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謝姑娘解毒是一把好手,我遇刺的那些人個個凶神惡煞的,萬一他們給我下毒,我這不是很倒黴麽!”
“說的也是。”
謝九娘撇了撇嘴,繼續收拾著藥箱,又寫了一個方子,遞給鬱閣主,“你的傷口隻是皮外傷,沒有毒,隻是下手的人似乎想要置你於死地。”
說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頗有些狼狽美的鬱閣主,勾唇評價道,“下手挺狠的。”
“果然!”
鬱閣主一聽到謝九娘這麽說,很是激動的拍了一下床榻,氣哼哼的站了起來,破口大罵,“小兔崽子們,別讓我逮到你們,否則我將你們剝皮放在火上烤!”
“哎呦。”鬱閣主又扶額,“我頭疼了。”
“到底怎麽回事?”魏鈞瞳孔很黑,沉下臉,緩緩開口問道。
鬱閣主看了眼魏鈞,稍微擺了個手,將屋子裏的其他人趕了出去。
他這才慢慢說道,“我本來計算著時間,派人去找謝姑娘取藥,隻是派出去的人半天不回來。”
“我心下不安,再加上我擔憂阿吉的病,便決定自己出門去找謝姑娘。”
“不料,我走到半路的時候,便遇襲了,對方人多勢眾,幾個回合下來我就受傷了。”
“我好不容易逃到了住處,沒想到他們竟然還不死心,之後又撕殺了一段時間,對方的人突然就撤了,我這才緩過氣來。”
“我想著這件事不簡單,正好魏大人身邊的人來問,我便實話實說了。”
“原來是這樣。”謝九娘點了點頭,所以她和魏鈞趕過來的時候,才看到院子裏也有一些受傷的人。
看來他們這一場的刺殺可謂是血雨腥風。
“鬱閣主可是看清對方長相了麽?”魏鈞沉思了一番問道。
鬱閣主歎了口氣,說起這個就有點悔恨,“沒有。”
“我一直想要扒開對方的底細,但是他們顯然是受過訓練的,實在受不了寧願服毒自殺也不願透露半點信息。”
話落,他們幾人陷入了沉思中。
許久,謝九娘突然想到了什麽,便開口問道,“鬱閣主,你還記得你是什麽時候遇襲的麽?”
“什麽時候……”鬱閣主蒼白的臉色皺了皺,他想了想,慢慢的說道,“好像是戌時。”
“戌時?”謝九娘猛地抬眼,深深的看了眼魏鈞,欲言又止。
魏鈞好似知道謝九娘想要說什麽,抬了抬眼皮,嗓音溫和道,“九娘但說無妨。”
謝九娘抿了抿唇便說道,“我當時要去送藥的時候差不多也是戌時。”
“我們一行人走到了巷子處遇刺了。”
“什麽!”
鬱閣主徹底坐不住了,他驚訝道,“謝姑娘也遇襲了?”
“也是戌時?”
謝九娘嗯了一聲,鬱閣主臉色複雜道,“難道真的這麽巧。”
“不對,這不對……”
謝九娘手指交錯,心裏總有些奇怪,好像是哪裏沒想通,“有點不對勁。”
就在這時,魏鈞突然開口道,“也許刺殺你們的人是一波人。”
“怎麽說?”鬱閣主心裏猛地一跳,他急忙看向魏鈞,想要知道魏鈞為何會有這樣的推測。
魏鈞沉思了一番,按照自己的想法推斷說,“時間一樣,你們遇襲的地點又十分接近,也許對方原本想要殺的是九娘,結果先殺了鬱閣主,目標改變後,才去向謝九娘下手。”
“所以你們前後的時間才會如此接近,而鬱閣主不在是他們的目標後,才會收手。”
“若不是趙擎來找我,想必九娘……”
魏鈞說到此,剩下的話,不說了,但他們幾人都知道什麽意思了。
鬱閣主撓了撓頭,想不通的來回踱步,“可是為什麽呢?”
“謝姑娘又沒有得罪過什麽人,有什麽人會來殺她?”
“不是殺她。”魏鈞淡淡道,他的這句話讓謝九娘和鬱閣主紛紛愣住。
魏鈞嘲諷的勾起唇角,黑漆漆的目光盯著外麵,一字一句的道,“是殺我。”
“對方知道我與九娘的關係,他們殺九娘隻是為了逼我現身,或者說,想以九娘為誘餌,將我一網打盡。”
謝九娘腦袋懵了,後背微微發寒,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魏鈞,“所以他們真正的目標是你?”
“沒錯。”魏鈞點了下頭。
“他們……”謝九娘嗓子發幹,手指有些發抖,現在想來,她真的有些怕了。
“是誰?”
鬱閣主也看向魏鈞,“魏大人是得罪什麽人了?”
“難道是因為東凜那件事?”鬱閣主輕聲的說道。
這下,屋子裏的人摒住了呼吸,魏鈞的臉色明顯變得晦暗不明,他緩緩的轉頭看向鬱閣主,壓低了嗓音,“你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