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他們已經看到自己長相的時候,隻有剛開始的不適,很快,他便無所謂了。
鬱閣主靠在床榻邊,苦笑一聲,“沒想到我這張藏得嚴嚴實實的臉,竟被你們看了去。”
魏鈞冷眼一掃,語氣淡漠,毫無興趣可言,“無所謂。”
“我對你的臉不感興趣。”
“哎。”
鬱閣主佯裝傷心了一下,捂著胸口,咳嗽了一聲,“魏大人可真是如天下所聞,冷酷無情啊。”
轉頭笑眯眯的盯著謝九娘開了個玩笑,“那謝姑娘可是覺得我這張臉好看麽?”
謝九娘皺了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剛要開口說話,眼前一片陰影蓋住,抬眼看去,沒想到是魏鈞不知什麽時候擋住了謝九娘。
將謝九娘擋的嚴嚴實實,恨不得一條縫都不給她留。
鬱閣主哪裏看不出來,他無奈的笑出了聲,翻起了白眼,嘲弄道,“魏大人這是做什麽?”
“難不成是嫉妒我這張臉?”
謝九娘噗的笑出了聲音,惹得魏鈞身體僵硬了一下子。
鬱閣主大剌剌的靠著床榻,搖了搖頭,“這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魏鈞。”
“閉嘴。”
魏鈞黑了臉,眼睛如冰渣子刺過去。
鬱閣主梗了梗,知道魏鈞的性子,也沒太過分,便不再開玩笑。
這時候,謝九娘低聲咳了一下,伸手拍了拍魏鈞,“魏鈞。”
魏鈞聞言,身體慢慢的移開,他的目光鎖著謝九娘,一分沒有移開,好像是在問謝九娘。
謝九娘眨了眨眼睛,靠近魏鈞,好像是知道他方才的動作為了什麽,所以小聲的解釋道,“我沒看。”
魏鈞低頭嗯了一聲,看樣子是挺進了謝九娘的話,嘴角輕輕勾起。
鬱閣主看著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心裏泛酸。
“哎呦,我身上好疼啊。”於是他抬著胳膊,嗷嗷大叫起來。
阿吉在旁邊嚇得也跟著叫了起來,一瞬間,屋子裏亂哄哄的,謝九娘扶額無奈。
她走上前,拉著阿吉耐著性子勸道,“阿吉乖,你大哥沒事的,隻是有那麽……”謝九娘捏著手指,比喻道,“一點點受傷,有我在,他保證好好的。”
“真的麽?”阿吉抽著鼻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鬱閣主皺著眉,眼睛瞟了一眼身邊的人,身邊的黑衣人立即會意,大步跨上來,一把拽著阿吉,“阿吉跟我走。”
“我,我不要,不要不要!”
鬱閣主頭痛欲裂,擺了擺手,“趕緊拉下去,吵得我頭疼。”
“是,閣主。”
黑衣人一把拽著阿吉,將他拖了下去。
屋內終於安靜了下來,鬱閣主挑著眉晃動著胳膊,淡淡道,“謝姑娘,可以給我醫治了吧。”
“再晚點,我怕要流血而死。”
魏鈞撇了他一眼,沒說什麽話,而是看向謝九娘,謝九娘點了點頭,她將藥箱放在桌子上,打開檢查了一遍。
轉身走到鬱閣主的麵前,低頭給他檢查傷口,邊檢查邊嘲弄的說了句,“怎麽會呢?”
“我瞧著鬱閣主還能開玩笑,命可真大。”
“謝姑娘真實不饒人啊。”鬱閣主歎笑一聲,謝九娘扯了扯嘴角,隨即手上稍微一個用力,立即疼的鬱閣主齜牙咧嘴的。
“痛痛痛!”
鬱閣主抓著床榻,渾身都是汗,“謝姑娘手下留情啊。”
“你若是話少說一點,我便輕上一分。”
說著,謝九娘很快的就拿著藥粉,利索的給鬱閣主包紮好了傷口,並且拉起鬱閣主的手,專心的為他把起脈。
鬱閣主愣了下,低眸瞧著謝九娘認真的勁兒,剛想說話,突然意識到方才謝九娘的意思,原來是嫌他話多。
於是他十分聽話的閉上了嘴,等待著謝九娘。
過了一會兒,謝九娘收回手,鬱閣主終於憋不住了,急忙問道,“怎麽樣?”
“我不會不會死?”
“傷口有沒有中毒啊。”說著他捂住自己受傷的胳膊,滿是擔憂的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
謝九娘本來收拾藥箱的手突然停住,她抬眼看向鬱閣主,“鬱閣主,您好歹身為藥市的主理人,怎麽連辨別傷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看不懂?”
“誰說我會醫了……”
鬱閣主張了張嘴,滿是委屈的掃了一眼魏鈞,“魏大人,你可是在京裏呆過的,我這名聲你還不了解麽?”
“嗯。”魏鈞鮮少的嗯了一聲,他麵色如常的說起來,“他確實不懂醫術,不過……”
魏鈞停下來,鬱閣主深吸一口氣,生怕魏鈞胡亂給他安個帽子。
“不過我從小接觸這方麵,也算是略懂吧。”
“要不然我也不會時時刻刻盯著阿吉啊,但是這個跟我身上的傷口沒有太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