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鬱閣主沒什麽反對意見,也知道謝九娘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完善。

“阿吉,走了。”鬱閣主接過藥方,他拉著阿吉,“若是謝姑娘熬好藥,我自會派人前來取。”

“客氣了。”謝九娘站了起來。

鬱閣主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放在了桌子上,“這是定金。”

柳柳看見桌子上的金子無比震驚,心想這也太多了吧,倒是謝九娘麵色如常,她隻是垂眸快速了看了一眼金子。

微微挑眉,“這麽多?”

“謝姑娘值得。”鬱閣主笑的高深莫測,順便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魏鈞。

魏鈞像是感受到鬱閣主的目光,眼眸閃過了一絲的不耐,這下,鬱閣主摸了摸鼻子,“好了,好了。”

“謝姑娘也別跟我客氣了,今日的事多虧你,阿吉才會脫險。”他拉著阿吉,阿吉本不願意走,但是鬱閣主嗬斥了一聲,阿吉隻有委屈的跟著鬱閣主走了。

後房裏,火上的藥咕嚕咕嚕的滾著。

屋內,茶香四溢,謝九娘喝了一口,看了眼,“你怎麽會知道我在藥市那裏?”

魏鈞低聲笑了聲,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倒也不著急。

謝九娘見狀,嗯了一聲,她放下茶盞,歪著頭托著下巴盯著魏鈞俊美的側臉,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扭過頭去看消失在後院的趙擎,“我知道了。”

“是趙擎對不對?”

她收回手,身子微微側著,靠近魏鈞。

魏鈞垂眸,盯著茶盞中的茶葉,心裏不由感歎,九娘真的太懂他了。於是他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靠近的謝九娘,呼吸跟著沉重了起來。

他黑漆漆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的慌張,別過眼,“嗯。”

“真的啊!”

謝九娘沒想到,趙擎一直跟著自己,還時不時的報信給魏鈞,可見魏鈞的心思十分縝密。

接下來,魏鈞伸出手指點著謝九娘的白潔的額頭,他的眸光深諳,嗓子滾動了一番。

“好好坐回去。”

“哦。”

謝九娘聞言,聳了聳肩,規規矩矩的坐了回去,“知道了。”

“阿吉的病並非普通藥材能醫治好的,你確定要為他診治麽?”魏鈞放在腿上的手指,正是方才點謝九娘的,有意無意的摩擦了一下。

“鬱閣主這個人不簡單,他跟宮裏的人有很深的聯係。”魏鈞說著,眼眸漸漸的深了起來。

扭過頭一雙眼睛緊緊的鎖著她,“這趟渾水,你確定要麽?”

“哎。”謝九娘聞言,微微一愣,很快的,她搖頭歎了口氣,神色嚴肅緩緩說道,“自從參加比試以來,我已經不知不覺中,早就踏入了這趟渾水中,並且鬱閣主帶來的太醫院恐怕也別有用心。”

“所以你才不願回絕了進入太醫院的建議。”魏鈞皺眉問道。

“有一部分是。”謝九娘勾唇一笑,抬眼看向魏鈞,“另一部分是,我真的想要進入禦藥署。”

“這也是我行醫以來,一個小小的目標。”

“挺好的。”魏鈞鬆開了手指,他的心裏安心多了,他怕謝九娘真的要淌這渾水,但是他也決定,即便謝九娘入了這水,進了京城,有什麽天羅地網,他魏鈞照樣能撕破護她。

他娘曾對他說過,喜歡一個人,就要尊重她。

“若你有什麽需要的藥材,可以跟趙擎說,讓他聯係京城的人。”魏鈞又道。

謝九娘點了點頭,隨後魏鈞要處理事宜,便走了。

到了晚上,柳柳好容易將藥熬好,端出來的時候,喚了一聲謝九娘,“姑娘,藥熬好了。”

“好,我知道了。”謝九娘檢查了一些藥材,轉身說道,“鬱閣主算著時間呢,應該會派人來拿。”

“對了,宋家還沒來人麽?”謝九娘想了想便問道。

柳柳搖搖頭,有些打抱不平,“姑娘,宋家真的太過分了,宋頌這孩子受了傷,這麽長時間,竟然也沒人來關心他。”

“那個宋姑娘,根本就不是宋家的孩子,怎麽會有這樣的爹娘,放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管,偏偏疼那心腸歹毒的女兒?”

“我真是氣不過……”

“嫂嫂。”

柳柳的話還未說完,門口露出了一個身影,原來是宋頌醒後來到了鋪子這裏,他躊躇的走進來。

滿是緊張的看著謝九娘。

“宋頌你醒了?”謝九娘放下手中的賬簿,趕緊越過柳柳,柳柳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裏有點愧疚,方才說話太大意了,沒想到竟被宋頌聽見了。

謝九娘走到宋頌的身邊,拉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摸了摸他的頭,關切的問道,“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麽?有疼的地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