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說的。”

趙擎見魏鈞這般說,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隻是撓了撓頭,有些愧疚。

“宋明昭知道衛瑄的事了沒?”魏鈞沉靜多時,突然問出聲。

趙擎和顧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紛紛搖頭。

“屬下不知。”

魏鈞眯著眼,黑漆漆的眸光濃鬱散不開。

“主子……”顧翎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眉心緊皺。

“屬下覺得那宋大人對夫人怕是有些太過於上心。”

趙擎聽見顧翎的話,整個人都驚住了,眼睛睜的老大,“怎,怎麽可能?”

顧翎嫌疑的瞥了他一眼,覺得趙擎這榆木腦袋真是服氣。

誰知魏鈞聽到此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冷笑一聲,“顧翎一向心思細膩,連你都看出來了。”

“這簡直是,簡直是……”趙擎一下子就惱了,宋明昭竟然敢覬覦他家夫人!

簡直膽大妄為,恬不知恥!

顧翎皺眉。

魏鈞抬眼盯著燭火,眼底閃過一絲的濃鬱的殺意,卻又強忍了下來。

“宋明昭一向克製有禮,一派溫潤君子的模樣,豈知這在意的目光是如何都藏不住的。”

“特別是……”魏鈞說到此,頓住,眼前劃過許多畫麵,都是宋明昭看著謝九娘的模樣。

他的心情又壓抑了幾層,差些都要衝破了理智。

魏鈞不願,也不想,讓任何人覬覦謝九娘。

可他不敢,也很小心的顧及著謝九娘,擔心她會不舒服,會嚇著。

“罷了。”

魏鈞他擺了一下手,“派人看著點宋明昭,別叫他死了。”

“是!”

趙擎和顧翎相互看了一眼,紛紛搖頭,退了下去。

謝九娘知道魏鈞在書房呆了好久,連晚膳都沒來得及,於是讓柳柳將小廚房的湯熱了一碗,她端著去了書房。

“咚咚。”兩聲,謝九娘敲了敲,聽見裏麵傳來一道深沉的嗓音,“進來。”

謝九娘垂眸,小心翼翼端著碗走進了去,又將門關上,轉過身來,正好撞上了魏鈞的一雙黑漆漆的眸。

“你……”

“怎麽了?”魏鈞放下手中的筆,走出來一步。

謝九娘晃了晃神,她搖頭,慢慢的走上前,溫柔的說道,“我見你沒用晚膳,便囑咐柳柳熱了湯。”

“你快喝些,暖暖身子。”

說著,謝九娘走過去,將碗放在了桌子上,眼睛瞥了下上麵放置的刑部案卷,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眼。

“好。”

魏鈞眸色漸暖,拉著謝九娘走了過來,讓她坐下來。

他十分聽話的端起湯,拿著湯匙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

屋內一片寂靜,隻是時不時燭光閃爍。

“我回來的路上看見蘭夫人了,她在求太醫院賜藥,引來數人圍觀。”

魏鈞喝了一口,抬眼看著謝九娘道,“衛令德今日進宮上告,想必一早吩咐蘭夫人如此做。”

“引來太醫院的人,與李氏勾結的證據。”

“你是說……”謝九娘心頭猛地一跳,她確實知道衛令德上告,但是……

魏鈞喝完湯,又洗漱一遍,擦淨手,慢悠悠的說道,“李氏證據確鑿,現已被刑部押送。”

“待刑部將案卷全部備案,便可上報朝廷,數罪並罰。”

謝九娘手指微微握緊,聲音都變了緊張起來,“那李氏會如何?”

“如果按照衛令德的罪狀來說,必死無疑。”

“但是……”

魏鈞又頓了頓,他眉頭緊皺,將他心底的想法對謝九娘實話實說,“李氏身為皇親,若是有人因此等血脈向聖上求情,怕是會有變故。”

“李氏壞事做盡,竟還會有誰為她求情?”謝九娘心沉了下來,臉色有些不悅。

她說罷,突然腦海裏又劃過前世在徐府看到的秘密,她咬著唇望著魏鈞,欲言又止。

“怎麽了?”魏鈞注意到謝九娘的目光,眸光溫和下來。

“魏鈞,有一件事我想同你說。”

魏鈞挑眉,他本坐在椅子上的腰背挺直,深深看了一眼,突然伸手兩隻手放在了謝九娘的兩側,姿勢像是魏鈞圈住謝九娘一樣。

下一刻,他輕輕一拉,椅子被迫向前,靠近了魏鈞,兩人挨的極近。

“你說。”他垂眸,吐出兩個字。

謝九娘心一梗,瞥了一眼魏鈞,咬了咬牙。

“不說麽?”魏鈞見謝九娘半晌沒說話,竟然挑眉,莫名看了一眼謝九娘。

謝九娘終於沉下氣來,她別開眼說,“柳柳曾告訴我,她曾偷偷看見過錢嬤嬤與京城的人聯係。”

“京城的人?”

魏鈞一下子沉下來,臉色微變,“是何人?”

“具體的人柳柳不清楚,但是她看見了徐府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