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瑄沒有因為食物出事。”謝九娘將柳柳的疑惑說了出來,她的臉色沉靜,“我將食物換了個位置,他們還沒機會拿到。”
“而衛瑄的舊疾……”謝九娘突然停了下來,她望著窗戶外,因天色變冷,連枝幹都幹枯無力。
“隻是時間問題,待天時地利人和時,自然就會發生。”
“衛令德和李氏不過是惡有惡報。”
柳柳聽見謝九娘這般說,也鬆了一口氣,不過她想到了謝九娘的身份,又抬頭問,“公主,你到底是怎麽成這個樣子的?”
“我從公主的習性琢磨出了您的身份,可是您的麵容根本就大不相同,並且謝九娘這個身份我也從不知。”
聽到柳柳的疑問,謝九娘也有點難以言說,她皺眉,“許是我重生了。”
“準確來說,我又活了一次,醒來後我就發現自己是謝九娘,其他的身份我一概不知。”
“重生?”
柳柳被重生這兩個字嚇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隱隱之間又有點擔心。
不過謝九娘安撫她說,“你還記得壽邱香火鋪的呂老板麽?”
柳柳點頭。
謝九娘說:“他曾說過一番話,讓我覺得這世間千奇百怪,說不定我這個情況也實屬正常。”
“許是上天好生之德,允我了一次活命的機會,不管怎樣,我活著,還記得曾經的事,就已經很知足了。”
“現在,你又在我身邊,我真的很開心。”
柳柳又忍不住哭了,“公主,我也,也很開心的。”
“好了,別哭了。”謝九娘瞧著柳柳哭紅的眼睛,無奈的搖頭,“再哭都成小花貓了。”
“讓別人看見,指不定說我苛責你呢?”
“才不是呢!”柳柳哼了一聲,她別過眼,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嘟囔了一句,“公主待我是最好的,怎麽會苛責我。”
謝九娘望著她,淺淺的笑了。
“對了,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謝九娘再三囑咐柳柳,“從今以後,也不要再喚我公主,還是跟從前一樣喚我夫人。”
“記住了嗎?”
“夫人,放心吧。”柳柳重重的點頭。
夜晚書房,魏鈞回府之後,趙擎和顧翎先後進來,顧翎先是將刑部的案卷遞給魏鈞,魏鈞大概翻了一遍。
趙擎則在一旁說道,“主子,宋大人已經在府中安置,四處都已加派人手,若有情況,便可第一時間察覺。”
魏鈞翻著案卷,嗯了一聲,眼睛並未離開。
趙擎動了動嘴唇,看了一眼魏鈞欲言又止。
魏鈞手指停留在案卷上,微微一頓,沉聲道,“還想說什麽?”
“主子。”
趙擎突然跪了下來,他抬眼看向魏鈞,斟酌許久,才將心中的一直壓著的事說了出來,“屬下看見夫人身邊的柳柳姑娘出府了。”
顧翎聽聞,側著身子看了他一眼。
“魏府並未限製夫人的自由。”
魏鈞的言下之意就是,魏府從未限製謝九娘和柳柳的自由,所以柳柳去哪兒,魏府是管不著的。
但是,趙擎皺了皺眉,“屬下知道。”
“不過屬下看見柳柳將衛瑄小公子和宋頌吃的糕點銷毀扔掉了。”
話音落下,屋內響起一片案卷翻開的聲音,隨後,案卷被魏鈞放在了桌子上。
他眯著眼,一雙黑漆漆的眸光盯著趙擎,“你想說什麽?”
趙擎頭皮發麻,差些頂不住魏鈞的目光,他咬著牙說,“主子也知道,衛瑄小公子是在魏府出的事,他隻吃了柳柳準備的糕點,若是這糕點引起……”
“趙擎!”
就在魏鈞的黑眸中閃出一片光的時候,顧翎立馬深吸一口氣,嗬斥住了趙擎。
趙擎一下子警覺起來,他低著頭,滿汗淋漓,“是屬下失言。”
“屬下並不是懷疑夫人,隻是擔憂,若真的有人故意這般做,主子也好提前防備。”
顧翎對著趙擎使了個眼神,立即抱拳對魏鈞說,“主子,趙擎性子直,不會說話,還望主子海涵。”
“衛令德此人陰險狡詐,盡管眼下同我們合作,指不定何時就在背後捅上一刀,若是被他察覺魏府有可疑之人,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魏鈞想到此,隻覺得臉色陰沉到滴出水一般。
“我知道了。”魏鈞垂眸,“這件事不必再提,我會親自問夫人。”
顧翎聞言,抬起頭望著魏鈞,有些驚訝,“主子直接問夫人會不會……”
趙擎也點頭,眼中有些後悔,他隻是擔心,對夫人還是十分敬重的,若是主子此時親自去問,傷了夫妻情分怎麽辦。
魏鈞卻不是這般想,他的手指摩擦一下,“九娘不喜這般,我要是有何疑問,親自問她比什麽都重要。”