”

慕容姒聳肩,“酒量好而已。不比姑娘,喝了這麽多,麵色都不帶變的。”

話罷,她還暗戳戳的笑看著紅衣女子的手臂,那眼神仿佛洞穿一切。

紅衣女子冷下臉,走到慕容姒身前,“我不信你沒動手腳,你這麽瘦弱的身板,怎麽可能喝下這麽多酒?”

一邊說著,一邊朝慕容姒的下身看去。

她以為慕容姒也如她一樣,動用內力將體內的酒水逼出。

可看了半天,根本沒看到任何破綻。

反倒是慕容姒精致的樣貌,帶著白裏透紅的微醺,讓她的呼吸有些淩亂。

她從未見過長相如此俊俏的公子。

慕容姒不予理會,眉眼含笑的對掌櫃道:“掌櫃的,我算贏了嗎?”

掌櫃的回過神來,往常都是要拚個幾十個人,才能分出最後勝利者。

今日第一輪就被人破局,掌櫃的再不情願,也要雙手奉上江南春。

“客官好酒量,恭喜客官。”

慕容姒身子晃晃悠悠的,偏頭示意白鷺上前接酒,兩人在諸多羨慕的目光下,大搖大擺的走出醉仙樓。

紅衣女子暗暗握緊腰間的劍柄,回到桌位後,對同桌的人吩咐:“跟上去,我要看看他從哪裏來的!”

-

回到府宅,慕容姒被金針壓製的酒氣突然飆升,席卷整個大腦。

昏昏沉沉的下了馬車,還不忘吩咐白鷺把酒帶下來。

“小、小心,別,灑了——”

白鷺一手抱壇,一手想去拉跌跌撞撞的慕容姒,餘光裏忽然出現一道白影,使她立即收回了手。

慕容姒隻覺得天旋地轉,後背抵在一處軟軟的“墊子”上,舒適極了。

“我不行了,我要睡了,那酒——明天再喝——”

江懷胤麵色陰沉,一手托住慕容姒的腰肢防止她摔倒,另一隻手裏還拎著一個玉壺。

“王妃去哪了?”

白鷺:“回王爺,王妃去了望仙樓,在拚酒大賽上贏了一壇江南春。”

“一壇?”江懷胤語氣冰冷,忽然覺得手中的玉壺很是燙手。

白鷺點頭,請罪道:“奴婢找了七名護衛在暗中跟隨,今晚一切正常,並未遇見不軌之人。”

江懷胤:“王妃交給本王,你下去吧。”

他的怒氣幾乎要從雙眼中溢出體外,白鷺識相的抱著酒壇離去,走遠後,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留給慕容姒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慕容姒醉的不省人事,根本拎不清眼前的狀況,隻覺得軟軟的“靠墊”很是舒適,不斷扭曲著身子向後靠去。

動作不分輕重,撩撥起江懷胤最後一道防線,他垂眸,攬她入懷,“是你自找的!休怪本王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