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對你不好麽?你怎能這樣對她!”

李氏在一旁早已經呆滯住了,她確實沒想到,衛令德這一路上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起初她與貴妃一樣,又震驚又惱怒!可是轉念一想,她也算明白了。

衛令德求的這份恩準,怕是為的那位常年相伴的蘭夫人吧!

這樣也好,她李氏這麽多年一直想著與衛令德一刀兩斷,沒想到一直沒有這個機會,本來她入京,就是為了尋個機會解決這件事。

沒想到有人竟然比她還等不及,也比她心思潛伏的更深。

“貴妃娘娘,你不要生氣。”李氏上前兩步,瞧著貴妃娘娘,心裏麵很是過意不去。

貴妃與李氏的關係,大多數人都明白,貴妃曾與李氏交好,家母更是閨中密友。

如今衛令德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貴妃理所應當職責他!

但是……

“公主,你怎麽能夠容忍……”說到這,貴妃抹著眼淚,氣憤的說,“原來你在壽邱城受了這麽多的苦。”

李氏見狀,更是難以言喻,這副模樣,任誰看到,都不由心生憐惜。

她上前幾步,直接拉著貴妃娘娘的手,不的勸道,“貴妃娘娘,你別哭了。”

皇後看見貴妃假惺惺的模樣,心裏不屑與之為伍,隻是重新看著衛令德,“衛大人,本宮可否問你一句話?”

“皇後請問。”衛令德低頭。

“李氏身為長公主,又是先皇賜的婚,你為何要和離?”

“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麽緣由?”

皇後問的輕柔,但是每一句都問到了點子上,謝九娘看過去,卻覺得這位一直安靜的皇後不簡單。

“臣……”衛令德皺著眉,突然覺得不好說了。

“能有什麽緣由!”貴妃扭過臉,指著衛令德,對聖上說道,“聖上,他衛令德與公主成婚不久,早就與那個女人在一起了,還生了個兒子!”

“公主金枝玉葉,怎能與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共處一室!”

“這不是在打我們皇家的臉麽!”

貴妃這一番話,立即讓聖上也跟著皺起了眉,這樣的家事被翻出來,畢竟不是個敞亮的。

連帶著太後的臉色都跟著變得不太好看了。

“貴妃,慎言!”聖上低斥了一句貴妃,貴妃委屈的撇了下嘴巴,扭過了頭。

而李氏拍了拍貴妃,眼神劃過了一絲的精光,與不遠處的徐老恰巧撞上,又假裝無意的錯開了。

他們以為這樣的舉動無人發現,卻不知道,這些事,謝九娘早就收在了眼底。

她嘲諷的低頭,喝了一口茶,心裏麵早就已經涼透了。

衛令德低著頭,似乎是無望的閉了閉眼,終於痛苦的說道,“其實不瞞聖上,貴妃說的是真的,臣身邊確實一位夫人。”

“但是這一切都要從一個人說起。”

“什麽人?”

這時候的謝九娘,已經覺得不太對勁兒了,手指彎曲,靜靜聽著。

“是臣與公主的孩子,李虞。”

“啪。”的一聲,謝九娘手中的茶盞掉落在了桌子上,茶水濺了一身,鬱閣主嚇了一跳,“謝姑娘,你沒事吧!”

“哦,我,我沒事。”謝九娘眼神中的戾氣還未消散幹淨,隻是她的眼尾泛紅,手指骨節發白,他怎麽敢!怎麽敢!

衛令德他到底有沒有心!竟敢拿死去的李虞做文章,當借口!

“鬱閣主,我來吧!”

身後柳柳立刻注意到了謝九娘的異樣,她急忙拿出帕子上前一步,半蹲下來,伸手拉住謝九娘。

發現謝九娘的手指冰冷僵硬,她的心裏麵瞬間心疼的不得了。

“姑娘。”

她輕輕喚謝九娘,“姑娘疼不疼啊?”

疼不疼?疼不疼啊!謝九娘她轉頭垂眸盯著柳柳,鼻子一酸,強忍了下來。

怎麽會不疼啊,疼死了,柳柳,她疼死了啊!

“不疼。”謝九娘咬著唇,矢口否認,但是柳柳心裏清楚,謝九娘她在撒謊,在柳柳還未認出謝九娘的身份前,公主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那些人,在她的眼前,又是怎麽侮辱她的!折磨她的!

柳柳隻要一想到這,怒氣充滿了渾身上下。

鬱閣主瞧著柳柳,本來是好生的擦拭,怎麽還生氣了?

“柳柳。”鬱閣主狐疑,“你在生氣麽!”

“是!”柳柳不客氣的說,她指著茶盞,怒氣衝衝,“這茶盞用的不順手,差些傷了我家姑娘,我當然生氣了!”

“不行麽?鬱閣主!”

鬱閣主摸了摸鼻子,覺得柳柳這姑娘怎麽跟吃了炮仗一樣,決定不與小女子計較了。

謝九娘反握住柳柳的手,輕微的搖頭,“柳柳,沒事的。”

“再幫我倒一些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